看著璧嫿走遠的儀仗,舒穆祿氏起身恭送完後,便是即刻癱軟著坐下。兩眼無神,好似丟了魂似的。一邊的他他那氏卻是風涼的站在納喇氏身旁道“哎呀,姐姐你看。夫人的儀仗可真是大!這得寵位高的人,真是不一樣,今兒我可長見識了。就是不說話,都比那些張牙舞爪,恨不得一身金銀貼在身上的人,可厲害多了。”
“可不是嗎?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呢,我看啊,也不過如此。”
納喇氏看著他他那氏先出頭說話,後頭就有人發言,又怕舒穆祿氏心狠,這他他那氏一點小聰明,隻怕對付不過來。遂低身和舒穆祿氏的奴才一同扶起道“都別說風涼話了。姐姐覺得可好?放心吧,聽聞夫人不愛多事,又是心善,想來姐姐也是一時失言,不會有什麼的。”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直言相對罷了,我何錯之有?又談何失言?”舒穆祿氏卻是梗著脖子,不願隨著納喇氏的話低頭。見此,他他那氏暗中拽著納喇氏的手。言已至此,如此執迷不悟,納喇氏也不是老好人,也就收起了心思,先行走了。
等幾位紛紛散了,他他那氏對著納喇氏賀喜道“要我說啊,著庶妃也是活該。倒是姐姐,撥得雲開見月明。妹妹,就在這兒恭喜了。”
納喇氏卻是拉著他他那氏的手,不肯就此讓他他那氏嚷聲出去道“妹妹這是客氣了。我這不算什麼,還是仔細些,這些話咽肚子裏去。貴主子都沒說話了,你這就說開了,要別人聽了,沒得嫌我一朝得意,顯得張狂不知禮數。”
最主要的是,舒穆祿氏還沒真的有什麼,自己就這幅模樣,那她可是丟不起這個難得的機會了。他他那氏聞此,自也明白的趕快收回了自己的話,討罰的打了打嘴巴子,討好的對著納喇氏說些吉利話,就此別過。
隻是,到了夜裏,皇上竟是翻了牌子,還是一個不見所聞的小庶妃。璧嫿收到的消息是皇上轉個頭卻是去了翊坤宮,卻不知為何的把留著庶妃在門前,裹著的被子也是輕薄之物。雖說不能透視,但也是玲瓏具顯。生生的便宜了那些太監們,等夜裏就傳出聖旨,這庶妃不知禮數,衣衫不整,視皇上顏麵與無睹。放蕩形骸,實屬不堪入目。皇上一怒,廢了庶妃之位,丟進了辛者庫,就沒了消息。
而別人聽聞的,卻是庶妃倍感歡喜,隻是皇上被翊坤宮之人狐媚,如今回心轉意,終於寵幸六宮。可惜到了半夜,皇上心思又被翊坤宮給宣的奴才勾了去,頓時沒了心魂。又是安慰佳人心中發酸,就拿了無辜的庶妃撒氣。偏偏狐媚不依不饒,這才讓庶妃無辜的香消玉魂。
可泣可歎,一件普通的貶妃,應是說成了她的過錯。不過,又是白日裏的事情,大多知曉。被人趁機說話傳聞,也是難免的。璧嫿隻當笑話一般聽過了,而又因為馬上就是四爺的滿月酒,皇上立即就把這件不利的事件強硬的壓了下去。
璧嫿看著麵前的大喜紅色衣服,還有龍鳳戲珠的和諧。裙擺是金蓮纏枝,裙角繡著片片祥雲,好似真的一般。不由得眼角一跳,頓時覺得不可思議的指著道“這是什麼?”
柳儀看著璧嫿瞠目結舌,不由得覺得好笑。能夠讓璧嫿驚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對此,不由得有些得意,手順著指向了那衣服。笑道“這可是皇上特意叫了內務府加工製造的,一絲一線都有皇上的心意,千萬不能推辭啊,主子。”
這特意的語調,讓璧嫿無奈苦笑,這簡直就是按著新婚當日,新娘嫁衣所做的。且這裏頭的心思,隻怕還不少呢,更有龍鳳吉祥之意。實在是!看著這大紅色,感覺眼睛都花了的揉著額頭,側過臉去道“大紅色,俗氣又太惹眼。要是我穿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丟人現眼!這等丟臉的事,我可做不來。”
對於大紅的衣物,竟然這樣的反應,眾人無奈。柳儀更是嘟著嘴,竟不想大紅大喜的衣服,那可是皇上的一片真心,主子卻是看得這麼淡,或者說,是反應異常的大。不由得一歎,看來主子心裏頭,也不是這樣看淡了身份,看淡了小妾。偏偏皇上好心,夫人也算是平妻的位置了,可是那始終不是明媒正娶進的門。那些人也是說著難聽的,什麼狐媚,惹了皇上喜愛,才得了今日的抬舉,這實在是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