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宿舍裏隻剩下蘇墨一個人,他的舍友陸佳羽和卓理兩人一大早就被學長拉去當苦力去了。本來蘇墨也是要去的,但學長嫌棄他是個體弱的白切雞,就讓他在宿舍休息。學長的話雖說直白了些,但也是為了他好,看看自己身無二兩肉的手臂,蘇墨默了。
但蘇墨也不想閑著,就想著,就算不能出去幫忙,他收拾好宿舍裏的衛生也是一樣的。蘇墨一邊打掃著衛生一邊回想來學校這一個星期的特異之處。
說來也怪,南大的學生宿舍一向緊缺,甚至還有一間寢室同時住下八個人的記錄,但他們這間,簡直就是奇跡中的奇跡。他們寢室,隻有四個鋪位,上下鋪那種,但隻住了三個人,在住進來之前,領他們來的,不是熱心的學長,而是一臉嚴肅的老師。
那老師當時鄭而重之的告誡他們,他們隻能選擇三個床位,不管他們怎麼選,但靠衛生間的那個下鋪,他們非但不能選,還不能再床上堆放任何雜物。那床下的空間,也隻能放一半自己的東西,另一半,也必須空著。
那老師也隻是匆匆說完這幾句,就跑了,好像這寢室裏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蘇墨蹲在宿舍裏唯一空著的那鋪床邊,小心的用掃把把床底的灰塵和一些垃圾清掃出來。仔細看了一下被掃出來的東西,蘇墨愣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又把那東西推回床底下。
那東西,也是個看著就邪乎的,那是一麵纏滿已經泛白的紅繩,積滿灰塵的八卦鏡。
蘇墨不敢輕舉妄動,這些東西,他一向是信的,因為,他一向體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就能看到那些東西,也就是因為這樣,他的膽子很小,很害怕,每天都在神神叨叨的,其他的小朋友都不喜歡和他這個怪小孩玩,他也變得越發孤僻。
想了一下,蘇墨還是將床底的其他東西打掃幹淨,獨獨留下那鏡子,還在它前邊放了些東西略作遮擋。
再說蘇墨的那兩個舍友陸佳羽和卓理,他們正被學長指派著把一些被清理出來的破舊課座椅搬到某個地方。
“學長,怎麼這裏這麼荒涼啊。”陸佳羽小心地往前走著,他手上可是兩張桌子,桌子上還倒扣著兩張椅子。
“嗯,往前走走,就要到了。”那在前麵帶隊的學長也停了下來,放下手裏的桌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這天氣,真特麼的熱。
“卓理,你倒是快點啊!難不成你也像蘇墨一樣,那麼弱,像個娘們似的。”陸佳羽笑嘻嘻地對落在後麵的卓理打趣道。
“別亂講,不要這樣說蘇墨。”卓理皺眉,對陸佳羽這樣說他們的新舍友有些不滿,皺眉說他們都是才剛認識不久的同學,這樣子真的太不夠哥們了。
“是是是,我知道,你就是護著他吧。”陸佳羽撇撇嘴,不再多說什麼,再次抓緊桌子往前走,身上的汗在正午的烈日炙烤下很快就汗濕了他的整個背部。
看著前麵陸佳羽背部因為汗濕而衣服緊貼而顯示出來的背部線條,卓理眼睛暗了暗,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跟著往前走去。
“到了,就在這裏。”學長帶著他們來到一棟舊教學樓下停住了。
“這裏啊,學長,這裏,是一個教學區吧?很大啊,怎麼不在這裏上課?”陸佳羽是個好奇心重的,他環視了一下他們所在的位置,這裏明顯,曾經是一個教學區,雖然破敗了點,但以南大現在生源不斷擴大的規模來看,教室也有些緊缺,這裏明顯這麼大,怎麼會荒廢下來,這不科學。
“啊,這個啊,秘密喲,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為好。我們現在也不用進去,把這些東西放在樓下就好。”迎著陸佳羽和卓理這兩個大學新鮮人的疑惑目光,學長不自然地打著哈哈。
卓理和陸佳羽對視一眼,已經同寢一個星期,他們之間已經形成了初步的默契。
放下桌椅,他們已經準備離去,卻又被學長叫住:“哎,你們這樣不行,要把桌子椅子一套一套的放好。”學長看著準備抬腳離開的他們,眼底幽深,讓兩人都有些毛毛的。
“啊,好,我們馬上放好。”陸佳羽趕忙走到最近的那些座椅旁準備開始擺放,卻又被學長叫停:“不行,誰搬來的誰擺。”
“為什麼啊,不是都一樣麼?”陸佳羽有些不明白,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麼,怎麼會還要這樣複雜呢?
卓理同樣看著學長,同樣不解。
“反正,按我說的做就是了,我也是為了你們好。”學長低著頭,擺放著自己帶過來的那套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