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天醫院高級病房。
江海昏睡了整整一天一晚。
昨天進了醫院後,韋天親自對他進行了檢查,發現已經高燒39度,主要是受了風寒引起的,又喝了大量的酒,不過也幸虧喝了不少酒,酒精有一定抗寒的功效,沒有傷及肺部,立即打上點滴,並做物理降溫。
在對他檢查過程中,江海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心中嘴裏卻隻念著一個名字:文菁。
韋天第一次對自己的盡職工作有了疑問,也許當初不應該去調查文菁的背景。
如果一些真相會給人帶來這麼大的痛苦,那麼有時善意的慌言就是必須的。
這些日子,自己眼睜睜的看到文菁迅速憔悴,她雖然沒有說出口,可是敏銳如文菁,不知她是否已經感覺到了什麼,隻是看到那麼素淨淡然的一個女孩子近日來渾身卻似籠罩了一層憂傷和焦慮,著實令人不安,
一直用保護江海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做的正確,但是看到江海也痛苦如斯,還能說是為了保護他嗎?
唯一讓韋天心裏安慰的是,當時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他並沒有把資料傳到江老爺子那裏,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趁江海醒過來時韋天曾問過要不要喊文菁過來,但江海總是堅定的搖搖頭便又昏昏睡去。
再次睜開眼睛,江海是被王美菱的吵鬧聲驚醒的,一看到他醒了,王美菱立即撲過來高興地說:“海哥哥,你醒了,嚇死我了!你睡了一天一晚呢!他們還不讓人家進來看你。”
江海想坐起來,感到渾身無力,他用眼睛尋找韋天,他隻是模模糊糊記得是韋天把他送到醫院的。
看他醒過來早有護士通知了韋醫生,韋天進來給他做了一個例行檢查,雖極力控製情緒卻仍壓抑不住高興的說:“燒退了,還好你平時經常鍛煉,沒有引發其他症候,主要是風寒引起的,記住以後別喝那麼多酒了!”
“那我怎麼還是沒有力氣,都起不了床呢!”江海虛弱地說。
他還能模糊的記起自己那天從公司回來後便鎖在屋子裏不停的喝酒,躺地上便睡,睡醒又喝,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心裏一開始是咆哮不出的憤怒然後卻是出奇的疼,疼得撕心裂肺,實在受不了了,那天晚上下大雨,幹脆站在雨水裏澆了個透心涼,心慢慢沉靜下來,對文菁的思念卻再也抑止不住。
“病來如山倒,去病如抽絲,這麼快能退燒已經不錯了,這幾天你的胃口裏除了酒還是酒,別說又大病一場,就是正常人餓也能餓的沒力氣了!別著急,好好調養,我已經通知劉阿姨,讓她銷假給你做點清淡小菜!你說你沒事讓她歇什麼假啊!不然也不會弄到這種地步。”
心道,那個王美菱可難纏的很,又礙著上一輩的交情,恐怕用對待別的女人的方法行不通,我是沒轍了,看你的吧!難得韋天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婆婆媽媽的。
江海看他也是一臉倦容,估計一晚也沒睡好,站在一旁的王美菱張嘴想說什麼,江海疲憊的閉上眼睛,無力的說:“好累,我想休息一會兒!”
韋天會意,立即擺出公事公辦的語氣對小護士說:“病人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不宜勞神,你負責這個病房,除規定探視時間外不要讓閑雜人員隨意進入。”說完,冷冰冰的轉身出去。
氣得王美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向誰發火,一旁的小護士一臉歉意的看著她,並做了個請的姿勢,王美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甘心的走了。
小護士看看閉著眼睛的江海,也悄悄的關上門出去了。
病房裏瞬間靜了下來,江海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從窗子射進來的一縷陽光,有揚起的微塵在光線裏舞動,心裏隻默默念著一個名字。
畢竟年輕,身體強壯,第二天江海已經能下床走動走動,雖然腳底下仍然感到浮軟,這也是難免的,喝了一天的稀粥,自然沒力氣,這是韋醫生的處方,先吃些流質食物,然後才慢慢恢複正常飲食。
“大哥,你沒事吧!”江皓一陣風般推門進來,臉上寫滿了關切:“我一回來就聽劉阿姨說你在醫院,到底怎麼回事?”
“我沒事兒,你們去哪寫生了?也不說一聲,爸爸前兩天找你,一直聯係不上。”江海埋怨道。
“哈,那是他運氣不好,早不找晚不找偏等我進藏以後找,哪有信號啊,難怪聯係不上。”江皓撓撓頭,哈哈笑道。
和他一起進來的一個年輕女孩一直溫柔的看著他,這時也不禁莞爾一笑。
“這是——”江海注意到這個女孩兒相貌清秀,小鳥依人的模樣。
“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工作室新聘的模特,白思思,你不舍得讓文菁做模特,我隻好另請嘍!”江皓打趣道,又說:“對了,大哥,文菁呢?我的那幅油畫獲一等獎,獎金早已經打到我賬戶,功勞應該有文菁一份,因為一直忙沒時間聯係她,正好等你出院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文菁什麼時候過來?思思很想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