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薇知道那個小哥哥連道別都沒有跟自己說就走了,鬱悶了很久,可是,隨著之後的習武,每天幾乎都累得半死,倒頭就睡,也將這事拋諸腦後,偶爾在空閑的時候才會摸著那水滴狀的玉墜子想起那個笑得溫和的小哥哥。
花開花敗,十個春秋。
風,吹過竹林,簌簌作響。
一隻白色雲紋靴子,輕點在竹子頂端,竹子微微向下一滯,那靴子已是向前飄去,不久,又是一隻黑色雲紋的靴子輕點在這株竹子上。
原來,是一個一身勁裝的白衣少年,身後追逐著一個身著黑色勁裝兩鬢微白的中年男子,兩人差距不過十丈。一開始,少年還能保持著這個距離,隨著時間的累積,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最終,少年被男子提著衣領從竹林頂端降落到地麵上。
“哈哈,看我還抓不著你?”黑衣男子開懷大笑。
“不公平,我內力本來就沒有師父你深厚,若是短距離,師父你根本抓不著我。”白衣少年嘟著嘴嚷嚷。
黑衣男子沒好氣的瞪了那少年一眼。
“平時叫你好好練功,你呢?淨是摸魚!現在知道自己內力不濟了?”
少年滿臉的委屈,內力的修煉枯燥無味,必須得老老實實地打坐才能增長內力,而且,隨著內力的逐漸增加,這打坐所帶來的效果遠遠沒有一開始的進步那麼明顯。
“我當然比不過師父了,不然怎麼你是師父我是徒弟,我現在的內力也算不錯了……”少年看到黑衣男子越來越淩厲的眼神,嘴裏的嘟囔弱了下來,到了最後更是幾不可聞。
“你還有理了!回去給我好好閉關去,沒達到我的要求不許出來!”男子看到少年那滿臉的不願,輕歎了扣氣“薇兒,為師這也是為了你好,你的內力在同齡人當中還算一流,可是以你的天賦,就算是與老一輩的人相比,那也是不應差上幾分,或許,是為師對你的要求太高了……”男子神情有些落寞。
“師父,是徒兒不對,回去後定當努力,決不讓師父失望!”
原來,這對師徒,就是東方白和淩薇這師徒兩。十年了,淩薇在這十年中,再也沒有穿過女裝,始終一副男裝打扮。而東方白,英俊的麵孔依舊,可瞳孔深處卻寫滿了滄桑,雙鬢更是染上白霜。
昂首站著的東方白,撫了撫淩薇的腦袋,隨即向山下走去,那挺拔的身姿在淩薇眼中充滿了孤寂,師父……是想師娘了吧。
山腳處的山穀,搭著一竹屋,圍繞著籬笆。一隻老母雞帶領著幾隻黃色羽絨的雞崽兒在山穀裏找食,一個小小的青色身影蹲在一旁看著,一隻黃色大狗趴在地上。那黃色大狗耳朵支棱起來,頭望向身後,隨即歡快地搖著尾巴一軲轆爬起來跑向來人,那小小的身影也回頭看了下,隨即笑眯了眼,奔了過去。
“大伯,姐姐!”那小小的身影撲進淩薇的懷裏。
“小翊,餓了吧?”淩薇心疼地摸了摸他小小的臉蛋。
“沒有,不餓。”淩翊抬起腦袋看著淩薇。
東方白歎了口氣,微笑地看著那對姐弟。
“薇兒,等你閉關出來,達到我的標準,你就出師了。就帶著小翊出穀吧,也該回去看看你爹娘了,這幾年,小翊的身體調理的差不多了。”東方白寵溺地看著那撲在淩薇懷裏撒嬌的孩子,不知道上天為何待他如此,一出生就先天不足,一直泡在藥罐子裏,還好,在自己的調理下,已是恢複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