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麼說起,於是很認真的想,努力的去想、想、想……
“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的,就算是朋友,也還是有自己的秘密的。”
“不是的,我隻是不知道要怎麼說,秋葉的媽媽是我的後媽,她對我也很好,本來一家子挺幸福的,可是有一天,我拿回來一張照片,打破了這個家的寧靜,爸爸在憤怒之下開車出去,結果車毀人亡;後媽辦完爸爸的身後事後也跳河自殺了,所有人都認為我是罪人,因為照片是我拿回來的,秋葉也因此而恨我……”
“是什麼照片?”他打斷她的話,實在是不想看到她好像也當自己是罪人。
“是,是一張後媽和另一個男人的床照。”她羞愧的低下頭。
“那照片你是怎樣得來的?”
“是一個人給我的。”
“我想,那個人應該是你認識並且信任的人吧?”不然她不會輕易將照片拿回家的。
她驚訝的看著他,吃驚極了。為什麼他會知道,這十幾年來,每個人都覺得她是罪人,卻沒有人問她照片到底是誰給的。可是,他為什麼輕易的就想到了?“你是怎麼想到的?”
“因為你不知道照片的內容才會拿回家,為什麼你不看內容,是因為給你的那個人是你信任的人,你相信他不會害你的,所以你才會不疑有他的拿回家,不是這樣嗎?我覺得是這樣的,你也不想破壞幸福的家庭啊!”
眼淚不斷的從眼中湧出,蔚秋席緊緊咬住下唇,忽然猛地抱住言禦轍,頭埋在他的肩頭,哭得不能自已。
言禦轍先是呆愣,然後是狂喜,他輕擁住她,不敢抱得太緊,怕等一下會被甩耳光,輕拍著她,輕哄著她:“不哭,不要哭喔,沒事啦,都過去了……”
她緊摟著他的頸項,哭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任由眼淚鼻涕全部抹在他的衣服上……
這世上,原來還有人不是一味的認為她是罪人的,他知道她也不想要破壞幸福的家庭的,弟弟雖然不恨她,可是他還是認為錯的是她,她是罪人;而這個男人,不了解事情的經過,可是他卻了解她,也相信她的心,這個男人嗬!
蔚秋席發泄完了,哭聲慢慢的停了下來,然後,她看到了自己的傑作——那一大片濕透的衣服,“對不起。”她對著衣服道歉。
“沒關係。”他捧著她的臉,用拇指輕輕拭去眼邊的淚水。哭過的她,眼睛紅紅的,鼻頭紅紅的,嘴唇也……紅紅的……
不知道誰靠近誰,四片唇印在一起,開始纏繞不清……
開始的時候,言禦轍控製著自己,不想讓自己嚇壞了她,於是他輕輕的擁著她,輕輕的吻著她,可是熱情瞬間被點燃,他控製不住自己,開始激烈的回吻,炙熱的氣息淩亂的拂在她的臉頰上,那雙鐵臂緊緊的將她摟在懷中,像是要將她鑲入自己的身體裏,單純的吻已經不能夠滿足他,他急切的索求,正式入侵她的營地,掠奪她的甜美……
她從來沒有這樣親密的被人摟過、吻過,她的腳發軟,還好是坐在沙發上,不然她肯定會滑倒在地上的,她的心被一種陌生又激烈的情感撞擊著,幾乎要不能思考了,在他的親吻中,感覺意識逐漸飄遠,像是被一朵輕柔的雲包圍著,血液在體內快速的奔騰著,心底像是有一隻手在不停的撓著,癢癢的,卻又想要更多……
“叮咚,叮咚……”門鈴聲忽然響起,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分開,他們都急喘著,像是憋氣了一個世紀,神情迷惘……
“該死……”言禦轍低咒自己,太唐突了,現在這樣怕是佳人再也不會再理他了,他怎麼就這樣控製不住自己呢?
另一邊,蔚秋席也在懊惱著,怎麼會吻上了呢?到底是誰開始的,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不會是她吧?如果是……噢,好混亂啊!
“叮咚,叮咚……”門鈴再次響起。
“我去開門。”異口同聲的說,驚訝的對望一眼,然後又尷尬的別過臉,讓慌亂的視線瞟向不知名的別處。
“我去開吧。”這次言禦轍拔得了頭籌,開門去了,徒留蔚秋席站在原地不安的躊躇著,心中不斷的祈禱,不要臉紅,千萬不要臉紅啊!不要紅啊,啊,啊……
終於,網絡情報掮客在早上六點十分傳來了消息,而他們在看完消息後,臉色更是沉重了。
消息說,那女人叫王晶如,是美國唐人街最大幫派閻羅幫的一員,小道消息則說她是閻羅幫老大的私生女,而這次她離開此地後,先後出現在台灣和香港,但是最後的出入境記錄則顯示在美國;也就是說,她已經回到她的巢穴了,她可能是受人指使來偷模板的,而指使她的人百分之九十是閻羅幫的老大。
事情有點棘手,那女人果真出國了,而且還牽扯到另外一個單位,那不是輕易可以對付的。
“我們該怎麼辦呢?她已經出國了,還是閻羅幫的人,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應付的。”蔚秋葉慌了,覺得前途無亮,頹廢的攤在沙發上,閻羅幫的聲望連他這種隻屬於幫派的小嘍囉都聽說過,可想而知它在美國的影響力有多大,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了。
秋席也六神無主的,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有點措手不及了,該怎麼辦呢?她偷偷的瞟了一眼言禦轍,卻被抓了個正著,她不自然的別過臉。
言禦轍收回視線,心中已經有了對策,想了想說:“今天上午我會啟程去一趟美國,剩下的事情,先找到人再說。”
“我也去。”蔚家姐弟異口同聲的叫道。
“秋葉,我去,你在這裏等我們回來。”閻羅幫,聽起來就不好惹,她是不會讓弟弟去冒險的,在這裏雖然也不安全,但是起碼杜唯風在這裏,他不會讓秋葉有事的。
“姐,你聽我說,禍是我闖的就應該由我去承擔,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你再幫我善後了,我自己會負責。”他一直都知道,他以前闖的禍都是姐姐幫他善後的,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不想再將姐姐牽扯進來,就讓她過回以前的單純生活吧。
“不,秋葉,你聽話,你是蔚家唯一的男孩,你還有你的使命要你去完成,不可以有事的。”身為蔚家的長女,她有責任保全蔚家的骨血。
“姐……”蔚秋葉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被打斷了。
“好了,你們誰也不要去,都在這裏等著。”言禦轍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不,我要去,我一定要去!”蔚秋席斬釘截鐵的說,眼睛堅定的看著他。她怎麼可能讓他一個人為了他們去冒險,她是很想保全秋葉,可是她也不想他出事啊!
“這次去有點風險,你們去隻會成為我的累贅。”他們不會打架,甚至手無縛雞之力,去了隻會幫倒忙而已。
“不會的,我會很小心的,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弱女子,我練過跆拳道,我可以幫上忙的。”必要時,她寧願自己出事也不願意他受傷,不是為了不想欠他人情,而是,真的不想他有事,而且,要每天坐立難安的等著他的消息,那更是比叫她去死還難受,不管怎麼說,她是堅決要呆在他的身邊的。
“你不知道嗎?你去了隻會幫倒忙而已,你會打架嗎?你知道閻羅幫在哪裏嗎?你認識閻羅幫的人嗎?你什麼也不知道,你跟去了有什麼用?”言禦轍疾言厲色的說道,臉色已變得冷酷,他不允許自己心軟,因為這樣,他會答應讓蔚秋席跟去,他不忍心看到她帶著哀求的眼神。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要去!”蔚秋席脫口而出。“我寧願自己死掉,也不要眼睜睜的看著我的親人去冒險,更不想每天坐立難安的等著你捎回來的隻字片語,猜疑著你還會不會回來,我承受不住這樣的等待,我不夠堅強,我承受不住……”她洶湧的落著淚,像是她已經陷入這樣的生活之中,忍受著這樣的煎熬……
她的話剛落,蔚秋葉已經感動得眼中含淚,心中不斷的自我譴責。天啊!他怎麼會以為姐姐不要他了呢?姐姐根本是將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他怎麼就這麼混蛋?還闖了這麼多的禍,他真是罪該萬死……
而言禦轍,臉上的冷酷已經瓦解,眼中有著濃濃的愛意以及極力壓抑的欣喜,緊繃的身軀矛盾的蓄滿了自製與渴望。這女人怎麼就不明白呢?他是不想讓她陷入危險之中,在那個險象環生的閻羅幫,會發生什麼事情不是他能預料的,沒有兄弟們的幫忙,他孤身一人或許還可以險中求勝,可是,帶上她,他不敢肯定還可不可以全身而退,因為她是他的弱點,他太在乎她了;所以,她是絕不可以跟去的……
可是……
他心中多麼堅定的信念,在她伸出雙手摟上他腰際的那一刻瞬間潰敗得一塌糊塗……
“讓我跟去好嗎?我會聽你的話,會很小心很小心的,拜托讓我跟去好嗎?”她的臉埋在他的懷中,帶著哽咽的聲音軟軟的傳出,隔著薄薄的衣料,震動著他的心,讓他所有的偽裝在瞬間瓦解,他什麼都不是了,他隻是一名被心愛女人的哀求攝了心魂的男人……
“好,我們一起去……”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