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隆冬午夜,但是卻詭異開始的天降大雪。
莽莽群山,森林密布承載著從天而將的鵝毛。樹蓋成陰,零星落雪之中,粗糙的樹幹上靠著一名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破衣少年。
酸臭的黑衫之下光著上身,數道血口隱現,被隆冬的冷風吹拂凝結成血冰。少年右手持著一柄沾血柴刀,目光凶狠的環視四周,顯然在警惕著什麼。
破空聲嗖嗖響起,數道蒙麵身影在樹蓋之上降下身形,團團包圍住少年和其身後的大樹。森森冷光,泛著寒氣的利刃閃耀著清冷的月輝將這片森林渲染的更加淒涼靜謐。
破衣少年破口大罵,原本的長劍已經在打鬥之中丟到不知何處,掌中的柴刀還是順手在一家獵戶小院內拎起的,雖然已經斬殺了數名敵人,且戰且走卻始終殺不出重圍,眼下更是元力耗盡,精力頹廢。
“將死之人還牙尖嘴利!給我上!”
正麵麵對著少年的帶頭蒙麵人輕哼一聲,大手一揮,四周的蒙麵人齊齊揮刀,五顏六色的刀芒朝著少年衝了上去。
破衣少年柴刀揚起,大吼一聲團身撲向帶頭的蒙麵人,一抹寒冷淡金色流光夾雜著勁氣劈頭而下。蒙麵人不屑的輕哼一聲,掌中長刀揚起橫架,譏諷的看著數把長刃即將臨體慘死的少年。
撲哧撲哧的利刃入體聲音不斷響起,不過隨著少年詭異的輕微扭轉身軀,利刃將將入體幾分便帶起血花濺射而出,破衣直接被劃爛成數截隨著鮮血散落遍地。精赤的上身又添刀傷,雖不致命但是鮮血卻阻擋不住滾滾而下,不用太久,再拖延一會少年便會鮮血流盡而亡。
不過帶頭的蒙麵人卻遭遇了致命的創傷。少年為了必殺一擊不惜行險將死,哪會容許自己的攻擊輕易被阻?
在帶頭的蒙麵人譏諷的目光之中,少年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目光冰冷譏諷更盛,沾血柴刀在交接之處幹脆的斷成兩截,刀尖化作流光貫穿而下,自蒙麵人頭頂深深插入,而握在掌中的半截斷刀更是猛地前刺,直接將帶頭蒙麵人的咽喉刺穿,僅剩一絲血皮連接著腦袋和軀體,鮮血滾滾而下,血紅色襯托著蒙麵人不可置信的恐懼臉龐顯得更加恐懼。
“哈哈!你家小爺說過要殺死你!”
少年手持斷刀渾身浴血仰天狂笑,冷厲的目光瘋狂毫無遮攔的仿佛要刺穿天穹。
雖然因為施展宗門刺殺秘術而耗盡了最後一絲體力,但是少年凶悍的攻擊和如鐵的心智卻將那些蒙麵人再次震退,驚疑不定的看著癲狂的少年不敢進前。
“哼!你們殘天宗的這些外圍勢力真是不堪造就!小子,老夫很欣賞你!不過誰讓你家門主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安心的去死吧!”
一團烈焰憑空而現,轉眼間直接將少年覆蓋其中。熊熊火苗繚繞,染血的頭發眉毛全部焦糊,血肉更是滋滋爆響,焦臭味道霎時掩蓋了大雪的冰香。
少年毅然站挺筆直的腰板,癲狂的目光仿佛透過層層樹蓋看到了懸浮在半空之中的兩位須發皆白的老者。
“小爺哪怕變鬼,也要攪得你們這幫劊子手不得安寧!”
……
隨著兩名虛空漂浮的老者麵色冷傲的將欲騰空離去,蒙麵人群帶著自己的頭目屍體,最後又是敬佩又是仇恨滿懷複雜的看了一眼熊熊燃燒如同火炬的少年身體已經焦了半截,紛紛跳上樹枝踏雪欲歸,空間瞬間凝固,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籠罩了關山這片區域,禁錮住所有想要離去的凶手。不過天空依舊雪花紛揚,竟然沒受半點幹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