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正邪雙方打得難舍難分,屋內雄哥發了瘋般地推開一扇又一扇門,口中不停喊著“夏宇!夏宇!”
不同於麻瓜間戰爭的攻城掠地,異能行者之間的戰爭並不是取決於地盤的爭奪,而是盡最大可能地削弱對方的實力,所以由於外麵戰爭過於焦灼,大宅內的魔化兵都前去外麵支援,隻留下零星幾個,雄哥幾下便能解決。
她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地跑遍了葉赫那拉大宅上下,一遍遍抱滿希望,又一遍遍地失望,沒有夏宇!都沒有!
終於,雄哥停在最後一扇門前,卻不敢伸手去推。夏宇……她的夏宇可能就在裏麵,她卻不敢推開門看一看,她從來沒有這麼怕過,怕推開門看到的隻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雄哥把手放在門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手腕用力,門在她麵前緩緩打開,她一點一點看清裏麵的事物,似乎床上有一個人……
當門大開時,她看到:夏宇懶懶地倚著床頭,正在對她笑。
雄哥一直高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一下紮在夏宇的懷裏,哭得像個孩子。
“哭什麼,皺紋本來就多,再多哭出幾條老爸都不要你了。”
頭頂傳來溫潤的聲音讓雄哥覺得溫暖,就算成為兒子毒舌的對象她也不惱,已經多久沒聽到這樣的聲音了?久到她不敢再去想,那聲音仿佛穿越了整個世紀,讓她覺得珍貴又奢侈。
她興奮地抬頭,看著夏宇帶著笑意的眸子,說:“我這是高興……的……”眼角的餘光掃到滾落在床邊的瓷瓶,她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僵硬地轉過脖子去看清那瓷瓶,又僵硬地轉回來,腦海中隻不斷回放著卓威的話:“盛典開始之前我給了他毒藥,估計現在,已經死了吧。”
“你……你喝了那藥?”雄哥瞪著眼睛指著那瓷瓶。
夏宇看向瓷瓶心裏慌了一下,那是自己剛剛吃掉的沒錯,是醫仙那次診斷時偷偷留下的,難道雄哥知道那是激發身體潛能、麻痹神經的藥?她已經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了?醫仙不是答應了自己不會說的嗎!
抱著僥幸,夏宇不動聲色地微笑著點頭,“是啊。”
心髒一下子被驚懼填滿,她激動地搖著夏宇的肩膀,“卓威給你的是毒藥啊!你怎麼還能吃!你是傻了嗎!吐出來!快點吐出來啊!”
夏宇被雄哥搖得一陣頭暈眼花,這才明白雄哥指的是什麼,趕緊說:“雄哥,雄哥你別搖了,我沒有吃卓威的藥!”
雄哥停住了殘害夏宇的動作,帶著懷疑的眼神,“真的?那那是什麼?”手再次指向床邊的瓷瓶。
“那是醫仙給我的,是治療寒毒和內傷的。”一半真一半假,夏宇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著謊。“真的?”雄哥狐疑地瞅著他,她被他騙已經太多次了,現在想想都心有餘悸。
“真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我現在不是精神多了!”夏宇信誓旦旦地保證。
雄哥看夏宇的臉色雖然仍很蒼白,但是比離家之前當真好了很多。話可以騙人,精神可以勉強振作,臉色卻是騙不了人的,雄哥這才信了他。
“好了,老媽帶你到安全的地方去。”雄哥說著,背對著夏宇蹲下身子,拍了拍肩膀,示意他上來。
蹲著等了半天也不見夏宇上來,她轉過去,卻見夏宇正看著她笑,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心酸,這樣的夏宇,仿佛隨時都會失去一樣。甩掉這些不吉利的想法,她強打起笑容,她說:“怎麼了?上來啊。”
“雄哥,”要是能一直這樣該多好。他笑笑,“我自己能走。”
夏宇很利落地起身,果然不像身體不適的樣子。他隨手抄起放在床頭的盒子,引起雄哥的注意。
“盟主說會有高人幫我們拿到魔能珠,那個‘高人’是你?”
夏宇點頭。
雄哥覺得很欣喜,這場戰爭的勝敗全在魔能珠,她的夏宇有這樣的本事讓她覺得很自豪。
“果然是你。”一個聲音響起。
兩人齊齊望向門口,是卓威。
“我就知道,能破了我的機關的,隻有你了。”卓威沒有什麼表情。
“嗯,你書房的機關和上次葉思思房裏的機關如出一轍,再破不了就是白癡了。”夏宇笑道。
卓威點頭,別有深意的說:“沒錯,是我太大意,以為一個將死之人沒那麼大本事。”
之前夏宇說要隻身去救夏美,卓威臨時想到了計策卻一時間想不到別的隱蔽又簡易的機關,隻能將自己書房的機關照葫蘆畫瓢地在那裏照安了一個,沒想到卻成了他整個計劃中最大的敗筆。不對,他最大的敗筆是當初選擇了夏宇做傀儡掌門。
雄哥聽了卓威的話吃驚地望向夏宇,夏宇給雄哥安撫的一笑,笑眼中仿佛在說,“別聽他的,我沒事。”
卓威的聲音再次打斷了他們間的交流,“現在弄成這樣你總該負點責任吧?”
卓威說著發出一道異能射向兩人將他們生生分開,雄哥趕緊反擊,卻不是卓威的對手,被卓威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