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輕輕地,方展輝發出了鼻鼾聲。再慢慢地,他進入了夢境。然後,夢境象漣漪那樣,漸漸蕩漾開去……
……`好象是在他的辦公室。他坐在他那張舒服的皮椅裏,在無聊地翻看報紙。隔著他的辦公桌,凝藍坐他對麵,在專心地看雜誌。
“咳!”凝藍從書裏抬起頭,叫他。
“何事?”方展輝瞄她一眼。
“給個問題你想想!”
報紙上的東西沒看頭,方展輝正感枯燥無味,聞言,即時興致勃發:“道來!”
“你,覺得自己聰不聰明?”
沒有誰會認為自己愚蠢!但他若選擇說聰明,看凝藍眼裏閃爍著兩點詭黠的焰光,正等著他的好看的樣子,他就知道,象放魚餌一樣,她不會這樣便宜他。這個凝藍,最愛捉弄、嘲笑他了。——既然兩者皆不想取,方展輝就想耍賴糊混過去了事。於是,他就說:“聰明又如何?不聰明又如何?”
“這個容後分解,請先選擇問題。””
“你這也算問題?無聊幼稚!”
“嘿嘿!別是發怵了、心虛了,在想逃避問題吧?”凝藍慧黠的眼睛在瞅著他。
“笑話!可能嗎?至於嗎?”
“那麼,請!”凝藍作了個請他回答問題的手勢。
被這個不饒人的凝藍用說話逼著,沒奈何。方展輝唯有硬著頭皮,頭也不抬地扔過來一句話:“不聰明!”
“……”凝藍嘟起嘴,極不甘心地瞅了他一眼,無語。
選擇對了!方展輝發覺自己剛才竟有懸著心看踩鋼絲一樣驚險的感覺。避過了因愚蠢地錯誤選擇會被凝藍盡情嘲笑的結局,方展輝的好奇心卻又被問題撩了起來:到底,聰明又如何?不聰明又如何?書上的答案又會是什麼?帶著這疑問,方展輝一拍桌子,向凝藍,“公布答案?”
聞言,凝藍眉開眼笑,隨即又一本正經地,說:“答案嘛……有!但首先得端正一下你的態度。所謂有所求,先禮下於人!看你看你,拍桌子瞪眼睛的,成何體統!這是請教的道理嗎?哈哈!”
方展輝知道輕易不能從她嘴裏套出答案,這樣的情形……問題出自她看的雜誌上,這樣的情形就隻能智取她的雜誌了。對著她,反正就得鬥智。於是,他便不再作聲,隻故作又看報紙的樣子。待凝藍也低下頭看書,他就倏地伸出手,想出其不意地把書搶過來。不料,凝藍比他的動作更快,一手按住書,哈哈一笑,“早知你有此一著!”
輸了,無話可說。不和她鬥口舌,方展輝把身體往後一靠,讓自己的距離和凝藍遠了點,好讓她放鬆對他的戒心,然後又繼續埋首報紙的樣子,但眼角卻留意著凝藍的動靜。眼看她繼續看她的雜誌,並愈看愈專心,真的漸漸鬆懈了對他的防範。---有機可乘了!方展輝就靈蛇出洞地,一伸手,將凝藍麵前的書一奪,輕輕巧巧的就把書奪了過來。
凝藍隻氣得幹瞪眼……
方展輝哈哈一笑,不管她,自顧在書上搜索那題目。滿頁稀奇古怪的問題,好不容易才找到剛才那問題,隻見上麵寫著:你覺得自己聰明不聰明?(答案:認為自己聰明的人通常自作聰明,故而是愚蠢的。)
好險!方展輝幾乎要伸手抹冷汗。把書擲回給凝藍,“什麼破書,問題亂七八糟的,無聊幼稚!”
凝藍哈哈一笑:“算你知機!再給一道IQ你想想!”
“不想!”方展輝如口裏說,連想也不想地答。
“害怕了?放心好了,這道題答案簡單的很,不再象設陷阱似的。隻不過有時人們把它想得過於複雜罷了!其實挺有趣的!——笨蛋,活動活動腦筋,想想嘛!要不,將來晚年容易患上老年癡呆症哦!嗯?”凝藍走過來,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偎著他,在他耳邊廝磨著。
最消受不了她這招。方展輝往上朝自己額前的頭發吹了口氣,總算抵受住了。然後簡短地:“說!”
凝藍嫣然一笑。“有一口池塘,荷花正盛開。它是這樣開花的:每天開的花會比昨天多一倍。比如說,第一天開100朵,第二天就開200朵,第三天400朵,第四天800朵……如此類推,30天的時間,花會開滿整個池塘。現在的問題是:到第幾天,花會剛好開了半池塘?”
這問題他聽說過,隻是刹時記不起是誰說過,但卻記得答案。於是,他說“簡單至極!”並隨口將答案說了。末了,忘不了得意洋洋地:“如何?”
“……”凝藍被他的快速弄得語塞,呆望著他,一時竟無語反駁他。
方展輝就更加得意洋洋了:“厲害吧?佩服了吧?這問題你想了很久吧?怎麼,還有讓你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的難題沒有?一並道來,讓我開導開導你”
凝藍悻悻然:“得意什麼!”
方展輝知道,貪玩的凝藍本意是想借這道難題難倒他,然後笑看他百思不得其結果的苦況,她就好意味深長地對他“嘿嘿……!”一番,跟著再象他調侃她一樣進而奚落他一番
,卻想不到反過來被他調侃。見她唯有悻悻的,方展輝就輕輕一擁她,“別再滿腦子稀奇古怪的問題了,問題少女!起來起來!橋底下吃砂鍋粥去。那兒的砂鍋粥美味到不得了,還有你喜歡的那些垃圾烤肉串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