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竟然是個女人!(1 / 3)

龍祁國西苑

清婉卻帶著蠱惑般魔力的歌聲如夏日雨後殘留在瓦上的水滴,調皮的沿著飛簷滴滴落下,清潤的穿透寂靜的午後。

裝飾並不算華麗,但卻自有一番風情的淡雅小築,很是素淨。

青色秀麗的竹籬笆外,一個黃衫少女,麵若芙蓉、顏若朝華,雙眉彎彎,不大卻有神的杏眼,眼瞳很黑,很純淨,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翹,透著絲絲屬於少女的嬌羞與朝氣,此刻,半倚在竹籬笆上,望著不遠處梨樹下彈著古琴白衣在風中輕舞如謫仙般的人兒,魂早已不知飛向何方。

“小魚兒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崇拜你們家公子我呀?我就知道,像我這般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讓人神都共憤的絕世美男,就不應該在人間,那真真該在天上撒”

戲謔的聲音把神早已飛到九霄雲外的黃衫少女給生生喚了回來,美麗的杏眼微垂看著抵在自己下巴上那把裝逼用的玉骨折扇,很毀優雅淑女形象的翻了翻白眼

“我親愛的小姐,你怎麼老是不能正視自己的性別呢?讓身為婢女的我都覺得很丟臉也”

黃衫少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甚是無奈。她們家小姐明明就是個有著傾城之姿的美人,卻總愛穿一身騷包的白色男裝,在外麵辦事,不好以女兒家身份露麵自己能理解,可是在自己家還一身男兒打扮,真真讓自己無法理解了。

“嘖嘖,小魚兒,你真真不可愛呢,你們家公子我呀,那叫不分雌雄,男女通吃,這間接證明,我,顏西西,是神祗的存在

“……”

無奈的搖頭,端著托盤,繞開自說自話的白衣少年走到梨樹下的石桌上。要騷包、要得瑟,自己享受吧,自己一個小丫頭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林魚其實是慶幸的,從自己被無良的父母賣到將軍府,她就有了絕望的心,上層社會的生活,雖無憂,但誰都知道,裏麵的主子們是什麼樣的一副嘴臉,打罵那是賣白菜一樣平常的事,要是幸運的被主子們看上,那也隻能是個沒名沒分的侍妾,命好點的能當個妾,那也是被身份高點的夫人們欺淩罷了。

自己從不敢奢望有個當自己是姐妹的主子,可也希望不要遇到過分的主子,一直過的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可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因為高燒,沒有及時就醫,燒的腦袋昏昏沉沉,把二小姐的玉鐲給摔碎了。

將軍府二小姐顏如玉那驕縱的小姐脾氣一上來,就叫府內的護院把她拖下去生生打了二十棍子,那些個可是將軍府的護衛,即使手下留情二十棍下來對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來說,命就沒了,更何況在一向驕縱的二小姐的怒視下,這些都是下人的怎麼敢放水?

可就當林魚已經放棄絕望的時候,或許真是上輩子積福了,居然讓她被小姐看到,從來不向將軍提要求的三小姐居然第一次開口向將軍要了當自己當婢女,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那一個月,在三小姐的悉心照顧下,一向倔強不低頭的林魚淚如雨下,跪在三小姐麵前重重磕了三個頭。記得,那才六歲的小女孩對自己說了一句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話

“想要報答我,就不要拖我的後腿,努力讓自己變強,我不希望以後遇到危險的時候,還要分心來救你”

從此,自己變發誓,要盡自己全力讓自己變成不拖累小姐的人,那個在她心裏神祗般存在的人兒。

一晃眼,四年過去了,自己也快及庚了,有了保護自己的手段,那個小人兒也長大了,越發的精靈狡黠起來,層出不窮的捉弄人的點子,讓府上的人又愛又怕,不知道,這會兒無聊的又要找誰的麻煩了。想到不知哪個又要倒黴了,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很是動人。

“哇哢哢,小魚兒,你又使壞心眼了吧,你怎麼可以這樣,會帶壞公子我的,人家還很小,很純潔的”

如清泉般的動人嗓音又在耳邊悠悠然響起,小魚兒抬眸,看著眼前有著傾城之姿的人兒故意皺著一張小臉,那幽怨的神情好似自己做了多麼不可饒恕的錯事,深深的傷害了她,碎了她琉璃般透徹的心。

事實上,顏西西就是一隻腹黑狡詐的狐狸,被欺負毫無翻身之地的永遠都別人,她的至理名言就是

“人生已經很很無趣了,要是不能欺負欺負別人,活著浪費糧食,還不如死了給花草加加餐,還能讓花草樹木茁壯成長,將來好給人們遮遮太陽,擋擋雨,也算做好事了。”

再次不優雅的翻了翻白眼,小魚兒真的無奈了,幹脆不說話,把托盤裏的茶水糕點擺到石桌上,對付小姐的最好辦法就是當自己是啞巴,這樣,自說自話功力再好的小姐說多了就會閉嘴了。

倒也真是奇怪,在外人麵前總是低調像啞巴似地小姐,為什麼在自己麵前就聒噪的像隻麻雀?小姐說這叫“深沉”顯得自己很有深度,可是?什麼是深度?

當然,小魚兒也隻能是暗自腹誹一下,要是真真說出來,估計,今天倒黴的就是自己了。自己呆在小姐身邊每天戰戰兢兢地,就怕小姐哪天一個高興,自己就成了犧牲品。

見小魚兒不上自己的當,西西略感無奈,都怪自己人太好,把丫頭寵的沒大沒小,才淪落到如此不讓人待見的可憐境地。隻能暗自感歎自己實在不該有顆比金子還赤的心啊。

忽然看到桌上的茶和糕點,瞬間不再傷春悲秋,毫無形象可言的斜坐在石椅上,抓起一塊雲片糕就往嘴裏塞,砸吧著小嘴不忘表揚:

“還是小魚兒懂我的心,知道我愛吃子清哥哥家的糕點,不枉公子我那麼疼你哈,來來來,小嘴親一個“說罷,起身作勢要親過去,惹的小魚兒撒腿就往屋子跑。

”嘖嘖,真真傷公子的心撒“顏西西撇了撇嘴,一臉哀怨……

轉眼,來這個世界十四年了,那涼薄的心,也似乎有了牽絆和寄托,西西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那個世界本身涼薄,所以,自己涼薄那是隨主流的,淺淡的看著人世間的繁華蕭條,名利間浮浮沉沉,起起落落,各種悲喜。

人有太多情感不好,可是,看著手裏的雲片糕,再想想將軍府裏那個懦弱卻善良的女人,西西苦澀的搖了搖頭,終究不能置身事外的吧……

猶記得師傅在一次醉後,癡傻的望著自己,不住的說,你在這,究竟是對還是錯,為師不忍,不舍啊……那悲切的神情,讓自己知道,要好好的過幾年不易的平靜日子,因為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雖然自己一直將自己撇除在宦海之外,可是,自己終究是將軍府的人。

想到逐月剛剛傳來的情報,顏西西眼裏頓時多了一抹疑惑和深思。

龍祁國皇帝最最寵愛的三皇子祁墨橙回來了。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回來,不知道是何意?

據說,三皇子是龍祁皇帝最最寵愛的橙貴妃唯一的兒子,多年以前不知何原因,橙貴妃突發惡疾,搬到龍祁國神秘的行宮中療養,一起消失的還有不滿周歲的三皇子。這在當年也是引起一陣熱議的。也因此引發了不止龍祁國大眾的猜測,其餘兩國也是對此興趣頗大。

雖然不曾在龍祁國露過麵,但是,龍祁國的百姓對祁墨橙卻並不陌生,不單是在其十歲的時候,皇帝封他為橙王,在龍祁國,沒有功勳的皇子不能封王,這是祖質,然龍祁皇帝卻甘願違背祖質,還以貴妃名號封王,可見對其寵愛程度。

嘖嘖,這下朝堂有熱鬧可看了哦……

想到那幾個爭太子之位爭的頭破血流,陰謀與陽謀齊飛,暗殺共明殺一色的有趣情節。

某個無良的破小孩又在暗自幸災樂禍起來,哦,不是暗自,是赤果果。

飽暖思淫欲啊,飽暖思淫欲……

古人說的真真不錯,自己就是典型的飽暖思淫欲的主,吃飽喝足的後果就是慵懶的直犯困,尤其是這暖暖的春日的陽光,真真愜意極了。某個無良公子半眯著誘人的鳳眸,懶懶地躺在梨樹下的貴妃榻上。

“小魚兒,來來來,公子我好無聊啊,我們出去壓馬路去”

“主上,屬下無能,查不出顏殿尊者是誰?”琉璃般光滑透亮的地麵上跪著一個身著黑衣勁裝的男人,黑暗之下,臉看的並不真切,但隱約的輪廓不難知道,這是個極其英俊的男子,但此刻的神情卻是肅穆而微帶著些無奈和泄氣。

“哦,居然還有魅影查不出來的人?”慵懶邪魅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上顯得低沉,但卻該死的好聽。而說出來的話卻……該死的……難聽。跪著的黑衣人嘴角忍不住抽動兩下。

上位上,一男子懶懶的斜靠在貴妃榻上,麵容隱在黑暗中,竟連輪廓都不甚清晰。

“那還真是有意思,無妨,要是這麼快就查到,那可就興趣大減呢。”慵懶的聲音依然平靜,似乎對自己屬下辦事不利不帶絲毫責怪,反倒是對其辦事不利感到格外……高……興?

“哦,另外,叫魅君滾回來,那個臭小子,再不讓他做點事,估計會死在溫柔鄉裏”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竟帶著絲絲戲謔。

跪著的男子,英俊的臉有一瞬間的僵硬。

“是,主上”說罷恭敬的退下。

走出門口的魅影英俊的臉一陣抽搐。

這麼快查到?主上也真敢說,都快五年了都……再說魅君那死小子從來都以跟自己作對為人生第二大樂趣,嘴裏說著無妨,其實就是變相的有妨,叫他回來,自己還能有好日子過?估計不死也得殘。不行,得趁他回來之前找個借口先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