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這事兒你咋說?”趙氏根本沒搭理麥芽兒,兒子是自己的,難不成他還敢違背自己這當娘的?趙氏太了解這個兒子了,表麵上是個倔驢,實際上骨子裏最孝順,這也是她敢拿捏二房的主要原因。“你是真想讓這個家散了咋地?你是不想你娘好啊?”
“娘。”餘根生哀求的喚了一聲。這就是他的親娘,逼迫他的親娘,盼不得他好的親娘啊。
麥芽兒緊張的握住餘根生的手,心道:餘根生你可不能給我掉鏈子啊!
“啥事兒大家夥都在呢,俺說了不算,讓鄉親們說。”
麥芽兒鬆了口氣,緊緊握住餘根生的大手。
“俺們沒啥說的,反正公事公辦,誰也別想一輩子都偏心眼子,俺們就是要告官!”董春柱接話道。
趙氏氣的直哆嗦,“老二,老二你這是要逼死俺啊!”
“娘,沒有人要逼您老。雖然我們分家單過了,可那房子那地都給您老留下了,咱們莊戶人家,您出去打聽打聽,四畝地孝敬老人的,這拿到誰家都說的出去,俺這兒子做的不比誰差。”餘根生眼睛通紅,難得他這個時候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是被趙氏逼的急了。
“嬸子,你老給個痛快話吧。”另一個後生又插話道。
要趙氏給什麼話,自然是放過二房的話,亦或是趙氏給個承諾。
這是麥芽兒當時給春柱媳婦透話一早就暗示好的,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上房的錯處,如果不知道利用,那麥芽兒就真是棒槌了。
趙氏不傻,相反,能一個寡婦帶著一家子人把自己過到這個程度,趙氏很聰明,至少比一般的莊戶人家婦女聰明。
她當然明白大家都什麼意思,可趙氏不甘心。
隻是這股不甘心在餘根生說出那番話後也隻能委屈的認下了,誰讓她舍不得大兒子一家人呢。
“……老二媳婦,你大嫂那麵是俺讓給拿的……你們淨身出戶最後給俺孝敬這一盆麵……俺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以後俺們家裏有啥事兒也不用你們,你們日子過的咋紅火俺們也不找上門。”趙氏咬牙啟齒盯著餘根生,“不過你們要是吃不上飯了以後也別想登俺們家的門。”
趙氏這是舍了自己一張老臉全了老大一家,也舍棄了最後一點兒跟二房的情分。
“娘啊!”餘根生眼淚刷刷的往下掉,不過他沒說什麼,突然跪地砰砰砰給趙氏磕了三個頭,抬頭腦門上迅速鼓起一個大紫包,心疼的麥芽兒眼淚刷刷落。
“相公……。”麥芽兒伸手卻不敢碰。自己這是不是做錯了,早知道相公這樣難受就不該這麼做。
不過趙氏最後一番話徹底擊潰了麥芽兒的愧疚。
“你別給俺磕頭,俺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媳婦,咱家這房子是不是蓋的大了點兒?”房間裏,餘根生坐在門口看著一張圖紙皺眉道。
這是一座偏房,房間裏的光線有點兒暗,因為房間很小也很低矮。
餘根生和麥芽兒從餘家搬出來後就到了春柱家,可春柱兩口子家不過一間正房,三口人住著還不覺得什麼,再加上餘根生兩口子就顯得有點兒憋屈。
而且都是年輕兩口子,這住在一起一天兩天沒啥,時間長了也不方便。
麥芽兒幹脆提議,在春柱家胖子邊蓋了一個偏房,先住些日子,等他們家蓋好再搬過去。
麥芽兒正在給豆芽換水,現在她一次性生了十幾盆豆芽,半鋪炕上基本上都是豆芽盆。眼瞅著這就要蓋房子了,她想多賺點兒銀子。
“大?哪裏大了?”麥芽兒給最後一盆豆芽換完水,就走到門口蹲在餘根生身邊,“不過是一個三進的院子,這也沒多大啊。”麥芽兒就聳聳肩。
“咱們家就咱們兩個,用不了這麼大的地方吧。”餘根生撓頭,村裏裏正家最富裕,那房子也沒這個大,媳婦喜歡大房子按理說他該給蓋,可那是需要銀子的,家裏就一百五十多兩銀子,真要是按照媳婦的來,怕是都不夠用的。就更別提買地的事兒了,眼瞅著就要春耕了,家裏可是一畝地都沒有呢。
麥芽兒奇怪的看了餘根生一眼,嘴角動了動,想想幹脆翻了個白眼離開。
“狗蛋,狗蛋過來,大娘給你講故事啊。”春柱兩口子去鎮上趕集了,狗蛋在院子裏瘋跑,麥芽兒就衝他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