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究竟是誰的拯救【2】(2 / 2)

“您要我救您?”她卑微恭敬的問。

“伸出手。”聲音從她上方傳來,坦塔洛斯俯下身,堅硬的下巴抵在極夜的額頭上,將極夜整個人都籠罩在黑色的陰影裏。極夜的身體變得僵硬,她竭力向後躲避,想要拉開距離,坦塔洛斯反而逼得更緊,他伸出雙手箍住她的頭,強迫她看著自己,“你想逃麼,極夜,要活下來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後悔了?”

極夜垂下眼簾,睫毛輕顫“沒有。”她潔白的牙齒狠狠的嵌住自己的下唇,聲音極不自然。

“看著我,伸出手。”坦塔洛斯加強了語氣,手掌的力道又重了些。極夜被迫仰頭望著他,男人蒼白的臉上狹長的雙眸如同充斥著欲望的火紅的鳶尾,光芒攝人,那雙眼睛仿佛在對她說,即便麵前時漆黑的深淵,你也要陪我一起沉淪。

極夜動了動嘴唇,卻沒發出聲音,她順從的攤開十指伸向他。

四周一片黑暗,冰藍色的火焰在空中劈裏啪啦作響。

坦塔洛斯鬆開極夜,在她麵前半蹲下。“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我要幹什麼。”坦塔洛斯的左手撫摸著極夜白皙的臉龐,他的鮮血濺到她的臉上,有幾滴順著唇上纖細的紋路滲入她的口中,腥甜,黏膩。

極夜眼前一花,幾乎驚叫出聲。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坦塔洛斯剛才一瞬間的表情是憐惜還是滿不在乎。坦塔洛斯的手指已經快速閃過,在極夜的手腕上切割出筆直的整齊的線條,幾乎將她的整個手腕切割開來,極夜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身體裏有這麼多錯綜複雜的筋脈,她殺過很多人,卻從未如此清晰的感覺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咯吱咯吱”像秋天踩在枯葉上發出的聲響。僅剩下的皮肉連接著要掉下去的手掌,纖長的手在極夜麵前搖搖欲墜,翻飛的血肉帶給她難言的疼痛。坦塔洛斯的傷害她竟然無法自行愈合。血液在她的身體裏肆意湧動,流經心髒,再從動脈處奔向空氣。嚴重的失血和疼痛讓她的意識變得有些模糊。坦塔洛斯的身影在她麵前恍惚,他肩上的藍色火苗躍動不熄,由火焰中心向外藍色越來越淡,直至在地上暈出狹窄的白色圓圈,最後堙滅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極夜的嘴唇慢慢失去血色,她蜷縮著身子,發絲淩亂的散在臉上,,她睜大了眼睛,大口的呼吸,極力保持清醒。“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我,可能是找到了更好的可以替代我的人吧,但我還是感謝當初您讓我活下來。”極夜聲音微弱,間或大口的吸氣。男人沾了滴極夜的血液,指尖輕撚,放到唇邊細細的****,他眯了眯眼睛,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如同品嚐到千年佳釀。地上沒有多少血跡,那些鮮血大部分在空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有什麼嗜血的怪物在黑暗中張著大嘴等待著獵物。

“我不會讓你現在死的,我隻是需要一些血液。”極夜意識消彌之前,隱約聽到這樣的聲音。

坦塔洛斯望著躺在地上的少女,覺得她最後一刻望向自己的眼睛裏,充滿了仇恨和憤怒。

但是事後,很多年過去,再次回想起那一瞬間,卻隱約覺得極夜望向自己的眼神裏,滿是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