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茗和尹臨一起大笑。
過了會兒,尹臨忍不住問:“安哥,你難道不要找個伴兒嗎?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何茗也說:“就是啊。薛淋默死了這麼久了,秦桑放下了,我們都放下了,你也放下吧。你看我,之前不也愛得死去活來,到最後不還是和尹臨在一起了。很多時候,心裏最深處的人不一定是自己該愛的人,和自己過完一生的人才是自己的愛人。薛淋默注定不會是了。”
尹臨伸手輕輕地掐了掐何茗的臉,說:“不要在我麵前把愛別人說得這麼自然,我會生氣的。”
何茗連忙往他懷裏鑽,“好老公,別生氣。”
安定笑笑,不置與否。
“啊!”何茗指頭一翹起,覺得時機來了,趕緊抓住機會說:“我有個同事,叫肖曉,今年26歲,心眼特別好,人有長得特別漂亮,反正我和她共事一年,沒發現她任何缺點,要不,有機會,我把她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安定笑著看向她:“你什麼時候改做媒婆了。”
何茗推他一把,“你咋說話呢,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你老是拖。”
畢竟好意難卻,後來有一次尹臨約他出去唱歌,安定明明知道,這應該就是想給他介紹那女人認識。可即使再知道,他還是得乖乖過去。
倒是很出乎意料,那女人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千依百順,那麼委婉清高。開始的時候還勉強裝裝樣子,能做到笑不露齒,說話輕聲細語,到後來,大概自己都覺得太假,索性放開了胸懷,把自己真正的想法直言不諱地說給安定聽。
她說,她家不算很有錢,如果能找個像安定這樣的長期飯票養著她,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所以,放心,她死也不會有背叛他的一天。
她喝了點酒,臉上有點紅,擺著手說:“其實也不要你怎麼養我,我有手有腳,我會自己掙錢養活自己的。我掙的錢不多,但自己絕對夠用。我隻不過是覺得人寂寞太久,總得找個人伴著,心裏才安心的。”
這話,說到安定心裏去了。
後來,再和她接觸就變多了。
不需要何茗和尹臨在中間牽線搭橋,他們自己會約對方出來喝茶吃飯。
對此,何茗總是陰陰地笑著說:“看來有戲,看來有戲。”
隻不過,在安定和肖曉都是理智得不行的人,愛情這種東西,他們大概永遠也不會碰的。
肖曉曾說:“其實兩個人在一起,不管是夫妻還是戀人,不過是相互團結合作共同度過人生的夥伴,一起度過心酸,一起排除寂寞,合作關係而已。別牽扯出太多,反而說不清楚。”
兩個人不談愛情,婚姻卻開始談了。肖曉覺得安定人很好,而安定也覺得肖曉正適合自己,兩個人自然而然地開始談婚論嫁。
安定在這之前把所有問題攤開來談,他告訴她,他之前結過一次婚,後來離婚了。
肖曉這倒有些驚訝,她覺得安定不像是那種會輕易離婚的人。又問他:“那你有小孩子嗎?”
安定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最後搖搖頭說:“那孩子不是我的。”
肖曉“啊”了一聲,用手捂住嘴。不過也就不問下去了。
安定後來還是主動把自己和薛淋默、秦桑和曲向的關係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肖曉很認真地聽完,最後點點頭,又問:“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叫薛淋默。”
安定點頭說:“是的。”
“哦。”
兩個人結婚,安家二老高興得不行。
盼了這麼久,總算是盼到頭。
安定自然也高興,畢竟這才是他給自己準備的婚禮。拉著新娘的手,他很由衷地說:“你今天真漂亮。”
肖曉赧著臉瞪他一眼。
明眸善昧,靨輔承權。
安定想,何茗說的或許是對的。自己心尖上的那個人是自己愛的人,而和自己走過人生的人才是自己的愛人。
如果兩樣是指同一個人,那隻能是難得,可遇不可求的事。
若是不是,人總得堅強地麵對現實。
現實很多時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心。
拿得起,而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