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中的淚水頓時湧出,我哽咽著,嗓子被什麼堵住一樣說不出話來,蒼黛已然微笑著,繼續說著他的曾經:“我一直認定那就是熒兒,可是當熒兒死在另一個男人懷裏時,一切的幸福徹底崩塌,我是個很懦弱的男人,我一直在自己欺騙自己,無論小花妖對我多麼的好,我都當那是熒兒做的,我在最失落的時候也一直在騙自己,是我辜負了熒兒。直到你走進了我的記憶中,就算你變成了熒兒的麵容,可是在我回憶的夢裏那張臉依舊是你的。”
我隻當現在是一場美夢,隻當蒼黛是夢中的那個人,我仍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聽到的一切,直到蒼黛緩緩坐起身來,專注的看著我,纖細的手拂去了我麵上淚水,他溫柔的笑著,輕聲對我說:“熒兒,你真美。這嫁衣就是送給你的。”
“蒼黛,我可以相信你的話嗎?我真的不是做夢嗎?”
“做夢的是我,我與熒兒相守上百年從未送過她嫁衣,可是你的出現我卻將世上最華麗的嫁衣送給了你,我曾做夢你是熒兒,可是此時我夢已醒,心也醒了,我願看到的是那個陪伴我身邊不離不棄的‘熒兒’穿上這身嫁衣。”
蒼黛拉住我的手像一陣清風隨他飄進了花依閣,還是溫泉井邊的位置,他要我坐下,讓我向從前那樣等待欣賞銅鏡中的瞬間,他的手像溫柔的暖風輕輕的在我頭上編織,我感覺的到他在用心為我梳理發鬢,此刻不是為熒兒,而是真切的為我。
心中如潮湧般起伏不定,生怕這美夢突然驚醒,無論眼淚流出多少,都會繼續在眼中泛濫,我拿起銅鏡巧奪天空的頭飾紮在頭上,帶上鳳冠珠簾流蘇在眉邊微微搖晃。
“熒兒,喜歡嗎?”
“恩,喜歡。”我緊緊抓住蒼黛的臂腕驚慌的看著他:“你真的是蒼黛嗎?真的不是夢嗎?”
他抹去我的眼淚揚起攝人心弦的微笑:“當然是我,就算在夢裏你也要這般哭泣嗎?”
“我不哭我不哭,隻要不醒來要我怎樣都行。”
“傻丫頭。”說罷蒼黛拂袖飄起一股淡綠色的風,圈起了牆角邊的回憶嫣又隨著清風落入他的手中。
我錯愕的看著他問道:“師父,這是……”
蒼黛細心的將粉紅色的回憶嫣帶在我的頭上,又細細的欣賞,說:“你我都會活著,還需要回憶嫣做什麼?如果哪天我們想不起從前的事,可以聊到天亮,有你陪我,回憶嫣也不會變化那麼多顏色,這粉紅色是最美的顏色,不如由它來點綴我們的婚禮。”
“婚禮?”我驚訝的看著他,仿佛世間所有的幸運都在同一個時間落到我的身上,就連我自己都羨慕自己的此刻的幸福。
“是啊,昨夜蒼黛剛和我袒露心扉,說隻要熒兒來,就要與她成親,誰料你這麼不禁念叨,說來就來了。”黃岩送客房走了出來,身後是新人五行土者的人參老者,他笑言點頭不停的說:“恭喜恭喜,老夫有幸能喝上喜酒了。”
我頓時麵紅害羞,假裝矜持:“我還沒答應呢。”
“呦!那你吐出來!”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黃岩問道:“吐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