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第二日,前一日,城主真是操碎了心哪,起來的時候天早已放亮,室外窗沿上還有夜雨的嘀嗒聲,城主穿好大氅,伸了個懶腰,走出去打開城主起居室的偏門,打算看看又將迎來無數個美好日夜的南部城堡,自己的領地……

“吱呀”一聲,小門開了,城主的偏門也是略高於路麵的,隻看見門外黑壓壓一群人,衣衫不整,麵色不善,手持刀槍劍戟……他們聽著開門聲,都把腦袋轉了過來……

城主一個激靈,關上門,打了個哈欠,想著是自己沒睡醒,又去開門,門開了一條縫隙,天光照入,一隻黑手卡了進來……

“啊……”南部城堡城主一哆嗦,大聲嚎叫了起來。

“滾出來……”那隻手一卡到門栓,門就關不上了,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哄”一下衝了進去。

南部城堡城主立時被製住,按在地上,他使勁撇起頭,看向外麵,隱隱看到了一支旗號:四十大盜。然後他還看到了衝進來的兩個四十大盜的小頭目:交易日時,常帶著黃金,哆哆嗦嗦地進入南部城堡重兵圍成的交易圈。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皇帝輪流做,一朝天子一朝臣……

南部城堡淪陷了……那個偵察兵頭子沒有說錯,四十大盜的人殺了帝國的偵察兵,拿到帝國勳章和肩章,混進了城。

天啊……南部城堡城主頓時覺得天塌地陷,生無可戀,腦袋一歪,昏死了過去,褲襠也濕成一片。

魯卡等人進入南部城堡後,趁夜先控製了所有的兵營,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南部城堡的士兵這天晚上都病怏怏的,沒什麼精神,營地被侵入了,也不知道嚎叫兩聲,他們集中了所有的士兵,廣場上還是沒什麼人聲,不由得讓魯卡大為好奇:難道他們被雅木和羅賓兩個下藥了?

當他們突入南部城堡北區時,發現南部城堡除了向南去的城門,其他幾個往北方向的門都是封閉的,魯卡頓時有些佩服雅木了:還知道甕中捉鱉……

在夜色和微雨的掩護下,魯卡和雅木的盜賊軍幾乎兵不血刃,悄無聲息地占領了南部城堡。

當晚他們聚集在南部城堡城主府前,雖然已經半夜三更,但一個個興致昂揚,都叫囂著破了城主府的門,魯卡和格雷製止了他們,魯卡問格雷:“有看到雅木嗎?”

“沒有……”

在他們兩個占領南部城堡這時候,雅木和羅賓已經摸進城主府內,在城主地牢裏走了一圈,他們兩個完全沒注意到遭受酷刑的偵察兵頭子,但是他們也差點沒認出克蕾雅來,那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撲倒在牢房裏的折翼天使,羅賓打暈了兩個守衛,拿到鑰匙後,一個一個囚犯翻過去,翻到克蕾雅時,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雅木跑過去蹲下一看,立馬皺起了眉頭:克蕾雅的臉基本血肉模糊了。雅木小心地捋開克蕾雅的短發,小心地解開手臂綁紮帶,卷起衣袖,用內襯慢慢抹去克蕾雅臉上的血。

“還好……”羅賓長出一口氣,“還以為整張臉都被劃了。”

“對女孩子來說……”雅木邊抹邊道,“都不是好的。”

羅賓扶了扶克蕾雅的腦袋,看仔細了克蕾雅額頭上被劃的痕跡,問道:“這是幾個意思?”

“什麼幾個意思!”雅木白了一眼,“人家都毀容了!”

“哦,我感覺這是個印記,可沒想出來這印記代表什麼……”羅賓指著克蕾雅的傷口,道,“難道是藩鎮城主新設的印記?”

“我怎麼知道,”雅木小心地清理著傷口附近,道,“這三橫是偵察兵印,這一個圈倒是真的,我也沒看出來,帝國好像隻有三種印記,天知道會用在克雷家的女孩子頭上,或許真是新加的,太傷皮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