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穆罕默德·阿裏
穆罕默德·阿裏王朝以獨立的姿態出現在埃及,這是英法列強和國內曼姆魯克武裝所不能容忍的事實。於是英國首先勾結土耳其蘇丹塞裏姆三世,以宗主君王的名義壓迫阿裏就範。
1806年,英國政府向塞裏姆三世建議:廢黜阿裏,恢複埃及省督地位;把埃及大權移交給埃勒菲,埃勒菲保證對土耳其蘇丹稱臣,每年納貢1500袋錢。塞裏姆三世對阿裏事實上的獨立正感憂愁,所以滿口答應英國政府的建議,他也希望借英國力量和埃及曼姆魯克武裝把阿裏擠掉。6月中旬,塞裏姆三世下命令調阿裏去薩洛尼卡任省督,一麵火速派遣載有三千兵力的艦隊開赴埃及。
為了配合行動,埃勒菲在英國政府支使下,也率領六百騎兵和六千貝都因武裝人員,從上埃及北上,作內部接應。
7月1日,土耳其軍抵達亞曆山大時,埃及的內外形勢嚴峻起來。阿裏一麵假意回複塞裏姆三世,表示願去薩洛尼卡就任省督,另一方麵他和奧馬爾·麥克萊姆等長老們進行緊急策劃。阿裏抓住埃及貴族長老們懼怕土耳其軍隊,並且仇恨曼姆魯克武裝的心理,在緊急會議上慷慨激昂地說:“憑著我對埃及命運的責任和效力於各位貴族長老們的忠誠,我一定留下來與諸位共患難。我有兩個辦法,可以使塞裏姆三世的決心動搖,讓英國人的希望落空。”
奧馬爾·麥克萊姆等一群貴族長老們一聽,頓時轉憂為喜,請求阿裏和盤托出好主意。
阿裏清了清嗓門說:“請奧馬爾·麥克萊姆長老盡量聯絡埃及各界人士,聯名上書土耳其伊斯坦布爾朝廷,讚揚我阿裏在埃及的功績和人民對我的擁戴。同時在上書中大講特講土耳其軍和曼姆魯克武裝的暴行……”
奧馬爾·麥克萊姆當即表示道:“放心,我們回頭就抓緊力、好了。第二個辦法呢?”
阿裏詭秘地說:“花錢。”
阿裏立即派了一名心腹,攜帶二千袋錢秘密前往伊斯坦布爾,將大部分錢私下送給塞裏姆三世,並表示阿裏今後仍將為蘇丹“效勞”。同時,又讓心腹把小部分錢行賄給蘇丹手下的幾位決定政策的重臣們。在國內,阿裏還派人給在上埃及的巴爾底西送去了一些錢,希望和巴爾底西“重新恢複往日的友誼”……
巴爾底西果然見錢眼開,不再配合埃勒菲向開羅進軍的行動了,而是乘埃勒菲上埃及的後方空虛,拚命擴充自己的地盤。埃勒菲見狀大怒,興兵向巴爾底西問罪,一場曼姆魯克武裝間的互相爭鬥又沒完沒了地開始了。
塞裏姆三世看到曼姆魯克武裝四分五裂,看到埃及各界名流的聯名上書,還有大量的金錢在動搖他的信心,幾位重臣不斷地替阿裏吹溫和的風,於是改變了主意,同意阿裏留在埃及,撤回了土耳其軍隊。至此,英國政府挑唆幹涉埃及事務的陰謀暫告失敗,新生的阿裏王朝又度過了一次難關。
拿破侖在歐洲炫耀武力,在對英國、普魯士、奧地利和俄國的戰爭中連連取勝,土耳其蘇丹塞裏姆三世公開倒向法國,向英、俄宣戰。英國唯恐法國占領埃及,於是先下手為強,於1807年聲月派六千英軍在弗雷澤將軍率領下攻占亞曆山大。此時,埃勒菲和巴爾底西已經相繼死去,英軍無法得到曼姆魯克武裝的聲援,在進攻賴希德中損失慘重,弗雷澤手下的大將沃科普被擊斃,英軍死傷五百餘人,被俘近二百人。
19世紀初的埃及經濟十分落後,加之內外戰爭連續不斷,農田荒蕪,河渠淤塞,耕地麵積隻相當於1798年的三分之一。阿裏意識到,埃及落後的局麵不改變,就無法抵抗外來入侵,無法從根本上改變埃及受欺淩的地位。所以,他決心富國強兵。
阿裏在埃及是依靠部分長老和商業貴族起家的,他最初代表這些人的利益執政,在決定重大問題特別是國庫收入的賦稅問題時,必須同長老等宗教人士協商,而長老們大多是封建地主,他們主要靠掌管宗教田產、承包土地稅,靠剝削農民生活。
奧馬爾·麥克萊姆就是長老們的政治代表,他的地位和影響在埃及已經和阿裏不相上下,而且他掌管內政大權,親自過問一切事務,全國四分之三的土地都歸屬在長老和曼姆魯克地主的名下,農民創造的財富大多被他們攫取,政府僅僅隻有極少部分。
富國強兵的宏偉計劃是要增加政府收入,阿裏的抱負立即和長老、曼姆魯克地主們的利益發生了衝突,阿裏決心向長老權貴們挑戰。
1809年6月,阿裏規定:所有宗教地產不再享有免稅權,必須向政府繳納“米裏”(國稅),長老們必須在40天內將其掌管的宗教地產證件交政府查驗,違者將取消其地產掌管權。許多長老因沒有合法證件,私占的土地被政府收回。
阿裏從埃及長老和曼姆魯克地主手裏將奪到的大批土地收歸政府,再把土地按王室領地、邊緣地、村長地、酋長地和烏西葉地的形式進行了再分配。而王室領地就占了全國耕地的四分之一,阿裏表麵維護的是名義上的土地國有,實際上是他個人占有土地。
由於阿裏用鐵的手腕掃除了埃及長老和曼姆魯克政治勢力,他在埃及推行富國強兵的改革障礙清除了。接下來,阿裏首先發展農業經濟作物,特別是根據埃及氣候種植棉花,大批出口。同時,從國外引進良種、水果、蔬菜和樹木,發展水利設施。到1838年,埃及的農業條件大大改善,全國已有水車五萬多台。
隨後,阿裏開始在埃及創辦第一批近代機器工業,大力培養本國技師,派留學生出國。他對留學生許下諾言:“誰首先學成,政府給他們高薪,提拔他們當工長。”阿裏還把發展軍事工業放在首位,1820年建立了開羅城堡兵工廠,單槍支車間每月就能生產法國式步槍六七百支。1829年,又建造亞曆山大造船廠,大力建造軍艦。當時,埃及造的軍艦,有的甚至能與法國軍艦媲美。
在對外貿易、國家政治體製,軍事裝備上,阿裏均全麵推行改革。在他剛取得埃及政權時,他隻有一萬左右裝備簡陋、缺乏訓練的雜牌軍。到了1839年,埃及已經擁有23萬名陸軍,16萬名海軍,擁有戰艦32艘,成為地中海東部最強大的海軍國家。
阿裏除了想擺脫土耳其蘇丹的控製外,還企圖建立一個龐大的阿拉伯帝國。有一次,他接到土耳其蘇丹的一份詔諭,看後十分激動地說:“我作為一個不知名的冒險家來到埃及。我一步步地向前邁進,如今,我在這裏已經站穩腳根,不錯,我已經站穩腳根。”接著他狠狠地敲打著這份詔諭說:“我從來就沒有什麼主人!”
克雷門斯·梅特涅
克雷門斯·梅特涅,奧地利著名政治家和外交家,曾任外交大臣和首相,“神聖同盟”的組織者之一,以擅長外交權術著稱,是19世紀上半葉歐洲政治舞台上風雲一時的人物。
1809年,梅特涅被任命為外交大臣,後升任奧地利首相兼宮廷、國務大臣:至19世紀中葉,梅特涅在歐洲外交舞台上縱橫捭闔幾十年,極力推行“均勢外交”,主持一係列大國首腦會議,組織“神聖同盟”、“四國同盟”,麇集反動勢力,共同鎮壓革命運動,一直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成為顯赫一時的“歐洲宰相”。
梅特涅外交策略的明顯特點是玩弄權術,見風使舵,力圖使各大國“實力均衡”,以便奧地利帝國從中漁利。
梅特涅在擔任外交大臣後的第一個重要行動,就是導演了一場“驚人的婚姻”,玩弄的是隨機應變,以聯姻代替戰爭的計謀。1809年7月,瓦格拉姆一戰,奧地利在第五次反法聯盟中再次失敗,維也納也被占領。奧地利麵臨著被滅亡的危險。為緩和國家所處的嚴重局勢,梅特涅上任伊始就大膽地提出了奧法重新修好的策略。他在和奧皇弗蘭西斯一起對政治局勢作了一番冷靜和理智的檢查後,向奧皇大談他的策略和深謀遠慮的看法。提出在不割讓領土的情況下,同拿破侖簽訂和約,而實行這項策略的第一個重要行動就是梅特涅親自出馬做“紅娘”,說服奧皇弗蘭西斯把女兒瑪麗·路易絲嫁給拿破侖,以聯姻代替戰爭。由海特涅撮合而成的驚人的婚姻,把歐洲最古老的皇室和新興的皇室拉攏在一起,或者,可以這樣說,把舊秩序和革命拉攏在一起。法奧聯姻使哈布斯堡王朝贏得了寶貴的喘息機會,以從剛剛經曆的慘敗中恢複過來,從而使奧地利保持住了一個大國的地位。
法奧聯姻成功後,梅特涅又施展開了“走鋼絲”的外交手腕,在法俄之間左右逢迎,促使其產生矛盾,相互征伐,然後從中取利。梅特涅早就想到,法奧聯姻必須促使有關列強互相傾軋,產生矛盾,才能達到預期的結果。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這種婚事究竟意味著什麼。1812年3月,奧地利政府同拿破侖簽訂了一項明確的條約,其中規定,奧地利出兵三萬,作為拿破侖“大軍”的右翼,進攻烏克蘭。法奧同盟條約是一個密約,但在一個月後,奧地利有意無意地將它泄漏給了俄國政府,並向亞曆山大秘密保證,奧地利的作法將如1809年俄國的作法一樣,就是給法國盡可能少的支持,向俄國作盡可能少的進軍,並要盡可能造成最少的傷害。俄國向奧地利也提供了類似的保證。這樣,梅特涅在實際上起了離間法俄的作用,是時,可以使奧地利免於遭受敵對雙方部隊的侵犯。
1812年6月24日,法俄之間終於爆發了戰爭。俄羅斯嚴寒的冬季和一望無際的曠野埋葬了拿破侖的大軍。拿破侖領著他的殘兵敗將狼狽地逃回了巴黎,但梅特涅卻使奧地利軍隊毫無損失地撤回了國。這時候,梅特涅意識到,對俄戰爭的失敗已經改變了拿破侖的地位,實現和平就成為奧地利的現實工作了。由此,梅特涅尋機又站了出來,適時地充當了拿破侖和亞曆山大一世之間的調解人。
1814年簽訂的第一次巴黎條約中,決定召開反法聯盟會議,商討處理戰後事宜。梅特涅依靠他的足智多謀的外交手腕和堅守精神的適當發揮,使他的事業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他利用英國擔心俄國向中歐推進的英、俄矛盾和法國反對普魯士吞並薩克森的法、普矛盾,拉攏英國和法國訂立英、法、奧三國秘密同盟,共同反對俄國對波蘭的獨霸和普魯士對薩克森的覬覦。梅特涅利用列強之間的爭奪,使波蘭的瓜分和薩克森的處理有利於奧地利。
1848年,梅特涅被滾滾革命洪流衝下了曆史的舞台。維也納會議確立的反動秩序,到此遭到徹底破產。梅特涅下台後,先逃亡英國倫敦,之後遷居比利時,最後返回奧地利,隱居於豪華的約翰尼斯堡莊園。1859年6月11日去世,終年86歲。
梅特涅作為一個政治家和外交家這是人所共知的,而顯然他又是一個謀略家。他推行的“大國均勢”外交策略為後人廣為效仿。英國保守黨黨魁迪斯累利和德意誌“鐵血宰相”俾斯麥繼承梅特涅的衣缽,在國際政治活動中施用梅特涅的外交手腕。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也對梅特涅十分推崇,曾極力在國際關係中推行梅特涅式的外交策略。
亞曆山大·戈爾恰科夫
1811年10月19日,29個十二三歲的貴族子弟,披著時代的彩霞,走進了亞曆山大一世下令開辦的皇村學校,開始他們6年的學習生活。在這29個人當中,有後來成為偉大的俄羅斯詩人的亞曆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有後來成為十二月黨人的丘赫利貝凱爾·沃利霍夫斯基和普希欽,還有後來成為俄國首相的亞曆山大·米哈伊洛維奇·戈爾恰科夫。
1817年6月,皇村學校的第一期學生畢業了。作為全班最優秀的學生,普希金和戈爾恰科夫被分配到俄國外交部工作。離開了沉悶的皇村學校,他們原以為自己已變成放出籠子的小鳥,可以盡情地享受快樂與自由,沒想到一走進這坐落於彼得堡佩夫切斯基橋邊的大廈,他們對裏麵充滿著的官僚主義、腐敗現象簡直就感到窒息。
1825年11月,沙皇亞曆山大一世去世,青年軍官們於12月趁機舉行武裝起義;要求實行立憲民主,並改革俄國的農奴製。然而,這些被稱作“十二月黨人”的起義並沒有成功。新沙皇尼古拉一世殘酷地鎮壓了起義,絞死了5名組織起義的領袖,還把120多人流放西伯利亞,其中包括戈爾恰科夫的朋友普希欽。
戈爾恰科夫並沒有被劃成“十二月黨人”。然而,他與“十二月黨人”的關係卻為沙皇的近臣們所得知。在普希欽於流放中因病去世後,戈爾恰科夫又與普希欽的遺孀亞曆山德羅芙娜結婚,並承擔起贍養妻子與普希欽生育的四子一女的責任。盡管亞曆山德羅芙娜的姐姐是尼古拉一世的情婦,但沙皇對戈爾恰科夫一點兒也不信任。在外交部,戈爾恰科夫被冠以“自由主義者”,提升極為緩慢。
戈爾恰科夫在佩夫切斯基橋大廈不得誌的另一個原因是,在俄國外交部中充滿著具有德意誌血統的官員。
尼古拉一世的皇後是普魯士先王弗裏德裏希的女兒,也是當時普魯士國王威廉二世的妹妹。有了這麼一重關係,許許多多在本國失意的德意誌外交官就受聘來到俄國,相互串通,控製了佩夫切斯基橋大廈。
涅謝爾羅迭最討厭的是才華橫溢的俄羅斯人,而戈爾恰科夫偏巧恃才傲物,孤芳自賞,結果涅謝爾羅迭在他的評語上寫道:“並非沒有能力,但卻不愛俄國!”多年後,戈爾恰科夫爬到了佩夫切斯基橋大廈主人的地位,他看到這段評語,竟哭笑不得,一句話也不願批駁。
1832年,涅謝爾羅迭任命戈爾恰科夫為奧地利公使館參讚。
戈爾恰科夫到維也納任職不久,就在研究奧地利政局是否穩定的問題上與公使秘書美延多爾夫發生爭執。美延多爾夫本人娶的是奧地利女人,他認為奧地利政局穩定,因此俄國應當在重大國際問題上與奧地利站在一起。
戈爾恰科夫最後得出結論:如果奧地利的形勢發生重大變化,俄國不應當和它綁在一輛戰車上,因為奧地利是虛弱的,它隻需要俄國支援,而根本無法支援俄國。
可惜,戈爾恰科夫雖然捅破了哈布斯堡王朝這個“肥皂泡”,但講真話的人卻從來沒有好報應。誰要是說得對,那些靠說假話爬上高位的人就必然打擊他,戈爾恰科夫也沒能逃脫這個命運。報告送回佩切夫斯基橋大廈,涅謝爾羅迭勃然大怒。他不僅扣押了那份報告,而且還采取明升暗降的辦法,把戈爾恰科夫派往一個小小的符騰堡公國去當公使。美延多爾夫占據了原來戈爾恰科夫的位置,不久又成了公使,銜別還在戈爾恰科夫之上。
1848年,歐洲幾個主要國家都爆發了革命。
戈爾恰科夫在斯圖加特密切地注視著歐洲局勢的發展。他認為,如果匈牙利從奧地利的統治下獨立出來,在巴爾幹處於哈布斯堡王朝統治下的斯拉夫人也能獲得解放。他寫報告給俄國當局,要求不要給哈布斯堡王朝以任何憐憫。
就這樣,尼古拉一世下令出兵匈牙利,挽救了搖搖欲墜的哈布斯堡王朝。
1850年,戈爾恰科夫按正常調動去法蘭克福,擔任俄國駐德意誌聯邦議會的公使。對他個人來說,那是個令人沮喪的地方,因為到任沒多久,他的妻子亞曆山德羅芙娜就拋開他與世長辭了。
痛苦中他昏厥過去,一病幾十天,他打算掛冠而去。
大病初愈後的一天,一位不速之客登門拜訪。對於一個對歐洲的“均勢”遭到破壞而不願袖手旁觀的外交家來說,這次拜訪使戈爾恰科夫的靈魂又重新附在了自己的軀體上。來客叫奧托·馮·俾斯麥,普魯士王國駐德意誌聯邦議會的大使,一個比戈爾恰科夫小17歲的外交家。
俾斯麥是來向戈爾恰科夫“求教外交問題的”。寒暄過後,年輕人毫無顧忌地談起來:“我出生的那一天是愚人節,也就是說謊話可以不承擔責任的那一天。如今這個世道大家對欺世盜名的行為熟視無睹,而我又選擇了外交這個職業。有人說在外交場合,不說話是金子,少說話是銀子,多說話就是破銅爛鐵。但法國外交家塔列朗也說過,舌頭對於人來說,它的作用就是隱瞞自己的思想。聽說他能滔滔不絕地講四個小時,邏輯清晰、層次分明,但到頭來人們發現他什麼也沒講。為了掌握玄妙的外交知識,親愛的前輩,您能在這方麵對我這個當學生的加以訓導嗎?”
“好厲害!”戈爾恰科夫心裏想,“日耳曼人中還有這樣的人物,上來就拿大人物作典範。看來這小子今後不是治世的能臣,也至少是個亂世的奸雄。”怎麼回答提問呢?戈爾恰科夫想也沒有必要想,職業的特點早巳使他不假思索也能把話說得滴水不漏。
“什麼是外交?俾斯麥先生,我對您無從解釋。如果外交是一門科學,還沒聽說有一個專門的機構在研究它。如果說外交是一門藝術,那麼掌管藝術的繆斯女神決不肯出來庇護它。說外交就是欺騙,這等於褻瀆神明,不過幹我們這一行的紳士中也確有不少江湖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