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湯姆大伯的小屋
二月裏某日黃昏,寒氣襲人,肯塔基州城一間陳設精致的客廳裏,有兩位紳士對坐小酌。他們的座位挨得很近,好象是在非常認真地商談什麼事情。
其實,仔細推敲一下,其中一位,似乎不配於躋身於紳士之列。此人矮矮胖胖、其貌不揚,卻老擺出一副神氣活現的臭架子,是那種在社會上極力鑽營的小人。跟他談話的那位謝爾貝先生倒是個紳士模樣的人。
謝爾貝先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為人和藹可親,待人接物頗為寬厚,對黑人非常仁慈。但由於他無節製地做投機生意,結果弄得債台高築。他的債據很大一部分落到了海利手中。此刻兩人談的就是這個。謝爾貝準備把湯姆,一個穩重、精明、虔誠的黑奴賣給海利以抵自己的債務,顯然海利並不相信湯姆值那麼多錢,因此兩人一直沒談攏。這時,謝爾貝太太侍女伊麗莎的兒子跑了進來,他隻有5歲,聰明伶俐、能歌善舞。海利一眼便看中了他,便答應以湯姆和5歲的哈裏來抵債。
到了晚上,一家人吃過克蘿大娘(湯姆的妻子)準備的豐盛晚餐後,謝爾貝先生向太太講了與海利的交換條件,恰巧這時,伊麗莎從他們臥室旁走過,並聽到了這個消息。於是,她連夜收拾行李,抱起哈裏,並去告知湯姆,勸他一起離開。
聽到這個消息後,克蘿大娘頓時目瞪口呆,過了一會兒,她勸湯姆趕快離開,而湯姆卻說,如果他走了,其它的黑奴便會被賣掉,於是,他決定留下來。
伊麗莎離開湯姆大伯的小屋時,那種孤單、淒涼的景象,真是難以想象,這一切使她心亂如麻,不知所措。她不顧一切地往前跑,想盡快逃脫此地。
由於她是第一代混血兒,膚色相當白,如果不仔細觀察,誰也看不出她有黑人的血統,她的孩子哈裏皮膚也很白,因此,他們一路上很容易平安無事地混過去。
正午時分,他們饑餓難耐,便在一家農舍裏休息。大概三刻鍾過去了,伊麗莎在窗口忽然發現了追兵,她大吃一驚,趕緊抱起哈裏衝了出去。對她來說,這真是個九死一生的關頭。那間農舍有一扇門通往河邊,她正在下坡時,海利已看見了她的背影,他立即招呼眾人去追。
這時,伊麗莎恍恍惚惚,腳不著地似地飛跑著,一口氣跑到了水邊。她用盡全身力氣——個人在生死關頭得自神明的那種力氣——跳到河麵的冰塊上。她的腳一落下,底下的冰塊便搖晃起來,可她一分也不停留,繼續向前奔,摔了跤又爬起來,所過之處血跡斑斑,但最終到了對岸的俄亥俄州,有一個男人扶她上岸,而海利他們隻能望河自歎,自認倒黴。
其後,伊麗莎遇到了她的丈夫喬治。喬治·哈裏斯生得一表人材,而且聰明伶俐、頗有才華,他的出眾引起了主人的妒恨,他便安排喬治幹最粗、最重、最髒的活,並不時地折磨他。喬治忍無可忍,逃了出來。一家三口相遇之後,在廢奴派人士的幫助下,終於擊敗追兵,逃亡到了加拿大,最終一家三口都獲得了自由。
而這時的湯姆已被海利帶走了,並被海利帶上了腳鐐。在經過一家鐵匠鋪時,海利在那兒打了一副手銬。這時,謝爾貝的兒子喬治追了過來,將一個用繩穿過的銀元掛在湯姆脖子上,並答應將來一定把他贖回來。
一路上,海利在肯塔基州華盛頓市法院門口又買到了幾個黑奴,然後把他們銬在一起,帶到俄亥俄河上的一艘貨船上,準備運往南部去拍賣。
在船上,湯姆毫無怨言地承受了一切的痛苦,使得海利漸漸解除了戒備,並允許湯姆在船上自由活動。
在這艘船上,有個叫伊娃的小姑娘時常愁容滿麵地從海利那一夥用鏈子鎖著的黑人身邊走過,有時還溜到他們中間去,用困惑、憂鬱而懇切的神情凝視著他們。好幾次,她突如其來地來到他們中間,手裏捧著好些糖、硬果和橘子,興高采烈地分給他們之後,又走開了。
湯姆對這個有愛心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便開始對她作交朋友的試探。由於他擅長許多博得兒童歡心和吸引他們接近他的小招數,不久兩人便成了朋友。
有一天,輪船在一個小碼頭停下來裝木材。伊娃便跑到欄杆邊去看。輪船離開碼頭時,機輪在水裏轉動了兩下,船身猛地一震,小姑娘一下子就失足掉進河裏去了。伊娃落水的時候,湯姆剛巧在她下麵那層甲板上站著,他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一會兒,就把伊娃救了上來。伊娃的父親聖·克萊亞為了感謝湯姆,便決心把他買下來,而湯姆因喜歡小伊娃,也十分樂意。
在新主人家裏,湯姆幾乎成了伊娃心目中的英雄,他講的故事在她看來都是奇珍異寶,他唱的歌曲和讚美詩,比歌劇還好聽,他口袋裏那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變成了寶藏,而湯姆本人也變成了世界上最可愛的黑人。
湯姆的好景並不長,不久小伊娃得了病,整日發燒、咳嗽。最終,可愛的小伊娃去世了。伊娃去世前要求父親賜給湯姆自由人的身份。於是,聖·克萊亞開始準備各種法律手續,還湯姆以自由。
由於伊娃的去世對聖·克萊亞打擊很大,他心情時常不好,便常去一個咖啡館解悶。有一次,有兩個人在打架,他便上前勸架,不幸的是,其中一人無意間在他腰間捅了一刀。雖然及時找來了醫生,但是醫生已無回天之力,善良的聖·克萊亞去世了。
聖·克萊亞去世之後,他的家境也變糟了,夫人瑪麗已不願還湯姆以自由身。無論奧菲麗亞小姐(聖·克萊亞的堂姐)怎麼勸,瑪麗都不願意,無奈之下,她寫信給謝爾貝太太,讓她寄錢為湯姆贖身。但湯姆和其他幾個奴隸已被帶到奴隸棧房進行拍賣了。
不久,湯姆戴著腳銬手銬,坐在紅河上一艘蹩腳的小輪船的底層,來到了新主人雷格裏家中。
在雷格裏家中,湯姆和一群奴隸受到了殘暴的壓榨。有一次,由於湯姆幫助一個生病的女黑奴摘棉花,遭到監工和主人的毒打。湯姆被打得血跡斑斑。夜晚,黑奴凱茜過來侍候湯姆,並勸他向主人屈服,但他卻不甘屈服。
湯姆的傷還沒愈合,就被主人逼著下地幹活,日複一日的勞累和痛苦,使湯姆有了與主人抗爭到底的決心。一天。他協助兩個女奴成功逃跑,這更惹得雷格裏怒火衝天,把一腔怨氣全發泄在他身上,這次他把湯姆打得奄奄一息。
在湯姆受刑兩天後,有位年輕紳士駕著馬車來接湯姆,他便是謝爾貝先生的兒子喬治少爺。他這次專程來贖買湯姆大伯,來實現他當初的諾言。
但是,一切都晚了,湯姆再也站不起來了。喬治把湯姆葬在一個多沙的小丘上,他跪在湯姆大伯的墳頭說:“我向你起誓,從現在起,我願盡我的一切力量,把可詛咒的奴隸製度從我們的國土上消滅掉。
喬治回到自己的莊園後,召集全體黑奴,發給每人一份自由證書,他實現了對湯姆大伯的承諾。湯·姆索亞曆險記
湯姆和弟弟席德(異母兄弟)因父母雙亡而被波莉阿姨收養。湯姆整天貪玩好鬥、東躲西藏,而且時常逃學,有耍不完的詭計,讓波莉阿姨又愛又恨;而席德卻非常聽話,還時常在阿姨麵前揭穿湯姆的詭計,因而湯姆非常討厭他。
一個夏天的下午,湯姆在村裏見到一個陌生的男孩,他的衣服又幹淨又漂亮,甚至還打著領帶,這讓湯姆非常嫉妒,於是二人便打起來,最後打得滿身灰土、精疲力盡。當波莉阿姨看到他這一身狼狽時,便決定罰他在星期六做些苦力活——刷牆。
看著那麼大一麵牆要刷,湯姆滿心的歡樂沒有了,而此時,許多孩子陸續過來嘲笑他,看他的熱鬧。這時,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把刷牆當作非常光榮的、神聖的工作,無論誰過來他都不理,仍然全神貫注地刷牆。這引起了許多孩子的好奇心,他們希望湯姆能讓自己刷,而湯姆故意吊他們的胃口,最後,孩子們都拿自己的寶貝來換這件“光榮”的工作。就這樣,湯姆不僅幹完了活,還賺了不少東西。
下午,湯姆出去玩時發現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他一下子就愛上她了。
星期天,是主教學校上課的時候。在路上,湯姆用那天刷牆賺來的寶貝與小朋友換了藍、紅、黃條兒(每張條兒都是背《聖經》的憑據,十張黃條兒便可換一部《聖經》)。
而恰巧今天有一位嘉賓——薩契爾大法官(湯姆意中人的父親),因此,校長想找出某個同學能換取他手中的《聖經》,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榮譽。他在學生中轉了一圈又一圈,他逐漸失望了。而此時湯姆卻挺身而出(為了博取意中人的歡心),校長介紹湯姆同大法官認識,湯姆一看到他便有些緊張,因為他是湯姆意中人的父親。大法官要他背誦幾段,湯姆卻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星期一上學的時候,湯姆發現他的意中人就是他的同學,叫貝奇·薩契爾。於是湯姆便千方百計與她套近乎,並最終煞有其事地與她訂了婚。然後卻由於湯姆說自己還有另外一名女友,讓貝奇很是吃醋,於是二人吵了一架,貝奇便不再理湯姆,湯姆無奈之下便與朋友喬埃·哈波在樹林裏玩起了綠林好漢的遊戲。
晚上,湯姆一直沒睡,等到11點鍾,他便溜了出去,因為白天他和哈克貝利·費恩有個約定,他們約定到一個老式的墳場,用魔法去掉手上的瘊子。費恩是一個遊手好閑、無法無天、又沒有教養的孩子。
他們到墳場後,卻無意中發現老莫夫·波特、殺人魔王印江·喬埃和年輕的魯賓遜醫生在盜墓,結果不知因何三人打了起來,結果醫生把波特打昏了,喬埃卻用波特的刀子把醫生給捅死了,然後又把刀子放在波特手裏,並把波特叫醒說人是波特殺的,波特頓時嚇得酒醒了,請求喬埃別說出去。這一切把兩個孩子嚇壞了,他們怕喬埃報複,因此約定誰也不能將此事說出去,並寫下了血書。
接下來的幾天,貝奇故意與別的男孩玩,讓湯姆吃醋,這一切令湯姆著實非常傷心。恰巧這時他的朋友哈波因被母親冤枉很不開心,於是兩個同病相憐的家夥走到了一塊。他們決定離開這個令人苦惱的村子去當海盜,於是他們找到了費恩。三人約定半夜到河邊聚會。
半夜到了,三人每人帶了一些吃的會合了。於是,他們駕著河邊的木排向荒蕪的傑克遜島駛去。
在島上他們無拘無束,離開了大人的束縛,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他們釣魚、遊泳、玩耍,餓了就吃東西,困了就露天睡在沙灘上,玩得好不開心。
快樂地過了幾天,他們發現村子裏一些人駕著船在河上搜索著什麼東西。他們揣測著這些人在找他們,他們更加興奮了,為自己的逃跑而興奮不已,覺得自己成了村裏人心中的英雄。
到了晚上,等到費恩和哈波睡著之後,湯姆向對岸遊去,他決定回家看一下。
透過窗戶,湯母發現姨母、席德還有哈波的母親正在談論著湯姆和哈波的好處,後悔當初沒有善待他們。她們商量著三天後在教堂裏舉行喪禮。最後,這兩個遭受喪子之痛的女人互相擁抱著,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然後就分手了。分手之後,波莉阿姨跪下來為湯姆祈禱,把湯姆感動得淚流滿麵,但他還是沒有現身去見阿姨。
等阿姨睡著後,湯姆又向小島出發。回到小島後,湯姆向另外兩人說,三天後村裏將為他們舉行喪禮。於是,三個人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計劃:等到舉行喪禮時,突然出現在教堂,給他們一個驚喜。
在三天後舉行喪禮時,正當人們都在哭泣時,門嘎的一聲打開了,三個孩子出現在眾人麵前,頓時教堂裏歡呼起來,他們成為眾人歡迎的對象。
經過了這件事以後,學校裏的孩子們都把湯姆和哈波看得很了不起,大家都以與他們在一起而自豪。而此時,貝奇想和湯姆和好,但湯姆卻故意擺起了架子,等到他想主動與貝奇和好時,貝奇卻又生他的氣,叫他別再纏她了,頓時湯姆目瞪口呆。
有一天中午,貝奇無意中把校長的書撕開了一半,恰巧被湯姆看見了,貝奇又急又惱,把湯姆給罵了一頓。下課之後,校長發現他的書被撕了,就怒氣衝衝地質問學生們。眼看著貝奇就要露餡了,湯姆心一橫,承認是自己做的。湯姆遭到了校長的懲罰,但他毫不在乎,因為貝奇已經感激他了,從她的眼神中便能看出這一點。
從那以後,貝奇和湯姆就和好了。但是湯姆並沒因此而開心,因為他聽說波特將要受到審判,要是不揭穿喬埃的話,波特就死定了。
審判那天到了,眼看所有證據都對波特不利,波特也陷入了痛苦之中。這時湯姆心一狠站了出來,揭發了喬埃,但喬埃卻從窗口逃了出去,眾人沒能捉到他,但卻因此而救了老波特一命。
湯姆又一次成了一位金光閃閃的英雄——為年長的人們所寵愛、年輕的人所羨慕的人物,他的名字甚至得到了不朽的流傳,因為鎮上的報紙把他大大宣揚了一番。甚至有些人相信他將來有一天還能做總統。
然而湯姆雖然在白天過著風頭十足、歡天喜地的日子,可是一到夜裏他就陷入恐怖之中。喬埃老是闖進他所有的夢裏,而且眼睛裏老是有一股殺人的凶氣。天黑以後,他也不敢再出去玩。
這樣提心吊膽地過了一段日子,他的恐懼便逐漸消失了。隨即湯姆又萌生了冒險的念頭,於是他又找來費恩、哈波,商量著尋找寶藏。
於是他們找到了一把十字鎬和一把大鐵鍬便出發了。在途中,他們想到那個鬧鬼的屋子,但卻沒敢去。
第二天,湯姆和費恩來到那鬧鬼的屋子,正在他們尋找時,有兩個人衝著這間屋子來了,嚇得他們趕快爬到樓上,趴在樓板上一動也不敢動。
從縫隙裏他們認出其中一個是近來在鎮上露過一兩次麵的西班牙老頭,另外一個是殺人犯喬埃。喬埃身上有一些錢,他想把它埋在這兒,就用他的獵刀在一個角落裏挖,無意中卻挖出一個裝滿金幣的箱子。於是,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決定把箱子帶走。
等他們二人走後,湯姆和費恩決定跟蹤他們。但隨後第二天,貝奇一家從外地回來,湯姆便把跟蹤一事拋在腦後了,於是艱巨的任務便壓在費恩肩上。在跟蹤途中,費恩聽到喬埃要殺山上的道格拉斯寡婦,因其丈夫生前對喬埃不好。費恩趕緊告訴了道格拉斯寡婦的鄰居,她也因此逃過一劫。
而此時的湯姆和貝奇及同學們正在野餐,其後他們進山腰的一個山洞中去玩,湯姆和貝奇兩個人一直往裏走,不知不覺中兩人迷了路,怎麼轉也出不來了。而且吃的東西也沒了,正當又餓又困的時候,他們聽到了一些聲音,他們以為是同學,湯姆便大叫起來,結果,那人一聽有人扭頭便跑。原來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殺人犯喬埃,他還以為是抓他的人來了呢,連箱子都沒拿,便一溜煙地跑了。
就這樣,湯姆和貝奇一直往前走。最後,貝奇實在走不動了,於是湯姆一個人往前走,手裏拿著蠟燭。最終,燭光在黑夜中的閃亮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們按燭光方向救出了湯姆和貝奇,此時的他們已昏迷不醒了。
湯姆和貝奇醒了以後,向薩契爾說殺人犯就在洞中,於是眾人前往山洞,薩契爾法官已下令把山洞封了起來。等打開山洞之後,人們發現喬埃已經孤寂地死去了。
這件事了結之後,費恩和湯姆便去找寶藏,湯姆想起箱子可能還在洞裏,於是便一齊到山洞裏去找。最終他們找到了那個箱子,並把它藏在道格拉斯寡婦家的柴棚的閣樓上。
由於費恩陰差陽錯地救了道格拉斯寡婦,寡婦向眾人說她準備收養費恩,並說準備讓他受教育,並且說等她出得起一筆錢的時候,就要讓他去做一個小規模的買賣。
這時,湯姆把兩隻挺重的口袋裏的金幣倒在桌子上說:“這些錢一半是費恩的,一半是我的,費恩已經不缺錢了。”
道格拉斯寡婦把費恩的錢拿出去照六分收債,薩契爾法官也接受了波莉阿姨的委托,把湯姆的錢照樣處理。
薩契爾法官希望湯姆將來成為一個大律師或著名的軍人;而費恩既有了錢,又得到道格拉斯寡婦的保護,生活得也非常幸福。
百萬英磅
我27歲那年,在舊金山一個礦業經紀人那裏當辦事員。每周六下午股市收盤之後,時間就是我的了,我經常在那個時候弄條小船到海灣裏消磨時光。
有一次,一不小心小船漂到海裏了,正當夜幕降臨時,一艘開往倫敦的船將我救了起來,並叫我以工作抵船費。
到了倫敦之後,我身上分文沒有,真是又餓又困。這時,我看到一個孩子把剛啃一下的梨給扔了,我很想把它撿起來,卻又顧忌行人的目光。
正在這時,一個衣著華麗的仆人將我叫到一間屋子裏。裏麵坐著兩個上了歲數的紳士。他們交給我一個信封,叫我找個安全的地方再打開。過了好多天我才知道,他們是在打一個賭:信封裏裝著一張價值一百萬英磅的鈔票。一個紳士認為,一個又誠實又聰明的異鄉窮人可以憑它度過30天,而他哥哥卻認為不可能,因為它既不能兌現為零鈔,也不能支付。那位紳士弟弟便說他贏的話,哥哥應給我一份高薪的工作。
走出屋子,我馬上打開信封,一看有錢,就趕緊衝到飯店裏,飽餐一頓,等到我把錢掏出來,自己嚇了一跳,老板也一下子呆住了。我緩過神來,告訴老板沒零錢,老板笑眯眯地說,盡管吃,隨時都行,可以賒賬,無論多久都行。身上揣著這麼多錢,我有點欣喜若狂,經過一家服裝店時,身不由己地走了進去。剛開始,服務生好象看不起我,但等我把錢掏出來,他馬上幫我挑選衣服並允許我賒賬。
這樣不久,我的住所裏充滿了豪華的東西,我也成了倫敦的名人。於是我便去見美國公使,看是否有需要自己效勞的地方。在宴會上,我和大使女兒的朋友——22歲的波蒂婭·朗姆一見鍾情,正當我們倆談得開心的時候,我見到了舊金山的老友赫斯丁。
在以後的幾天,我和朗姆度過了一段美妙時光,她是那樣地溫柔、可愛,於是我就把真相告訴了她,但她說她依然愛我。我頓時心花怒放,所有的擔憂和顧慮都沒了。
第二天,我又見了赫斯丁,他說他推銷一座礦山的股票,結果卻沒人買。於是我允許他用我的名義推銷,結果大獲成功。我因此也分到了幾十萬英磅。
3 0快到了,我勸朗姆和我一塊去見兩個紳士,那樣我會比較踏實。令我吃驚的是,那紳士弟弟竟是朗姆的繼父。
我把鈔票還給他們之後,朗姆的繼父把它兌現了,然後銀行給它蓋上注銷的戳子,當作禮物送給他,他又在我和朗姆的婚禮上贈給了我們。從此以後這張鈔票就配了鏡框,一直掛在我們家裏最神聖的地方。
麥琪的禮物
故事寫的是一對窮困的年輕夫婦相互贈送聖誕節禮物中的巧合,刻劃了他們捉襟見肘的生活與相互體貼的真摯感情。妻子黛拉一直想送丈夫吉姆一條白金表鏈,以和他的祖傳三代的金表相配,但對她來說,所需費用不啻為一個天文數字。聖誕節快到了,黛拉終於決定賣掉自己最引以自豪的美麗的長發。但等到吉姆回家,黛拉發現吉姆已將金表賣掉,用賣表的錢為她賣了一套嵌著寶石的玳瑁梳子,用來裝飾她美麗的長發。他們才發現,他們為對方買的禮物,對對方而言已成了廢物,兩人不禁麵麵相覷,啞然失笑。
這並不是一個因事與願違而令人遺憾的結局。因為在黛拉和吉姆眼中,彼此才是最值得珍惜的,而除此之外的東西都可以為了對對方的愛而放棄。這種高尚的愛才是最珍貴的禮物,因此歐·亨利把它命名為“麥琪的禮物”,是神聖的,充滿愛的,寓意深遠的禮物,永遠值得珍惜。
老人與海
桑提亞哥是一位老人,在哈氏那近海以捕魚為生。即便是在最好的光光景下,他過的也隻是一種聊以糊口的艱難生活,更何況到現在老人已經有84天沒有捕到一條魚了。平時幫他捕魚的小男孩馬諾林已離開了他,因為他的父母執意要他到能賺錢的船上去幹活。然而,馬諾林十分敬重這位老人,總是等候著,迎接他一天又一天捕而無獲地駕船回到海港。老人不理睬其他漁民的冷言冷語,落下風帆,扛起魚叉和釣絲,然後走回家去。這是一所十分寒酸的單間棚屋,室內用作裝。飾的是一些宗教畫和一張他已故妻子的照片。那男孩執意要老人允許他替他買一些沙丁魚,以便次日用作捕魚的誘餌。
他們常編出個理由,老人藉此可以假裝推遲吃晚飯,其實他倆都清楚,老人拿不出任何東西來吃。他坐下讀舊報紙,男孩則出去取沙丁魚,馬諾林回來的時候,老人已經睡著了,他的樣子十分蒼老,飽經風霜,毫無生氣。男孩又悄悄溜出去,從當地旅館弄回一頓便餐,供他倆享用。他們一邊吃一邊熱烈地談論著棒球,他倆都是喬·迪馬吉奧的崇拜者。夜幕降臨了,老人把褲子卷起來當作枕頭,隨後便入眠了。現在他老了,做夢也不再夢見人,而是夢見奇異的地方。他看見非洲海岸上有獅子在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