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韋一路嘴張的圓圓,眼睛睜的圓圓的被帶進了吳府後院。
“素年,去讓廚房備些肉包子拿來。”站立於正堂的謝梧,任由賽錦賽玉幫她去了外衣,摘了鬥笠的她勾著唇角對上還未回神的墨韋:“公子,我就是你要尋的人!”
女掌傾國?她不確定,她要的就是,能夠站在一處,讓人無法傷及她絲毫,讓曾經傷及她的人,蜷伏於地,悔之莫及!
“你!你……”墨韋睜大著眼睛,望著那長發披肩的“公子”。
露了女態,麵目不變,稍有點眼力界的都看出,這個公子,她有點玄乎!
“我?公子我亦男亦女,可是你來此要尋之人?”
端著一匣子肉包子進來的素年看著賽錦之人悶笑,實在是看不下去那被拐來的孩童被欺淩了:“公子,你又在戲弄人家小孩兒!”
在大街上撿回來一個孩童,被自家主子玩弄的團團轉,被肉包子勾引來的,是該說她家公子玩心起了,還是該說這名喚墨韋的孩童太沒節操?
墨韋一見素年手上的肉包子,頓時兩眼放光,伸著滿是泥濘的倆爪子就要上手。
素年機靈的一個轉身避過,玩味一笑:“墨小郎,想吃包子,就先去淨身!”這句話說玩,飛起就是一腳,在謝梧愣愣的眼神中,看看落在了堂外侯著的倆侍衛手中:“去洗吧幹淨,再來吃,免得弄髒了公子的地盤!”
墨韋吱吱呀呀掙紮著被倆侍衛拎到旁處淨身。
謝梧滿臉同情的看向素年,滴溜起來被自己扔在一邊的九轉斷機木:“素年,你闖禍了!”
素年一臉不以為意,本來,公子帶個小郎君回來,就欠妥當,還要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她不過是踹了他一腳而已,談什麼闖禍不闖禍的?
“素年,你真的闖禍了!”謝梧有又歎一聲,扣弄著手中的木頭疙瘩,觸動機卡。
“嗖嗖……”幾聲,木頭之中射出九根銀針,轉眼穿過謝梧身前掛著的簾子,九個小孔,簾子紋風不動!
素年並著賽錦幾人瞬間呆愣!
“公子,我忘記告訴你們,墨韋出自墨家!”謝梧眸色不變,勾著唇角看著眼睛瞪圓的素年:“春秋時期,就以機關之術名鎮九州的墨家!”
“公子……”素年失神的喚了一聲,穿簾不動,千鈞一發的機關,素年試問,以自己的身手,斷然躲不過去:“公子,素年剛才踹了墨小郎一腳?”
謝梧莞爾一點頭,不予回答。
倒是一邊的賽錦很是認真的回道:“恩,很有準頭的踹了一腳!”
“啊!公子,我再去趟廚房,讓人多備些花樣的肉包子!”扔下手裏的匣子,素年轉身火燒屁股般的消失在了正堂!
“公子,如此留下墨韋,可否不妥?”無常端上一碗薑湯,低聲詢問。
“有何不妥?是他自己將將尋來,有如此技藝,少不得為人所用,那還不如收為己用!”謝梧接過薑湯一飲而盡,轉身向著後室走去,那裏,賽玉已經備好了熱水,奔波三日,勞而無功,她謝梧確實是愚了!
才打理妥當,下麵就有人來報,說是裴傾上了拜帖,如今侯在府外。
謝梧眉眼一轉,此時故人來,是可一見。
“去把他引來見我吧!”得了吩咐,好奇與裴傾此人的賽錦和賽玉分外積極的前去接引此人,據說,此人曾在公子遇厄之時,還出言求娶,不怪的公子另眼相看。
裴傾一臉驚疑不定的被引入了吳府後院,外間傳言,他對這吳府公子本就存著好奇,如今翠竹林一行,他才真的明白,吳府公子,能得恒將軍垂青看重,絕非是因著傾城的儀容!
暖閣熏香處,謝梧一身男裝,斜臥在主榻之上,賽良賽緣一個為她捶肩一個為她敲腿,愜意的很。
裴傾進來之時,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率性的吳府公子,********的臥榻而憩,還未幹透的墨發散落其間。
那麵容,讓他忘了來意。
此生最為落魄時,曾有仙子款款來去。
那人,是他裴傾一生的恩人。
那眉眼,他此生不敢忘卻!
“恩……恩公?”不敢置信的喃喃出聲。
他裴傾拜帖求見,不過是想詢問,為何接連三日,都聽到傳言,說是有一小郎君,傾城儀容屈尊勸農,讓其屯水!
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能夠得到吳府公子接見的機會少之又少。
他不過是憑著一紙策論,在文推之試上博了才名。身無家族可靠,後無權勢可依,連大家都不願收其為門生,談何貴重?
可這吳府公子,身負吳家商賈之資,又有恒玄兄弟相稱,更有一郡之地為仗,當得上是貴重之極!
謝梧緩緩睜開雙眸,那****救了此人,是為私心,如今故人再見,已然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