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女友(曾秀琪)
楔子
每一種花低訴一個故事,盛開出一種結果。
每一次沉浮勾勒生命的紋絡。
當情感浸染鮮血,或是完整,或是殘碎,或是終結。
我們的故事有太多的情愫,太多的不由自主,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
當愛抵達,我們隻能臣服,虔誠跪拜,接受命運的宣判。
在時光的淺灘中,用一生銘記,擱淺在灘塗的愛戀。
……序
“天氣轉涼了。”站在窗外的陽台上,望著灰白的天空,我輕淡地說道。
大地已不再是被燥熱籠罩,初秋的味道飄入人們的氣息中。掠過臉麵的風透著絲絲涼意。無色無味的氣體依然靜靜地流動,充塞著每一寸空間。周圍的悄靜似乎在聆聽我的低訴。
身為姐姐的我一定要照顧好晴天,這是我存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使命。晴天已經是高三的學生了,而這一學年對她而言是至關重要的。當年,父親離世,母親改嫁,原本溫暖的家庭已不複存在。同年,高一時我選擇了退學。
“姐,你終於來了。”晴天嬌滴滴地說道,臉上透出賊笑。
我輕柔地說道:“怎麼,等了很久啦?”
晴天撒嬌道:“是啊,我等姐姐等得花兒都謝了,天空都變色了。”
我微笑地搖了搖頭,心裏覺得很甜蜜。遞給晴天一包衣服,我還特地帶了便當給她。天氣轉涼了,妹妹得注意加衣服。對我而言,妹妹的健康是一件天大的事。
“原夜軒來了”、“聽說他可是超級大帥哥”、“快去看看吧”oooooo校園裏的女生嘰嘰喳喳地從我和晴天身旁走過。
我好奇地轉過頭,看見門口恰好停著一輛轎車。深紅的顏色如割破脈搏溢出的鮮血,令人隱隱作痛。奔馳的標誌高傲地立於車體上,宛若強權者。
隨後,一名男子從副駕駛座走下。接著,男子順勢打開後座車門。此時,一男一女從車內走下。
“他們真夠受歡迎的。”我不禁感慨道。
晴天告訴我,男的叫原夜軒,女的叫秦欣淇。他們是從新加坡來的轉校生。
我略微大量起他們。原夜軒和秦欣淇走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氣場,吸引著不少學生的圍觀。他們如此淡然,似乎理所應當地擁有人們的熱捧,亦理所應當般地得到如此待遇。
他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暗自說道。
倏地,原夜軒的目光望向我和晴天的方向。我告訴自己,這隻是巧合罷了。
秦欣淇挽著原夜軒的手臂,兩人親昵地走進校園。
“姐,你做的便當一定很好吃。”晴天美滋滋地說道。對於帥哥靚女,她有超強免疫力,卻經不起美食的迷惑。
我的注意力被拉回到晴天身上。我戲謔道:“那你可要一邊想著我,一邊將便當吃光光,好好品味這人間美食哦!”
“遵命。”晴天正兒八經地說道,還擺出一軍姿。
這時,我倆相視而笑。
對於戀人而言,幸福是對方的問候和擁抱。對於饑餓的人來說,三餐溫飽便是幸福。關於我的幸福,那便是妹妹的笑容。
所謂萬千人生,彙聚的亦是萬千的幸福追求。
明淨的天空是藍與白的相依相襯。天氣晴和的日子裏,依然是精彩紛呈的一天。相同與不相同的劇幕在時光的銀屏中上映。
市區裏,是車水馬龍的景象。街道上,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小角落的熱鬧聯絡著整條街的繁華。
各式各樣的招牌或是懸空而掛,或是貼於牆麵,或是穩靜的豎立。透過玻璃窗,商店裏的貨品琳琅滿目,靜候著人們的選購。
我無暇流連與這一絢麗奪目的光景中。現實逼近我的生存,殘酷孕育著燦爛,這就是生活。我要努力工作,使晴天和自己的生活有所保障。街上的精彩並不屬於我。
抱著一個紙袋,我走向那個熟悉的店鋪……新尚。
新尚是一件約為30平米的禮品店,店內主要經營時尚、古典的物品,其中有適用於不同人群的禮物、飾品及一些DIY產品。
新尚凝聚了我們一家人的喜與悲,是承載我們一家幸福的器皿,是相親相愛的結晶。但在父親發生車禍的那個傍晚後,一起都改變了。曾經的點滴化成了一段輕渺的記憶。現在,它是我和晴天的依托。而爸爸媽媽卻不在我們的身邊了。
當我走到店鋪門前的街道邊時,一輛敞篷車在我猝不及防中停在我的身旁。幸好對方刹車及時,不然,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我不禁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霞到,手中的紙袋霎時落到地麵上,裏麵的飾品材料傾灑出來。
沒有歇斯底裏,我隻是蹲下身子,撿著灑落而出的製作材料。此時,敞篷車的駕駛員走到我麵前。
“你沒事吧?”他蹲下身子,冰冷說道。居然連一聲道歉也沒有。
我抬頭而看。是他,原夜軒。我感到有些吃驚。然而,我沒有喚出他的名字。過了幾秒鍾,我冷淡答道:“我沒事。”
他幫我撿起地麵上的東西。隨後,他和我一塊起身。
我抱著紙袋,對他說了聲“謝謝”後便裝作初次相見似的離開。
當我走到店門口回過頭看時,他正在發動車子。片刻後,他和車湮沒在人群中。然後,我轉身走進新尚。
原來,他長得的確帥氣。近1米8的個子,幹淨的臉,筆挺的鼻,微薄的嘴唇撩人心弦。可是,他的魂靈中散有幾許冷傲。也許,王子身旁會有一位公主,但他的身後也佇立著一座冰山。
我以為,自己和原夜軒的相見僅是命運的機緣巧合,如落葉般最終埋葬於泥層。可是,我們低估了際遇這種人生產物。
每個月的頭天,我都會去星揚花卉園看望周伯。這是我與他之間的約定。
結識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輩,這亦是人生交往中的一場緣分的設定。當初由於我的誤闖誤撞,這讓我的生命中多一位與之交集的人。
周伯已年過五旬。歲月的滄桑在老人的臉上留下痕跡,人們不過是順應時光的變遷罷了。周伯是一位花卉料理員。他喜歡與花為伍。每天的他在星揚裏料理著不同品種的花卉,那一株株的生命仿佛就像他的孩子似的。
周伯告訴我,星揚是由一家經營香水事業的跨國性公司建造的,花園的主要負責人是該公司的少東。然而,他從未見過那位少東。隻是,周伯從不向我提起他的家人。對此,我也沒有過多的問及。因為我知道,如果周伯想告訴我的話,那他自然會對我說起。而我也不好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