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更多的傷兵都湧進這間傷兵病房,一旁跟著柳蓉來的劉老麵色更加難看,早知道會有現在的情況,他就應該讓護衛過來將這個生病的傷兵搬到單獨的房間進行醫治,如今卻是讓柳蓉陷入危險。
若是這會左庭軒在這裏就好了,劉老心中不禁念著,這該死的順天府尹,該在的時候不在,不該在的時候總在旁邊晃蕩。
就在劉老看著周圍心急如焚的時候,突然感覺周圍靜了一下,似乎連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著他身後。
劉老不禁再次回頭看向柳蓉,卻是瞬間嘴巴張大,隻見柳蓉竟是用受傷的右手直接拿過左手的針管,當著所有圍過來阻止柳蓉治療的傷兵們的麵,對著昏迷的士兵手臂打了拿一針。
靜,這種靜卻是帶著叫人驚恐的力量,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們殺了他,他現在看著外麵阻攔,都敢這樣拿我們做實驗,根本就是有恃無恐,不將我們的性命當性命,恐怕小李就要沒命了,我們把他殺了!不然下一個危險的就是我們了!”不知道是誰開的第一個口。
“對,我們是什麼,傷兵,為了大夏受傷,不給我們足夠治傷的藥也就罷了,如今還想讓我們被大夏官員坑害死,怎麼可以這樣,既然他們不叫我們好過,我們也拚了死,也不叫他們好過!”
劉老心中一緊,知道壞了,這次恐怕是麻煩大條了,看著柳蓉不禁一臉哭喪,她這位姑奶奶就不會下手慢一些嗎,這可如何是好,這些人可是官兵,那都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經曆過生死的,這會恐怕是他也要陪著一起折在這裏了。
而動手的是那麼一群受傷的將士,即便想要喊冤,也沒法喊,即便是這受傷昏迷的將士最後醒了,恐怕也不會有人管他們,替他們找回公道。
法不責眾啊!
就當劉老欲哭無淚之時,那第一個握住柳蓉手臂的傷兵,更是將另一隻手直接抬起,伸向柳蓉的脖子。
柳蓉看著向自己脖子來的手,卻是依然不懼,隻是抬頭看向所有人:“沒錯,你們猜對了,我給這小李注射的,就是毒藥!”
柳蓉的話一出,全場嘩然!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個上麵派下來的醫官,竟然敢這麼做,敢對他們下毒!一時全場騷動,更是全都忘裏擠,恨不得吃柳蓉的肉,扒柳蓉的骨!
而那個第一個拽住柳蓉左手的傷兵,另一隻手已經爬上柳蓉的脖子。
柳蓉卻是冷冷的看著對方:“你們不是和這小李是兄弟嗎?如果你們敢現在對我動手,我沒命了,那這小李身上的毒藥就無藥可解了,你們就等著給他送喪吧!”
刹那間,受傷將士的手僵在那裏不敢再動。
其它人也不禁看著柳蓉,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
柳蓉卻是在這昏迷的傷兵身旁坐下,也不管這些傷兵們看著自己的麵色不斷變換,如何好看,隻是靜靜的坐下。
待得坐定後,才氣定神閑的開口:“當然,如果你們想救這小李的話,我建議最好是在旁邊等著,不要隨便靠近我對我動手。”
傷兵們一個互相看著,卻沒有一個敢上前對柳蓉動手,倒不是他們不敢,或者都和那個之前抓了柳蓉左手的傷兵一樣,不願意這個小李死,而是他們不想讓其他人覺得他們不顧兄弟死活。
當然,也不願意當那第一個動手的人,畢竟他們都以為柳蓉是有大背景的人。
如此一來,竟是叫柳蓉安然下來。
而這會,幾乎其他傷兵病房的傷兵也都來了,就是柳蓉昨日忍著疼痛,幫著治療的那一屋的傷兵們也都來了,一時之間,這間病房全部擠的滿滿的,還有很多人根本進不來,隻好圍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