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薇今天很早便到了考場門口,其實她明明知道這個鍾點是進不去考場的,但她還是頂著烈日站在外麵等了許久。這次的機會已經等了那麼久了,不管怎樣都算值得。
她焦急得踮著腳尖望著,生怕疏忽掉,當葉穗出現在她的視線時,黃一薇心裏突然迸出一絲涼意。當黃一薇注意到葉穗左手拎著的水杯時,心裏更是說不出的歡喜,果然。
黃一薇主動迎了上去,“今天真熱,你怎麼現在才來。”她說著。
“來的再早,不還是得在這等著。”葉穗也拿著一張廣告使勁朝臉上扇風。
“是啊,我都等了快半個小時了。”
“應該快開門了吧。”
“哎,真是的,把語文調到下午考試真不爽,作文一定寫得渾身是汗。”
“是啊。”
“你準考證帶了沒?”黃一薇突然冷不丁來了一句。
“帶了,在書包裏。”
“你要不再看一下,今天早上我們那個考場就有個忘記帶準考證的,到最後費了好大周折才進去考場。”
黃一薇注意到葉穗愣了一下,然後葉穗還是將背包弄到身體的前側,由於她左手拿著水杯,操作起來很不方便。
“來,我幫你拿茶杯。”黃一薇說的很及時,不早不晚。
“謝謝哈。”葉穗將茶杯交給黃一薇,然後自顧自在裏麵翻找著。
黃一薇的手開始摸向口袋,“喂?哦,是你啊?怎麼了?”黃一薇裝作一副打電話的樣子轉向一側的花壇,其實她最擔心的就是葉穗跟過來把茶杯要過去,那樣的話計劃就全部泡湯了。
她走到一個齊胸高的花壇邊,先把茶杯放到花壇上,然後右手繼續放在耳邊打電話,左手則從口袋裏偷偷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狀的東西,擰開茶杯蓋,將白色粉末撒進茶杯裏。就在那粉末還漂在水麵上時,黃一薇心裏突然顫動了一下,但她還是迅速將茶杯蓋上,裝作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子,朝葉穗走去。
“準考證帶了哈?好,給你。”黃一薇將茶杯遞給葉穗。
黃一薇走進考場後,心情一直靜不下來,考卷發到手中許久都看不進一個字,她開始留意聽走廊上的一舉一動。
這時,幾名巡考人員走了進來,跟考場的監考老師耳語了幾句,然後就直奔黃一薇的位置上來,拿起黃一薇放在桌子一角的那塊橡皮。動作之流利讓坐在位置上的黃一薇都沒有時間反應過來。“嗬,偽裝的還挺像,走,到外麵說。”那名巡考人員冷冷的說。
黃一薇確實被巡考人員的這一係列舉動驚住了,愣了幾秒鍾才緩過神來,她望了望這幾名巡考,很從容的從講台上把自己的書包取下來,跟著幾名巡考人員走出教室。
黃一薇背著書包站在花壇邊,考試結束的鈴聲剛剛敲過,考生們一湧而出,大多都是三五成群的討論著下午的考試習題,也有一些絲毫不顧旁人,一心急匆匆的趕回家,似乎在醞釀著如何去準備明天的考試。而黃一薇則樂得清閑,她現在終於沒有絲毫的顧慮了。
林蕭凡從教學樓裏出來,剛剛拐了個彎就看到了黃一薇。林蕭凡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去。
“你怎麼在這?”林蕭凡問。
“你是在問我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怎麼在這?”黃一薇冷冷的說,並不是她往日裏對林蕭凡的態度。
“是等我啊?哦,那我去推車。”林蕭凡轉身便走。
“林蕭凡你給我站住,是不是你幹的?”黃一薇厲聲說道。
“什麼?”林蕭凡回避道。
“別給我裝逼,隻有你一個人知道我那橡皮是信號接收器,連我媽都不知道,那幾個家夥一進來就直衝著我橡皮來的,而且那幾個王八蛋已經告訴我了,是有人舉報。”黃一薇一字一句的說著。
林蕭凡聽完倒吸一口涼氣。一輛救護車從學校外麵開進來,由於考生眾多,所以救護車行駛得很緩慢,倒卻沒有鳴笛,而是很沉悶的向前移動著。他又看了看四周,還有很多未散去的考生,有些幹脆跑到花壇邊上為了避開救護車而等待著。
林蕭凡望著黃一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你還他媽跟我裝?嗬,平常我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會演戲呢?影帝?”黃一薇嘲諷道。
“一薇,你聽我說。”林蕭凡態度軟了下來。
“我不聽你說!你下手可真黑啊,林蕭凡,做人留一麵,日後好相見。我給葉穗下了藥之後還一直忐忑不安的,你倒心安理得?!”
“你給葉穗下了什麼藥?”林蕭凡表情明顯慌張起來。
黃一薇用嘴朝救護車的方向努了努,“喏,墮胎藥!大劑量的。”
一輛救護車慢慢靠近教學樓,從救護車上下來幾個醫生,那幾名醫生從車上下來就直奔教學樓。林蕭凡也朝著那個方向奔去,剛到樓梯口就看見幾名醫生駕著擔架從教學樓裏出來,擔架上躺著葉穗,葉穗的褲子上已經全是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