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了,我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唐羽抑製住她的心,她的腦,決絕的對艾焱說。她不想將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弄成和琳琳他們一樣那樣的關係,痛苦而可悲。說完,唐羽就掛斷了電話,一仰頭,一瓶雪花啤酒喝進嘴裏,流進心裏,衝刷著,醃漬著,一點點掩蓋住剛長出嫩葉的愛情枝蔓。
第二天,淩晨4點多的時候,唐羽接到了常曉雪的電話,說琳琳羊水破了,已經送醫院了。
唐羽和葉鈞趕到醫院的時候,蔣毅剛坐在醫院走廊裏的長椅上,拿著一張單子,顫抖著。常曉雪靠著牆站著,不住的用手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而淚水又一次次覆蓋上去。看到唐羽的到來,常曉雪如同洪水衝破堤壩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怎麼了?琳琳怎麼樣了?哎呀,別哭了,說話啊!急死個人了!”唐羽扶著哭得不能自已的常曉雪,嚇壞了,著急的問。
“醫生……醫生說,琳兒難產了,大人和孩子隻能保一個……蔣毅剛這個……這個畜生……嗚嗚,竟然想都沒想,就說保孩子,琳兒怎麼辦?怎麼辦啊?她還那麼年輕啊……”常曉雪哭哭停停的說,眼中充滿了悲傷和怨恨。
聽到這些,唐羽放開常曉雪,紅著眼睛走到蔣毅剛麵前,死死的盯著他。
蔣毅剛慢慢站起來,懦懦的說:“我媽說她想要個……”他還沒說完,唐羽一巴掌打到了蔣毅剛的臉上,蔣毅剛一個沒站穩,坐到了地上。這一巴掌,唐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看就要倒下了,幸而站在身後的葉鈞一把扶住,把她扶到長椅上,抱著她,安慰著。
過了一會,唐羽緩過來了,厲聲問道:“你究竟愛不愛琳琳?愛不愛!你怎麼能這麼做,你對得起琳琳嗎?你知道琳琳跟你在一起吃了多少苦,造了多少罪,你知道嗎?”說著,一直在眼裏打轉的淚水轉了下來,靜靜的流著,順著唐羽臉上的每一條紋理。
蔣毅剛從地上站起來,低著頭。
她繼續說道:“大學的時候,她就愛上了你,她為了給你買一套外國的建築書,每天就吃一頓飯,省著吃省著花,足足有兩個多禮拜,暈了好幾次,她不讓我們告訴你,從那開始,她就落下了低血糖的毛病;到大學畢業的時候,她背著她爸媽,跟你到這個城市,放棄了她爸給她找的好工作;還有,你們結婚的事,她爸媽不同意,她跟他們鬧,跟他們斷絕了親子關係,偷了家裏的戶口本,這些你知道嗎?你都知道嗎?啊!可是,你都對她做了些什麼?趁她懷孕的時候,出去亂搞,她懷的可是你們倆的孩子啊!她是那麼愛你,包容你,可是你卻在生死關頭拋棄了她,你……你,琳琳真是瞎了眼了,你不配得到她的愛,你玷汙了她的愛情,你是個混蛋!”
說完這一切,唐羽真的沒有力氣了,軟軟的靠在葉鈞的懷裏,等待著。走廊裏回響著唐羽的質問聲,常曉雪的哭泣聲,葉鈞的歎氣聲,蔣毅剛默默無聲。
等待著,等待著,手術室的門上顯示著紅得刺眼的字“正在手術”。每個人都等待著,聽著秒針分針滴答滴答的轉動。
這樣的等待焦灼了人的心。
終於,“正在手術”的燈滅了。裏麵傳來小孩清脆而稚嫩的哭聲,讓所有等待的人都為之一震。而蔣毅剛的臉上,掃過一瞬的喜悅。
醫生和護士陸續出來了。唐羽像是一架火箭一樣,嗖的躥到醫生麵前,急急的問道:“怎麼樣?醫生,大人怎麼樣?”
“母子平安,隻不過,大人失血過多,再加上耗費體力,本身又低血糖,還要轉到病房好好調養一番。你們可要多加注意啊,多給病人做些有營養的,調理一下。”醫生淡定的說。
“哦,好的,謝謝醫生,謝謝你啊。”說著唐羽高興的哭了,心也落回了肚裏,鬆了一口氣,常曉雪抱住唐羽,嘴裏說著:“太好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蔣毅剛忙著問護士孩子的情況,看起來滿心歡喜。
“你們誰來跟我辦一下住院手續?”醫生問。
“哦,我去。”葉鈞拍拍唐羽的肩膀,似是安慰,跟著醫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