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丹溪聽出是陳信在喊自己,連忙循著聲音走了幾步。陳信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用關切緊張的目光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問道:“怎麼了,你沒事吧?”文丹溪搖搖頭。
陳信確定她確定無恙後,才轉過身一步步走到宋一堂麵前,冷冷的瞪著他。兩個靜靜地對視著了一會兒,陳信的拳頭緊握著,一副要打人的態度。
文丹溪連忙碰碰陳信,微微一笑道:“宋公子正好路過易州,你抽時間請他吃頓飯,也算盡盡地主之誼。”他表白她拒絕就是了,沒必要再跟他糾纏。打了這個怕也不好善終。
陳信看了看文丹溪的神色,拳頭慢慢的鬆開,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這是應該的。我一定要請宋公子好好喝一杯。”不但要喝他還要送他幾刀。
宋一堂嗬嗬一笑,拱拱手說道:“不必了,宋某還有事要忙,下回再說吧。”說完,他看了文丹溪一眼,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文丹溪側頭裝作沒看見。宋一堂無奈的搖搖頭,然後不慌不忙的離開了。
陳信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文丹溪出聲解釋道:“根本沒事的,我就在飄香樓跟他說了一會兒話。還跟他說我們已經訂婚了。”陳信點點頭,將滿腔的怒火一點點的壓下去。他不當著她的麵揍他,以後定會找機會收拾這家夥。
陳信看了看周圍,突然皺眉道:“老五哪兒去了?”文丹溪也是一怔,是啊,刀疤臉按理應該出現的,怎麼到現在也沒個人影呢。
兩人正說著,就見前麵街上的人群紛紛散開,接著傳來得得的馬蹄聲。文丹溪抬眼看去,為首的正是刀疤臉,和他並行的則是一個滿臉是血身材高壯的陌生男子。
刀疤臉到了酒樓麵前,立即滾鞍下馬,胡擼一把臉大聲說道:“大哥嫂子,今兒我們殺了幾個來刺探消息的韃子。你看這是人頭!”說著便從麻袋裏呼啦倒出幾顆血淋淋的人頭。陳信瞪了他一眼:“你還倒出來幹什麼,也不怕嚇了人。”刀疤臉呐呐的笑了一聲,趕緊重新裝起來。這時就聽得刀疤臉身後的那個血人兒重重的哼了一聲,文丹溪笑著問道:“老五,這位壯士是跟你一起殺韃子的嗎?”
刀疤臉這才想起忘了介紹夥伴,他手一指馬上的人朗聲介紹道:“嫂子,這人你肯定認得,熟人。”
文丹溪仔細看了一眼,也覺得有些眼熟。
“我叫陶娟秀。就是上次在巷子裏攔著你的那個。”馬上的人趕緊出聲說道。文丹溪這才想起來是誰。她連忙笑著招呼陶娟秀下馬去洗臉換身衣服,不等她問,心直口快的陶娟秀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她了。原來陶娟秀帶著兩個婢女去城外的山上打獵,正好碰到幾個韃子,她本來想當時就下手,但又一想怕自己打不過反而讓他們跑了,於是她便遣一個婢女回來報信,她自己則躲起來一直吊著韃子。然後報信的婢女正好找到了刀疤臉,刀疤臉二話沒說當下就帶著十幾個士兵出城去了。他趕到的時候韃子正在跟陶娟秀纏鬥,於是兩人合力將韃子全部殺光。
“大哥你看,這幾匹好馬還有幾把大刀,嘿嘿。”刀疤臉沾沾自喜的炫耀。
文丹溪卻問道:“你們怎麼沒留兩個活口,好好審問一下再殺也不遲啊。”
刀疤臉張了張嘴,突然一拍腦袋:“哎,我真笨,當時隻顧殺得痛快,根本沒想到。”
陶娟秀此時已經換了衣服出來了,因為她的身材太高大,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春草就把陳信的舊衣服給她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