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一章 愛的意味(四)(2 / 2)

深穀幽蘭說:“我會為你祝福的。”

一頁回來了,同樣是看了鬱玉聰的博客,她第一時間給鬱玉聰打了電話:“你好,鬱玉聰,聽出我是誰嗎?”

這個聲音曾經讓他魂牽夢繞,這個聲音曾經讓他熱血沸騰。他當然能夠聽得出來。雖然一切都變得遙遠了。可一頁聲音還是在他的心裏激蕩了一下。

鬱玉聰盡量使聲音平靜:“一頁,你好。”

一頁說:“我看你的博客了,我在泰安呢。咱們見麵聊聊吧。”

鬱玉聰說:“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已經非常疲憊。以後有機會再見麵吧。”

一頁說:“你很忙嗎?”

鬱玉聰說:“不是。”

一頁說:“那是不想見我?”

鬱玉聰說:“我現在隻想安靜的生活。”

一頁說:“見一麵,你就不安靜了?作為朋友,我回泰安了,就不能見一麵嗎?”

鬱玉聰說:“好吧,在什麼地方?”

一頁說:“你說呢?”

鬱玉聰剛想說東湖公園,一頁立即說:“肯定是東湖公園。”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過東湖公園了,它伴隨著一部分記憶已經被鬱玉聰封存了起來。東湖公園還是老樣子,無論遊人在這裏如何變換,無論這裏每天發生多少喜劇或者悲劇,它像曆經無數滄桑巨變的老人,始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一頁卻變了,無論如何精心的施妝,掩蓋不住眼角細密的皺紋,雖然皮膚依舊細膩、容顏依舊俊美,可神情的滄桑流露了出來。她比鬱玉聰先到了東湖公園,看著鬱玉聰向著走來,她迎上去,伸出手說:“你好,好久不見了。變化真大啊。”

鬱玉聰和她握了手,竟然有了一種陌生感。一頁不像是他深愛的女人,到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

鬱玉聰說:“變化是夠大的,我們見麵都改握手了。以前都是擁抱的。”

一頁說:“周圍這麼多人,哪好意思擁抱。”

鬱玉聰說:“我不那個意思,我也沒心情擁抱。”

一頁說:“上次你去北京,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鬱玉聰說:“我現在誰的氣都不生了。一切都過去了。”

一頁說:“你妻子的事我知道了。陸長風不會有好下場的。”

鬱玉聰點點頭:“自作孽,不可活。”

一頁說:“看你在博客上寫的,你很愛你的妻子。以前你不是說不愛她嗎?”

鬱玉聰說:“以前那是不懂得愛情,她為我擋了一刀,還不值得我愛嗎。”

一頁問:“你有什麼打算?總不能一個人生活吧。”

鬱玉聰歎了口氣:“先把兒子養大再說吧。”

一頁說:“我不去北京了,哪裏都不如家裏好。”

鬱玉聰說:“你沒有在北京達成願望?”

一頁說:“我不想再提北京的事情了。出去了一趟才明白,身邊就有幸福。隻是當時沒有發現。”

鬱玉聰說:“人總是撞到南牆才回頭,盡管無數撞過南牆的人告誡南牆不能撞,可很多人就是不死心。”

一頁說:“我當時剛離婚,就想著一定要嫁個比那家人還好的。我現在明白了,有錢不一定幸福。我現在的錢足以衣食無憂,找一個和愛我的人比什麼都重要。”

鬱玉聰看著她說:“找到像我一樣愛你的人了嗎?”

一頁說:“正因為找不到,不才來找你嗎。”

鬱玉聰笑了笑:“我願意成為你的朋友,隻是愛情就免了。因為咱倆,出了多少事情,你離婚了,史新死了,蓓蓓的美容院被砸了,張玉藍死了。”

一頁說:“這一切都過去了。咱倆現在都是單身。已經不牽扯任何人了。”

鬱玉聰說:“是一切都過去了,可我的心疲憊了。”

一頁說:“我理解你,你心情好點兒我們再談這事,我等你。”

鬱玉聰說:“等我是沒有結果的,我的疲憊是一種厭倦。”

一頁說:“厭倦我嗎?”

鬱玉聰說:“如果厭倦你,我就不來了。對於你,我早已平靜了。我的厭倦無法用語言表達,反正,我以後不會在介入類似的情感了。讓我們為彼此祝福吧。”

一頁走了,走的有些憂傷。

鬱玉聰望著她的背景,想起了一件事,他要去給張玉藍獻一束花。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