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視線都被趙乾吸引住,葉黎卻悄無聲息的繞場而過,一腳踢向場外的柳七。柳七全副心神都在提防趙乾,完全無暇顧及其他,尖叫聲戛然而止,整個人變作滾地葫蘆,當他悚然一驚要掙紮起身的時候,葉黎的匕首已經橫在他頸上。
“你、你不要亂來……”
柳七聲音顫抖,話講到一半,便被葉黎反手一擊砸在嘴上,一點金光閃爍,剛剛鑲好的牙齒頓時順著血水滾落下來。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這混蛋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葉黎深恨此人先前汙言穢語,又想到父親眼下還在野豬嶺險地生死未卜,都是此人在暗中作祟,心情益發憤怒。她手中匕首一轉,突然刺入柳七肩膀,眼中更是殺意盎然。
“住手!”
眾人驚見此幕,一顆心險些都跳出嗓子眼。就連趙乾也擔心葉黎真的收不住手幹掉柳七,那情況就麻煩了。好在葉黎還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沒有什麼更過激的動作,視線轉向趙乾,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你們完了,你們死定了!竟敢如此傷害柳少爺,全都要死!”
那餘稅丁開始叫囂起來,想要爭取些許表現,一邊怒喝著一邊往前衝,想要伺機救回柳七,不過他這舉動換來的是柳七後腰上又挨了一腳。
趙乾沒想到葉黎也學會了突襲製敵,換做以往少女肯定要正大光明的擊敗擒拿對手,可見人總要有所經曆,才能有所成長。他豎起拇指對葉黎點個讚,然後走上前接替她擒住柳七。
“小子,你不敢殺我……否則你師傅葉尚雲絕對沒命回來,你全家也逃不出瓦城,全都要給我償命!”
有過一次經驗,柳七的表現要比上次冷靜些。隻是趙乾給他留下的陰影實在太深刻,哪怕篤定性命無恙,卻仍忍不住渾身顫抖。
這時候,那兩個武鬥學徒也都從先前的打擊中緩過神來。憑他們兩個的身手竟然都沒能製服區區一個草民少年,其中固然有他們輕敵的原因,但更重要的還是少年的拳法戰技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根本沒有任何拳法套路的征兆和痕跡,一出手便直奔要害,迅捷絕倫,令他們措手不及,哪怕對方實力明顯不如自己,一時間仍然無從招架。
不過這兩人實力也算不凡,趙乾的攻勢雖然伶俐,但也隻能暫時將之逼退,並沒能讓他們徹底喪失戰鬥力。隻不過眼下柳七已經落於人手,這兩人也投鼠忌器不敢有什麼過激舉動,隻站在數丈外監視住趙乾,其中一個凝聲道:“小子,今天你們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草民逃役,是與城主府作對而不是我們柳家要為難你。就算你抓住七少爺困獸猶鬥也全無意義,聰明些的就趕緊放了七少爺,稍後還能少受一份折磨!”
旁邊那胡岩也幫腔道:“是啊,草民服役是天經地義的規矩,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豁免。隻是這當中也不是沒有法子可想,你先放了柳七少爺,咱們再從長計議,萬事都有商量。”
“跟我商量,你們也配?先前不是沒有給過你們機會,可惜你們這群混賬隻當我是軟弱可欺。現在再想談,門都沒有!”
趙乾冷眼掃過這些人,繼而不屑道:“你們說我是逃役就是逃役?笑話,等你們哪天做了城主再來給我定罪吧!若還想要這混蛋活命,現在都給我滾出武館去!”
眾人聽到這話,臉色益發難看起來,稍有遲疑,卻見趙乾一拳砸在柳七鮮血淋漓的傷口上,頓時引發一陣令人牙酸的慘叫聲。
“大家先退出去,圍住這武館,千萬不要讓這小子逃脫。”
那兩名武鬥學徒對望一眼,然後轉身率眾退出武館,繼而低聲吩咐道。
“趙乾師兄,現在該怎麼辦?”雖然暫時安全了,但危機卻未接觸,武館中一幹弟子們神情都有些惶恐。
葉黎見趙乾沉吟不語,便皺眉道:“還有什麼可想的,咱們直接殺掉這混蛋,然後衝出城去野豬嶺跟師傅彙合,再也不留在瓦城。能不能衝出去,就拚這一遭,死也死得痛快些,好過在城中過得這麼憋屈。”
趙乾還沒答話,柳七已經先慌了,哭喪著臉連聲哀求道:“別殺我,千萬別殺我……我發誓,我發誓絕對不再為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