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雲徹幾個出去之後,屋裏隻剩下墨之嫿墨辰澤唐虎和沈良。
“宋姑娘你真的有辦法嗎?”唐虎搓了搓手問道,眼睛裏寫滿了質疑。
“先看看傷口吧。”墨之嫿道。
“好吧。”唐虎猶豫片刻挺了挺壯實的胸膛說道,“宋姑娘也見諒,我唐虎素來是跟江湖上一些不清不楚的人打交道的,說話直些,一些話可能冒犯了姑娘。阿良是我兄弟,他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絕不會貪生苟活。”換句話說要是墨之嫿把沈良治死了他不惜賭上性命也弄死墨之嫿。
墨之嫿看著唐虎的眼睛,笑了笑,問道:“你覺得,我能得到些什麼好處呢?”
“這……”唐虎語調一滯。
一直站在後麵的墨辰澤冷哼一聲,質問道:“你們是最好的賞金獵人嗎?”
“……不是。”他們不過十幾歲二十出頭,連唐虎也不過中等賞金獵人。
“你們家私萬貫嗎?”
“……沒有。”要是家私萬貫也不用住在這裏了。
“你們死了城裏你的人會聽我們的嗎?”
“……不會。”兩個小毛孩子又有誰會信服?
“我們什麼好處都得不到還在幫你,你還在哪裏磨嘰什麼?”墨辰澤不滿地翻個白眼。
“……”唐虎語塞,轉過身對墨之嫿說道,“姑娘見諒方才是我冒犯了,還望姑娘不計前嫌救我兄弟一命。”
墨之嫿沒再說什麼,走到床邊,緩緩掀開被子。
她可以看見沈良非常瘦,幾乎就是骨架上蒙了一層灰白的皮膚,沒有一點生氣。靜脈中的血液在灰白的皮膚下靜靜流淌。
沈良的傷口多在右胸和腰部,胸口和腰上纏著被膿液染成黃色的布條。
墨之嫿皺了皺眉,墨辰澤在後麵遞上剪刀。隨著布條被揭開傷口也終於暴露在了空氣中。
一共有十條長短不一的傷口,五處在胸口五處在腰腹。
顯而易見,是被猛獸所傷。
“被什麼抓傷的。”墨之嫿問道,墨之嫿撚起敷在傷口上的藥,放在鼻尖聞了聞。
“是牢山虎。”唐虎看著傷口自己也哀歎了一聲。
“在林鎮?”
“是。”唐虎呼吸已經有些緊了,“姑娘你怎麼知道?”
“把藥取出來。”墨之嫿沒回答唐虎的問題,卻對墨辰澤說道。
“可以治好?!”唐虎臉上的陰鬱一掃而光,萬分欣喜。
“本來傷口就不嚴重,牢山虎也無毒,但是傷口沒有及時清理和上藥,才會感染進而發燒。”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唐虎一顆心落了地。
墨之嫿結果從墨辰澤納袋裏拿出的藥向唐虎問道:“兌些鹽水過來吧。”
“好。”唐虎一溜煙出了屋。
“你怕嗎?”墨之嫿從腰間掏出刀,輕輕比劃著。
“你覺得呢?”沈良臉上殘存著一絲溫和,可更多的是敏銳和不易察覺的警惕。
墨之嫿將要用到的東西從納戒裏拿出來備齊,手裏升起一團火元素,她一邊把刀在火元素上加熱一邊說到:“你比他聰明的多呢。”
沈良輕輕頜首:“多謝誇獎,你也是。”他對於墨之嫿的納戒視而不見。
“做一個隨時會死會被出賣的傭兵不覺得可惜嗎?”墨之嫿口氣十分隨意。
“那你能給我提供更好的出路嗎?”沈良眼睛裏依舊死氣沉沉,語氣卻是不同了。
“不知道呢……得看你能不能活下來咯。”墨之嫿將紗布撕成布條和布塊,“活著,總有機會謀求更好,死了就連機會都沒有了,包括複仇。”
“說的很好。”沈良表示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