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光將五個人的身影倒映在牆上,斑駁了所有人的思緒。但若是仔細一點瞧去,就會發現,在角落處竟有第六道影子,小小的隻有一個頭。
柳若伊躲在簾子後聽著這一切,知道自己必須要找到淩寒宇,她不希望他成為一個如此冷血無情的人,她也不希望這一切繼續下去,也許她去了也不能阻止什麼,但她就是想去努力一下,阻止這場戰爭阻止他的暴行,也阻止他的悲傷……
第二天一早,一聲驚呼惹得山林裏的幾隻飛禽驚慌的撲騰起來。
“怎麼了?是看到了蟑螂還是毛毛蟲啊?大清早的瞎叫什麼呢?”白風不滿的衝青楚道。
卻看見青楚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手中是一張草紙,上麵用醬油寫了幾行歪歪扭扭的字,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柳若伊之手:無意間得知淩寒宇之事,吾前去阻止之,勿念。
這下連白風都忍不住驚叫出聲:“啊——”片刻後,院子裏就聚集了所有人。
“我們追吧,她昨天晚上才走,一定走不了多遠!”青楚建議道。
“是啊是啊,我們都會輕功,若兒姐姐身子剛好,這樣折騰會生病的!”墨魚附和道。
隻有北漠和李甫沉默著沒有說話,最終,白風以少有深沉的聲音道:“我們立刻修書給淩寒宇,告訴他丫頭去找他的事情,然後再出發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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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長老!”
夜如風淡淡應道:“何事?”
一個黑衣帶刀男子將手中的信鴿呈上:“發現不明信鴿飛向國主寢宮,不是我們專用的信鴿,屬下懷疑有詐!”
夜如風接過信鴿,然後再其腿上摘下一卷被蠟封好的蠟紙,展開,突然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然後一把將信鴿捏死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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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東風國最高的觀望台,勁風獵獵的旗幟在空中飄舞著,發出“謔謔”的聲響,卻絲毫沒有影響那個站在觀望台上身著蒼青色龍紋便服的男子。
男子的眉緊緊蹙著,眺望著遠方,似乎在回想著什麼,但眼神卻空洞不已。他的下巴如一片茂密的叢林,胡渣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處理過了,放肆的瞎長一氣。
看起來,男子的年齡已有四十好幾,誰又能聯想的到,其實他就是那個叱吒大陸的東風國國主淩寒宇,今年還不滿三十。
他麵無表情的眺望著遠方,絲毫沒有發現觀望台下有一道薄削的身影在眺望著他。
“娘娘,起風了,要不要奴婢給您取一件披風過來?”身為國母娘娘的妃佐一臉心痛的看著觀望台上的淩寒宇,似乎自己的靈魂和神智早就跟隨他飄蕩在觀望台上一般,絲毫聽不見旁邊的聲音也看不見旁邊的風景。
宮女小翠見狀,提高了聲調又問道:“娘娘,起風了,要不要奴婢給您取一件披風來?”
妃佐此時總算有了點反應,搖搖頭,似是在自言自語:“你看那些旗幟,都比我幸福的多……”它們能陪在他的身旁,傾聽他的憂傷,而她,卻隻能遠遠觀望,偷偷揣摩,連他身邊的一個宮女都不如!
她哀怨的目光中透露出怨恨,最終卻化成一汪哀傷。
她起身,不顧宮女的規勸,直擋開守在觀望台的士兵,“都給本宮滾開!”
“娘娘,國主吩咐說任何人不得打擾,還請娘娘不要為難奴才們!”
妃佐悲從中來,化悲憤為憤怒道:“本宮今天非要上去,除非爾等敢殺了我!”
侍衛正在為難中,淩寒宇終於淡淡回過頭,道:“讓她上來吧!”
妃佐聞言,衝侍衛冷哼一聲,撩起裙擺,疾步向上,在淩寒宇身後站定後顫著聲音,道:“她就真的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你為了她如此墮落?那我呢?我又算什麼?甘願為你承受一個失寵國母的名聲,甘願將南風國所有子民的姓名交與你手上!就算是如此,隻要你好好的,我也甘之如飴,可是,你為什麼要如此作踐自己?為什麼要如此糟蹋自己?你以為你站到了最高的地方,就能和她想見了嗎?就算是她真的能看見你,也斷不會想要看見你這副模樣!”
淩寒宇的眸中突然一亮,然後看向天空:沫兒,你在嗎?你能看見我嗎?為什麼不回來看看我?為什麼?連拖個夢給我都那麼難嗎?你到底為什麼要離開我?如今,又為什麼忍心拋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