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沫沫很想知道,自己肚子裏的那些墨水,與這古人相比,同為古物究竟誰更勝一籌!
來到文月樓,人已經聚集了不少,好位置都以被坐滿,文月樓的格局類似玲瓏寶塔,但中間鏤空,四麵無牆無瓦,一共三層,中空處搭了個涼台,內有香爐與琴瑟,整個文月樓都輔以半透明白綢,隨風飄舞,如縹緲峰般雅致。若是有客不方便與人麵,便可以屏風遮掩,卻依然能清楚地看清文月樓的每一處細節。
這位置最好的便是一樓月仙居,其次二樓月臨居,最次為三樓望月居,緣是每次月文會都會邀請一名善鼓絲竹的能人,隻有一樓的座位才能將涼台內的鼓樂者瞧得清晰,三樓估計是隻能瞧個腦門頂。待柳沫沫到場的時候,隻剩三樓望月居三號與四號,於是便隨便選了一間,侍童略有些抱歉地衝眼前似乎是第一次來的俊逸公子笑笑,柳沫沫不以為意地回以一笑,對她而言,獨上高樓更有情趣。
點了茶水與點心,便囑咐侍童將屏風打開,半月形的屏風正好擋住了左右後,眼前的視線絲毫未被擋住,但垂下來的絲巾卻留給眾人一個私密的空間,柳沫沫享受至極,對其主辦人也是欣賞不已。
“小姐,你怎麼會想到來這裏呢?”見柳沫沫不語,隻是眼神暗示其坐下,於是邊坐邊YY起來,“哦,碧兒知道了!小姐是看上了哪位才子,所以才來一解相思之苦的吧?”
聞言,柳沫沫含在口中的一口茶瞬間噴出,射程之遠,濕了眼前的方巾。
片刻,絲竹聲悅然響起,柳沫沫左手邊二號間裏響起一個悅然的女聲:“九弟,據說今天來的表演者可不尋常,你可聽聞過江湖上有這樣一句傳言‘一窮二白三青楚’,今天的這位便是‘二白’——江湖上排名第二的白風。”
白風?還一窮二白?幹嘛不叫二百五、白癜風?不由失笑。
那個女子口中的九弟沒有應答,但女子似乎並不在意,依舊興致勃勃地講述著江湖中的奇人奇事。柳沫沫一聽便覺杜撰成分太多,於是失了興趣,向樓下望去。
彈琴的男子一襲白綢衣,纖塵未染,而那麵料盈盈發著流光定是不凡之物,彈琴的姿態極美,樓中眾人也都是享受之容,無奈樂盲柳沫沫對此仙樂隻是覺得挺好聽其他別無感想。眼神停留處都是白衣男子的姿態,竟有種“決然塵世外”的意境,不由生出一種敬慕之情,再眼神往下,視力極好的柳沫沫便渾身起毛,男子的蘭花指翹得那個專業那個自然那個唯美那個……不是男人!
第一跳入腦海的想法是:莫非他也是妖人?第二個跳入腦海的就是:能不能收了他?
一曲結束,一樓竟有女子誇張至極的衝向男子,梨花帶雨,苦情之至,肺腑的表白不由讓聞者落淚!但立刻便上來兩侍童將女子扶了下去,而白衣男子雖麵帶微笑,卻不動聲色地拿出手帕擦了擦剛剛被女子強行握住的手,隨即嫌惡的丟棄。
柳沫沫了然,敢情是個有潔癖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