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的一手搭在小和尚的手上時,嘴角一抽,非但沒能把小和尚的手指提起來,連他也感到一股蠻橫的吸力,那隻手卻也沒能扯下來!
體內精元大泄,無力阻擋,金光大盛,漩渦又變大了幾分。
“完了,這樣下去還不得被吸成人幹。”
郝一刀毫無風度的破口大罵,大罵柳書竹是個禍害,到頭來他死不了,兩人的性命弄不好卻搭進去了。
剔骨刀高高舉起,想要揮刀斬向兩人手臂,小和尚嚇得‘哇哇’大叫,忙將他攔了下來。
“這種吸納的漩渦俺以前也見過,隻需有大量的能源填補,咱們就有機會脫身,幹嘛非得砍胳膊。”
眼前的形勢說不上危急,兩人還沒失了方寸。
“再說,這是他的福緣,一輩子好不容易趕上一次,那奧義與手印對碰,好像激發了他腦中舍利的某種蛻變。如果此時將真氣切斷,豈不可惜?”
小和尚說的十分在理,郝一刀空手變出幾塊品質上等的晶石,將其小心納入金色的漩渦中。末世神牧
沒想到晶石一落進去,卻適得其反,金色的漩渦再漲幾分,兩人體內的真氣,流失速度也變得更快了一些!
再填幾塊晶石,仍不見效,郝一刀隻得又變出一塊晶母,也扔了進去。這一下卻不得了,金色的漩渦陡然膨脹至鬥大,空中的精氣變得暴亂。一見情形不對,他再次舉刀要砍,又被小和尚攔住。
“你知道個屁,胳膊沒了可以再長,小命沒了就長不出來了!”
小和尚怨念幽幽的瞥了他兩眼,道:“你身上……不是還有一塊神晶嗎?”
郝一刀老臉一黑:“你怎麼知道的?”
小和尚一指柳書竹:“他告訴俺的!”
在神礦中時,郝一刀確實得到了一小塊神晶,大如瓜子,但這等神物,世間罕見,柳書竹既然死不了,讓他拿出辛苦得來的神晶填這無底洞,他當然舍不得。
“呸!”郝一刀略一思量,重重啐了小和尚一口,罵咧咧道,“大爺寧肯砍胳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刀疤臉眼中一亮,不顧死活的湊上前,直接將手搭在了柳書竹身上。
“你要幹什麼!”
除了眉心位置,索性身體的其他部位沒有吸力,兩人都不知道刀疤臉打的什麼主意。刀疤臉手忙腳亂一陣翻找,把柳書竹身上藏著的錦囊都掏了出來。
在兩人的注視中,從錦囊中取出了一塊晶石,足有拳頭大小,內裏湛藍若海,包裹著一汪絢爛的液體,正是柳書竹從礦底得來的那塊神晶!
聽聞柳書竹需要海量的能源,他再也顧不上那麼多,把這塊神晶舉到兩人眼前,道:“救他。”
兩人的眼珠子都險些沒瞪下來!
……
血海之中。
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柳書竹毫無所覺。他正在愣愣的盯著那塊神碑,震懾於那份蒼涼與古老。
不知看了多久,柳書竹咽口水道:“我說菩薩啊,您能不能別跟小山賊打啞謎,直接告訴我這一切跟我有何關聯,想要我做什麼不就行了?”
天降神碑,古字渾然。
但大願菩薩到底是何用意,讓人無法明了。
按說,上古之事早已泯滅,盛武十萬年以來,多少人事也盡如雲煙。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山賊,即便腦中得到了上古菩薩的遺贈,在這個壯麗多姿的世上,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葬。”
耳邊,輕響一字,讓人寒徹骨髓!
白袖一揮,神碑幻影在眼前翻轉,另一麵卻是刻了一尊浮雕,應該也是在神碑降下的過程中形成的。
碑麵上,一個偉岸的身軀躍然於上,持坐蓮花姿,一手拈花,另一隻手上卻托著一盞高腳青燈!
慈悲收斂天下,*普度眾生。
這個形象,不正是落日佛光襯腦頂、單手掌青燈的青燈大佛法相嗎!
恍惚間,柳書竹似乎隱約生出一絲明悟,但具體是什麼,他又實在說不上來。
葬?
葬佛嗎?
如果世間真有佛陀,現在由種種跡象看來,十有*是真有,但佛陀若在世,誰敢葬,誰能葬?
世間不葬,卻要由天來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