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七章 尤翊到哪去了?(1 / 3)

麥麥和珊妮從倉庫出來後就回到了小屋,焦躁不安地等到淩晨三點鍾才等到他們回來。原本隻有巴掌大的小屋此時顯得更加擁擠了。尚桐和黎佼傑背倚在牆上鬱悶地對話,他們還在討論剛剛的事情。黎睦傑坐在凳子上,珊妮用藥酒幫他處理臉上的傷,她才不管麵前是年齡多大的弟弟,手沾著藥水就在他臉上一頓狂抹,黎睦傑痛得大叫。

“阿姨,拜托,輕點,臉會變形的。”

“我叫你比我年輕!”珊妮咬牙切齒地說,手上更是加大了力道。她才比黎睦傑大五歲就被他叫做阿姨,換作誰都會心理不平衡的。

秦天躺在床上,右腳鑽心的疼痛。

莫岷坐在床尾發呆,手指尖夾著的煙已經燃了許久。

阿原站在小屋外鬱悶地抽著煙,麥麥裹著棉衣站在他身旁。

“他真是你哥?”阿原指著屋裏問。

麥麥側身望了一眼屋內沉思的莫岷,然後點了點頭。

“我怎麼看他好像挺在乎你啊?”阿原在倉庫看莫岷打架的時候十分拚命,令他頗為驚訝。

“哥哥在乎妹妹很正常啊。”麥麥的表情很淡然,以此好讓阿原更相信自己的話。

阿原深吸一口煙,並沒有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他語鋒一轉,說:“這兩個月來你就住這?”

“嗯。”

“夠寒磣的。”阿原打量著小屋,眼中滿是不屑。

“我覺得很好。”

“去我那住吧,有地方。”

“不用了,我在這挺習慣的。”

一陣寒風夾雜著霧氣吹來,月光也漸漸變得黯淡。

秦天突然從床上坐起,瞪大雙眼說:“尤翊呢?”

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在想一個問題:尤翊去哪了。

“在倉庫就沒有看見她。”尚桐說。

黎佼傑想了想說:“我以為她在倉庫外麵等我們。”

阿原和麥麥聞聲從門外進來,得知他們在找尤翊,麥麥說:“可能她已經回家了吧。”

秦天覺得很奇怪,明明是尤翊把他們帶到倉庫去的,可是她沒有進倉庫也沒有在外麵等他們,這說得通嗎?

“不覺得她消失得很蹊蹺嗎?”尚桐疑惑地說。

“她怎麼可以無緣無故招呼都不打就這樣走掉呢?”秦天說。

“打個電話去問問。”阿原提醒道。

秦天反應過來,這才朝尤翊的電話撥去。過了很久電話才接通。秦天著急地問:“你在哪啊?”

“在家。”

秦天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埋怨道:“你怎麼都不和我們說一聲?我都急死了。”

尤翊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對不起。”

得知尤翊安全在家,秦天便不多說了,“你現在應該在睡覺吧,不打擾你了,就這樣,晚安。”

“嗯。”

秦天合上手機對大家說:“她在家睡覺。”

黎睦傑嗤了一聲,說:“明天去學校要好好教訓她,我們處在水深火熱當中她卻在家裏睡大覺,她也太對得起我們了。”

尚桐看著黎睦傑的樣子忍俊不禁,說:“我算是知道什麼叫藝術了。”

“什麼?”珊妮連忙問。

尚桐指著黎睦傑的臉,笑得前仰後翻,“他這張臉就是極品藝術。”

大家都望著黎睦傑滿是藥膏的臉哈哈大笑。

怎麼聽尤翊的口氣有些不對勁?秦天握著手機在床上沉思。

“兄弟們!”麥麥清了清嗓子說,“謝謝你們來幫我。”

“不用了。”黎睦傑倒是很不客氣,好像麥麥在謝他一人似的。珊妮憤懣地揉著他的臉,就好象在她手裏是不是一張人臉,而是一塊伸展性極好的橡皮泥。

“不要欺負我……”黎睦傑翻著白眼喘了一口大氣後接著說,“……的臉。”

聽他把整句話說完,珊妮才把她揚起的準備揍黎睦傑的拳頭放下,說:“說句話有必要喘那麼大口氣嗎?”

“等天亮了去醫院檢查一下腿吧,看樣子好像很嚴重。”莫岷對秦天說。

“還有我!”黎睦傑急忙指著自己的臉說。

大家看著他豬頭一樣的麵龐,再一次爆笑起來。

“你明天還是呆在家裏不要出來了,不然別人看到你還會以為是恐怖分子來了呢。”黎佼傑笑著說。

黎睦傑瞪了他一眼說:“我都說你把我帶壞了,跟著你準沒好事。”

“好啊,那你以後不要跟著我了。我原打算這個禮拜帶你去吃大餐的,現在看來是不用了。”黎佼傑一臉無所謂地望著窗外。

黎睦傑的表情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諂笑地說:“哥,剛剛我是和你開玩笑的啦!”

月色淒涼,寒風凜冽。

尤翊從倉庫旁邊一條幽黑深長的小巷裏走出來,麵色恐懼,跌跌撞撞。

淚水從眼角流出,寒風襲過隻留下一片冰涼。她用手背擦去臉頰的淚水,緊咬嘴唇。整理了一下衣服,沉默許久,最終朝鬧市區走去。

尤翊遊蕩在車水馬龍的街市,心中充滿了絕望。

走在喧囂的大街上會覺得前方是無綿無盡的茫然,漸漸會被這種感覺一點點的吞噬,然後便像飛揚在空氣中的塵粒一樣失去了方向。

手機在響。

尤翊拉開上衣口袋的拉鏈,將震動不停的手機拿出,強忍住淚水,接通了電話,“喂?”

“你在哪啊?”

“在家。”剛說完尤翊的眼淚就簌簌地流了下來,她連忙捂住嘴,不讓秦天聽到自己的哭聲。

“你怎麼都不和我們說一聲?我都急死了。”秦天在電話那頭生氣地說。即使是嗬斥的話聽起來也充滿關懷。

“……對不起。”尤翊勉強地擠出三個字。

“你現在應該在睡覺吧,不打擾你了,就這樣,晚安。”

尤翊用手按住自己的喉嚨,說:“嗯。”掛了電話之後,她就蹲在路邊,抱著自己的雙膝埋頭痛苦。

天已大亮的時候尤翊才回到家,一打開家門,母親就一臉鐵青的迎麵走來。

“啪!”一個耳光重重的落在尤翊臉上,清脆的響聲在客廳回蕩。

被打後尤翊側著頭,麵無表情。

母親眼中滿是血絲,厲聲問道:“整個晚上你去哪了?”

尤翊沉默不語。

母親把尤翊拽到身邊,大發雷霆,“你什麼時候學會夜不歸宿了?”

尤翊的臉陷在陰影中,她緊閉雙唇,眼中噙滿了淚水。

“說話啊!”母親推動著尤翊。可她就是一言不發,母親打量了一下她後說:“你衣服怎麼這麼髒?你到底上哪去了?”

“啊——”尤翊突然大吼。

母親瞠目結舌地站在原地。

尤翊衝進房間,門被狠狠地關上。

秦天拄著拐杖拖著打了石膏的右腿來學校,一路上遭到不少人同情的疑惑的擔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