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狼多女少的理工大學校園裏,一位衣著粗糙簡樸甚至可以說是比較簡陋的少年正頂著個土的掉渣的平頭走在校園裏。一副戴的掉了漆的黑框眼鏡,一件洗的發白但還看的出是藍色的T恤,加上灰色的收口長褲,一雙黑色的足球訓練鞋,配上一米76的身高和略顯瘦弱的身材,還算陽剛的臉蛋,配上一副木然的表情,很顯然,在這些穿的光鮮亮麗的大學生中,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引人注目的人。
他是蔡城,一個倒黴的孤兒,父母原來做生意做的還行,但是在他8歲那年,卻因為車禍去世。而在他們去世同時,他正拿著三好學生的獎狀,高高興興地走在回家路上,然後被不認識的叔叔阿姨送去孤兒院,父母的公司卻被曾經和父親稱兄道弟的白建雄吞並。官方給出的車禍解釋很蹊蹺,但當時蔡城很小不懂。親戚嫌他累贅不願收養,最後和外婆相依為命,車禍責任方被判在蔡城父母身上,結果保險什麼全賠進去,一家子一夜間家徒四壁,家破人亡。也因為如此,外婆在兩年後病逝,蔡城被孤兒院收養。
16歲那年,蔡城偶然間發現了父母身前留下的賬本中記錄了白建雄的行賄以及偷稅漏稅的記錄,蔡城向司法機構提供證據,證據被收,但是白建雄卻一點事都沒有。而報案後一個星期,在回家路上卻被一群混混毆打入院,而且受到威脅不能報案,否則下次就會被打死。
種種經曆使得蔡城既有超越年齡的成熟,又有著超越常人的城府。蔡城為了改變命運,努力讀書,終於考上了這個還不錯的大學,但是上了大學才發現,高昂的學費和同學優越的家境總是使他遊離於同學之外。大學兩年,和他關係不錯的同學一個都沒有,因為他沒錢參加聚會,沒時間參加社團,他要打工養活自己還要賺錢付學費。也因此,他總是被取笑,欺負,笑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今天也是如此,剛剛被魯俊那幫家夥欺負一番回來的蔡城,正盤算著這個月的生活費,今天賺了320,一個月飯費400,還欠80,下星期能再拿400,一年學費扣掉補助還得5800,現在攢了2903,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至於魯俊,是市長家的公子,這事全班都知道,仗著有錢,拉幫結派,沒事就喜歡欺負欺負蔡城,為啥,因為蔡城不會打小報告,沒錢沒勢,不玩他玩誰。
蔡城走入了家甜品店,開店的王哥是個實在人,知道蔡城家裏條件不好,為人踏實,就雇他做幫工,一個月800,每天做半天工,還包中飯。“王哥,”蔡城喊,“我來上班了。”王哥挺起他的大肚子,回到:“飯做好了,自己去吃,今天活多,小丫頭不在,你得麻利點。”
“哪的話。”蔡城說著,嘩嘩幾口飯下去,就著青菜炒肉,加一碗冬瓜湯,呼呼就下去了。
忙著忙著,就到晚上9點,“小蔡,去學校北門拿個快遞,我給小丫頭買了套衣服。”王哥說。
蔡城二話不說,拔腿就向北門跑,跟兔子有的一拚。小丫頭年紀不大心眼可多了,就蔡城這被欺負慣了的,都扛不住小丫頭的陰招,什麼菜裏加料,那都是小的,最慘一次,凳子上撒上大頭針,再鋪一墊子,蔡城一坐,表情是那個精彩啊,三天上課都是紮馬步。偏偏小丫頭成績好,學校成績都是數一數二,而且特會裝可憐,蔡城雖然木,又不傻,有這麼好的工作,隻好咬牙血吞,把大小姐伺候好了。
蔡城剛回店裏,“撲克臉”,小丫頭閃亮登場,“給本小姐去街上買夜宵”。蔡城給了包裹,一臉黑線,帶著丫頭出去逛夜市。
南華的夜市很熱鬧,三教九流的人都在這,吃用的品種多樣,小丫頭晚自習回來不敢單獨去,就拉著可憐的蔡城出去逛,美其名曰買夜宵,實際上在首飾攤裏呆的時間最長。男人陪女人逛街是噩夢,蔡城對此是感同身受。
總算從噩夢解脫的他獨自走在回寢室的路上,晚上11點鍾,路上人影都見不著,蔡城仰頭向天邊發愣邊走。他很少抱怨,因為抱怨沒用,但他會像天堂的父母傾訴,將一天的委屈和快樂告訴他們,這是他從十歲開始養成的習慣,夜空總是能夠包容他所有的不幸,這也是他沒有因為那些不幸而瘋掉,仍然努力至今的法寶,他相信自己總有天能出人頭地,報仇雪恨。
但今天的夜空不同尋常,黑色天幕下連一點星光的影子都找不著,但是卻有顆星星越來越亮越來越大,蔡城覺得很奇怪,於是站在那發呆,然後,他驚恐地發現,不是星星變大了,而是一顆紅色的流星想著他的方向直奔而來,蔡城本能的想躲,但是辛苦一晚上的身體顯然無法配合他的想法,他眼睜睜的看著流星飛來,隻來得及那左手一擋,一陣劇痛襲來,他連叫都沒來的及,就暈了過去。昏倒前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見鬼,我還是個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