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睡夢中醒來,我下意識的擦去了眼角的淚痕,坐起來歎了口氣。
又是那個夢,雖然已經過了十年,但是卻幾乎夜夜都會夢到那天晚上,胸口中還遺留著那被獨自丟下撕裂般的痛苦。我笑笑,走進洗手間內洗刷。
曾經認為那個晚上是一個夢,是因為我渴望溫暖而幻化出來的幻覺或是美夢,但是脖子上留下來的‘烙印’卻時刻提醒著它的真實。看著鏡子中映現出來因為剛才毛巾的擦洗而越發清晰的圓形痕跡,我不由自主的又回想到那個早晨:
哭累了昏倒的我再次醒來是在警察局了,然後那些警察叔叔阿姨們告訴我爸爸昨天晚上喝醉酒被車撞死了,然後媽媽跟別人離開了,找不到了。當時的我不懂是什麼意思,卻明白這次是完全的被人遺棄了。然後,我就被送進了孤兒院,和許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待在一起。
不過,我卻比他們都幸運的是,才到孤兒院的第三天,便有人指明要領養我了。那個人便是我現在的父親,歐陽明,我也改名為歐陽依然。父親是個企業家,沒有結過婚,所以也沒有孩子。他是個很合格的父親,從他成為我父親開始的這十年我都過的很幸福,他讓我體會到了什麼是家的溫暖。但是我的心中卻始終缺了一角。其實我心中很清楚,那是因為我在等ZERO回來,我渴望再次見到他。
最初體會到的幸福和溫暖,是他給予的,如果沒有他,便不可能有現在的我。脖子上的‘烙印’是他給予我的獵物的證明,是他存在的唯一憑證,即使這憑證隻有我能看見。
十年的等待、十年的希望與失望。
“依然,還沒好嗎?快遲到了!”樓下傳來父親的呼喚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好了,就來了!”我匆匆整理好衣服,提起書包跑下樓。第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香噴噴的早餐和桌旁笑著看著我的父親。每次這最普通不過的場景,總會讓我覺得心中發酸。無論ZERO是否會回來,守住這眼前的幸福卻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事。
坐下享用我那份早餐,我對著正在喝咖啡的父親說道:“爸,今天晚上不用等我吃飯了。我是圖書委員,今天晚上可能會忙到很晚才回來。”
“恩,我會幫你留下晚餐的,晚上走夜路要小心點。”父親放下手中的咖啡,小心囑咐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你女兒可不是好欺負的。”我咽下口中最後一口早餐,拿起書包向門外衝去“那我先走了,爸爸再見!”
說起來確實不用擔心,因為小時侯的經曆我特地去苦學了空手道,對付幾個**是綽綽有餘了。至於那些所謂的髒東西。。。。。。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因為有那個獵物的證明的關係,我可以看出那些不同於人類的東西,它們卻不敢接近我。就好像。。。。。。他還在身邊保護我一樣。
看了看表,時間還很寬餘,我轉身轉進了小路。
小路雖然是小路,卻並不是去學校的近路,隻是它穿過一個小樹林,每年到了這個季節就會開出許多的花,而且很少能看到人。至於原因嘛,嗬,自然是因為這裏有不像是人的東西,讓普通人覺得陰森森的,所以一般沒有人靠近這裏。而我,既然它們又傷害不到我,我自然不會去怕它們,更何況它們看起來又並非讓人害怕的東西。
世人會害怕未知的東西,所以就因為看不到所以才覺得害怕。
我很喜歡這裏,尤其是那爬滿樹的茂盛的紫藤羅,讓我想起了ZERO的眼睛,非常的美麗。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呢?這裏很恐怖的,聽別人說這裏有那個。。。。。。”一個女聲從不遠處的樹後傳來。
我一楞,有人在這裏,怎麼會?普通人到了這裏都會想匆匆離去,怎麼會在這裏停留呢?
“不是你說的嗎?”一個好聽的男聲傳來“說想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這裏不好嗎?這麼美麗。。。。。。。”那聲音,溫柔的足以讓所有女人沉醉。
“討厭啦!”很顯然,她身邊的那個女人已經沉醉了。接著便是一陣輕微的接吻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