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葉曼青此時卻無心欣賞這些景色。原本是想出來散散心透口氣,但在這人身邊,她卻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忍耐幾許,終是忍不住停住腳步,用力抽出被握住的右手。
“穆莊主,你的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但——”
“你叫我什麼?”
穆寒蕭寒眸微垂,葉曼青心頭打個突,不由改口道:“寒、寒蕭,我是說……我如今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過去的事我根本什麼都不記得。我知道你對……她情深意重,但我實在……”
右手一緊,卻是穆寒蕭柔柔握住她的手掌,微冷的指節與她根根相扣,說不出的親昵霸道。
“是你。”
他神色柔和卻鄭重,葉曼青一時卻是不懂:“什麼?”
“我情深意重的,是你。你便是她,她便是你。”
不知為何,這短短的一句話卻叫葉曼青莫名起了一陣寒意。頸後寒毛悄悄豎起,她不由打了個寒噤。
穆寒蕭卻隻當她是怕寒,手上一用力,便將她帶入懷中。
葉曼青吃了一驚,掙了兩下沒掙脫開,登時冷了聲音:“過去你便是這般對她的?不管人家喜不喜歡,隻管你自己高興就是?”
她這話極為不客氣,穆寒蕭怔了一下便鬆開手:“我……”他似想起了什麼,眼中藏著點點隱痛。
戳人傷疤本非她本意……葉曼青輕歎一聲,這時卻著實不能心軟,隻是趁機拉開兩人的距離:“寒蕭,我這般喚你不過是因你先前要求,但我與你相識實際上也才兩日不到,我對你實在陌生得狠。況且男女有別,我一個年輕女子,聲譽上總得有所顧及。”穆寒蕭略略一撇嘴,她隻當沒看到繼續說道:“便是你說你與她原是夫妻,我也很難接受。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我恢複記憶,我也願意配合,隻是……能不能,咱們先從朋友做起?日後若我真能想起過去,到時、再說不遲;若是不能,我們也還是朋友。這樣豈不是很好?”
原先還認真聽著的穆寒蕭忽然露出一抹笑:“朋友?也好,雖是一時,但你若堅持如此,便都聽你的。”
雖然有些莫名,但聽他這樣說,葉曼青還是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時時刻刻都神經緊繃,防範著眼前這人動手動腳。到時候,不是被他折騰死就是她先精神崩潰而死。
“……隻是,你說我們現如今還不便親近?”見她點頭,他便走到她跟前,仍是握住她的手,“那麼,我更該同你多親近親近,不是說習慣成自然麼?
……誰要跟你習慣成自然?!
葉曼青瞬間有了想爆粗口的衝動,這人是什麼神經?恐怕就算她現在大聲吼著他老婆早就死了現在在他麵前的不過是個路人,他也會深情款款地認為她是在鬧別扭吧?到底要怎樣才能跟他講清楚啊?!她可不想以後就被這麼一個移動製冷機纏著隨時隨地回憶往事啊……
這麼久以來,她嚐過恐懼、痛苦、狠毒等等滋味,卻從未像這次這般,完全無處下手的挫敗。講道理講不通,打架打不過,氣勢壓不住。一直被占便宜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這個人心心念念要的是他那個原裝貨老婆……她、她從哪裏給他再變一個出來啊?!
兩人正在院中糾纏時,院外卻響起一陣敲門聲:“神醫,莊主在鶴延廳開宴,請神醫及神醫的友人一同前往。
穆寒蕭還未答話,駱婉瑤已然走了出來。隻見她打開院門對那仆役道:“你在此等著,稍後我同你一同去見爹爹。”說罷她便看回身向葉曼青二人所在位置走了過來,“眉姐姐,若是知道你……回來了,爹爹想必也會很高興的。今日的宴席,還請務必出席。”
作者有話要說:寫著寫著,挖突然開始可憐駱婉瑤了,這女娃兒本來也是可以幸福的呀。。。淚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