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噙著一種促狹的味道,辛夏暖不理會他的暗諷,拿起桌上的紅酒,給自己倒上半杯,一飲而盡,“我懂你的意思,好,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陸子昂挑眉,示意讓她繼續說。
辛夏暖隻覺突然渾身一熱,血液直接衝上臉頰,臉頰火燒一般,額……這難道就是為自己將要說謊做好的反應嗎?她底氣有些不足,“我馬上要升官了。我本來秘書助理對吧,我過幾天就是總裁秘書了。”
陸子昂好笑地看著她,“這麼自信?憑什麼?”
“憑我準備勾引我們新任總裁做情人,而且必須成功。”
陸子昂有些無奈,皺著眉笑了起來,“這麼自信?我想你連你新總裁是誰都不知道吧。”
辛夏暖老臉一紅,又一波熱血湧上臉頰,“反正是個男人就行,我能搞定,我要證明我有這個勢力,別瞧不起我。”辛夏暖確實有點激怒了。你說她條件多好,為何這麼潦倒?還要讓陸子昂看她笑話?
陸子昂不知為何哭笑不得,隻能也把手中把玩著的酒杯裏的紅酒舉起來,做出敬酒的樣子,“不用了,我知道你一定能成功。先預祝你成為總裁秘書。”
辛夏暖愣了一愣,又倒了一半杯紅酒進酒杯,碰了下他的杯子,一口幹掉。辛夏暖喝完後,終於知道酒的不同……這酒的時候當白開水喝掉不嗆喉嚨,但是喝完以後……
她頭好沉,有些想睡覺。臉頰上的紅潮一直無法散去,渾身如火燒一般,她知道她喝過頭了,她有些醉了,此時酒勁犯上來了。
陸子昂看看旁邊的笨鍾,時針已經指向十點了。他知道辛夏暖的家教嚴格,便站起來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好。”辛夏暖剛一站起來,腦袋跟著沉下來,四肢不受控製的歪道,差點倒下去,還好陸子昂及時扶住,他低笑:“這種酒你也敢一口飲盡,就你那三腳貓酒量。”他這麼好的酒量也不敢向她這麼喝。
辛夏暖抬起紅得不能再紅的臉,一臉難受並痛苦地說:“你明明知道這酒烈,為什麼不阻止我?”
“因為我就想你醉。”陸子昂突然壞壞一笑,把她背了起來,淺笑:“想背一背你,像我們以前那樣。”
辛夏暖沒有聽清陸子昂後麵那句話,她此時已經進入半睡眠狀態,嘴唇微微張開,響起勻稱的呼吸聲,她沉沉地趴在陸子昂的背上睡著,正如他們以前那樣。短短的背她,幾分鍾……
陸子昂有個很照顧他的跟屁蟲妹妹,辛夏暖也有一個霸道毒舌的好哥哥。辛夏暖與陸子昂是鄰居,那時候是住在小區平房。兩家同層對麵住著。他們在一個學校讀書,路程也不遠,十五分鍾的路程。辛夏暖總會等高她幾年級的陸子昂回家,陸子昂在家不愛讀書,陸伯伯便命令他在學校完成作業再回家,沒完成別想進家門。他總會拖得很久,而她總會等得很久,無論多晚,她總是搬著椅子坐在旁邊,雙手拄著下巴,靜悄悄地等他這個半吊子寫完作業,不吵不鬧,不吭不聲,如個雕塑。每次她總會無聊地睡著,每次都是陸子昂把她背回家。
大了以後,辛夏暖為了陸子昂超前學習高年級功課,自己總會在課間把自己的家庭作業完成好,到了放學以後,便幫陸子昂把他的作業完成好,如一位殷實的好保姆。空閑的陸子昂少爺便會拿著籃球出去玩,他一運動總會忘記時間,回來的時候,無聊的辛夏暖又悶悶的用睡覺打發等待的時間,陸子昂從來不吵醒她,隻會像小時候一樣,把她慢慢地背回去。後來陸子昂提早回來,辛夏暖還是死睡,他沒轍,又背著她。其實辛夏暖根本沒睡,她隻是想讓他,背著她回家,她覺得他的背好寬好溫暖,讓她很溫暖的去享受短短的卻很知足的十五分鍾。
那時候的她,很容易滿足。她隻覺得每天十五分鍾,便是她年年歲歲中最美好奢華的沙漏。她喜歡慢慢地看著沙漏一點點的漏沙,默默數著時間,在拮據又緊迫的剩餘時間裏,去聆聽自己心裏最真實的呐喊:慢一點,再慢一點。
隻有這樣,她才會懂的。與喜歡的人在一起,分秒必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