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和風細細,兩名少年奮力的在田埂上奔跑著,空中的紙鳶也隨之越飛越高……
而就在紙鳶在天空中看著隻剩下茫茫一點的時候,那放著紙鳶的少年竟是一下子扯斷了綁在一根大拇指粗細的木棍上的引線,隨後隻聽到“嘩啦啦”一聲響,那紙鳶便徹底消失在了天際。
“大哥,這下,小妹的病該好起來了吧?”其中一名年紀看上去稍小一些的少年看著扯斷引線的那個男孩,急切的開口問道。
“嗯,一定會好起來的。”大一點的少年聽了,點了點頭,隻是那下意識攥緊的拳頭顯然不是那麼的有信心。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呼喊突然驚動了兩人,回過頭,隻見一個比兩人更小一些的小男孩大叫著瘋也似的往這邊跑過來。
“怎麼了?是不是小妹……”兩人心一沉,急忙也跑了過去,隨後卻意外的發現了小男孩臉上洋溢著的喜悅笑容。
“大哥,二哥,小妹醒過來了!”
隨著一聲快樂的呼喊,三人的臉上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老天保佑,小妹終於醒過來了。
……
白錦葵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腦袋一陣的暈暈乎乎的,本來她晚上寫畢業論文寫得太晚了,於是想睡一覺明早起床再繼續,哪知道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再是熟悉的自己的小窩,而是一堵灰黑的牆壁,牆壁上的一些粉皮也早已經脫落,露出了裏麵一塊一塊的青石。
“這,這是哪裏?”白錦葵想要爬起身看個究竟,於是便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有些破舊的薄被,結果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的腿怎麼變得這麼短了?”
白錦葵有些愣愣的,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於是便忙伸出了自己的手,果然,這並不是自己的手,雖然這雙手跟自己的手一樣,也布滿了因為歲月磨礪而留下來的厚繭,但是這雙手顯然要更小一些,這該是一個大約隻有十歲的小女孩的手。
白錦葵這麼想著,便下了床,眼睛望向了不遠處的木桌上的一個粗瓷茶碗,正想著倒點水來喝,忽然腦袋中一陣的暈眩,許多不屬於她的記憶片段紛紛湧起她的腦海,讓她隻覺得眼前一陣的金星直冒。
好一會兒,白錦葵才接收完畢了全部的記憶,也這才明白了自己當下的處境。
這具身體的原身,名字也叫做白錦葵。其父白勝春原是中過秀才的讀書人,隻是後來屢試不第,便回鄉做了一名夫子,可惜的是老夫不佑,之後不久便得罪了一位權貴,最後隻得與妻子柳氏一起在家中務農,以圖生計。
不過,好在白勝春原是個安貧樂道之人,因此一家人雖日子過得清苦,倒也頗為幸福。
隻是老天似乎依舊看白勝春不過眼,沒過幾年,白勝春在趕集回來的途中遇上了山賊,不但身上僅有的數兩銀子被全部搶走,更是失了性命。
自那之後,柳氏隻得一人辛辛苦苦拉扯四個孩子長大,生活的艱辛終讓她積勞成疾,就是不久前,柳氏也去世了。
父母雙亡,原身十分悲傷,在柳氏去世後不久竟是高燒不治,最後就這麼去了,同時,她也就跟著穿了過來。
而至於原主的親人,除了三個哥哥白錦書、白錦墨、白錦樂之外,其父之邊,隻有關係已經出了五服的堂叔伯,而其母這邊,卻是還有一個舅舅,不過原身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顯然並不怎麼聯係。
而此刻她所處的朝代國號為“燕”,年號“元和”,而此時正是元和八年。而她雖然曆史並不算精通,卻也知道曆史上的任何一個燕朝都沒能統一中國,顯然她所處的這個世界並不是她所認知中的那個世界。
不過,好在語言都是相通的,不然,她還要為如何溝通而煩惱。
“不過這個朝代的經濟看起來比較落後啊,連機戶都沒有出現呢,不過若是從科舉製度來看,又似乎是跟明清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