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落千嵐率先出聲道:“父親,女兒來了……”
落岱宗握著毛筆那隻手頓了一下,繼而,又放下了那隻毛筆。
“千嵐,和漓王殿下玩的怎麼樣?”
落岱宗溫和的問道。
那樣子倒真的是像一個慈愛的父親,和最為疼愛的女人說話的樣子。
不過,想必也隻有落千嵐自己知道,眼前的一切一切不過都是一副假象罷了。
她這個父親,和皇甫清漓根本就是一個黨羽的。
當年聯合皇甫清和方太傅一起誣陷她的外祖父一家,致使她的外祖父一家被滿門抄斬,物品才會鬱鬱而終。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現在他竟然還膽敢來問她這些?
落千嵐心中早已是萬千波瀾,不過,她還是微微紅了臉,扭捏道:“漓王殿下……他……他很好……”
說完後,落千嵐就急忙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似乎是為了掩飾些什麼,又帶著難以啟齒的嬌羞。
見到落千嵐這個樣子,落岱宗怎麼還不明白,這個傻女兒對漓王動心了。
心裏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這下子,他的敏兒就有人來替她鋪路了。
此時此刻,落岱宗心裏想著的,是落溫敏,那個他最為寵愛的的女兒。
即使發生了碧珠那樣的事情,她看到了方氏心裏的醜陋,以及落溫敏的虛偽。
他也還是對落溫敏的感情遠遠超過了對落千嵐的。
他的心裏,全然沒有顧及到,他這樣做,會直接葬送落千嵐的一生。
落千嵐此刻內心極其平靜,內心半點起伏都沒有。
因為對這個父親半點感情也沒有了?所以才不會感到傷心?
因為心已經死了,所以對他不抱有半分期望?
是了,從她給他磕的第一個頭,就已經心裏將兩人的父女情斷了個幹幹淨淨。
“嗬嗬,千嵐啊,漓王殿下可是一個極其出色的男子,皇上膝下子嗣微薄,隻有漓王殿下,在外征戰的夜王殿下。”
頓了頓,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說道:“還有那個肆王殿下。”
不過,說到肆王時,落岱宗的表情有些不屑,以及滿不在乎。
當然,因為肆王不過就是個早年流落在外的皇子罷了,十歲才回來,本以為會有些什麼作為,卻不想卻是一塊中庸之料。
根本就不是能夠做大事的人。
聽到落岱宗這麼說,以及他臉上的不屑神情,落千嵐心裏有些嘲弄,這些人,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能夠看透一切。
卻根本不知,和他們想的恰恰相反。
那個他們都以為是塊朽木的肆王,其實,比誰都要來的可怕。
懂得隱藏自己的鋒芒,扮演無能王爺不說,更是那個江湖之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焚情殿殿主。
如此的身份,竟然還甘心在皇宮內忍受世人的嘲諷,這種人,最是可怕。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什麼,他的忍耐力在哪裏,你又能否挑戰他的底線……
這些,都不得而知,正如猛獸在誘捕獵物時,會將自己的利爪隱藏來一般,一樣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