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現在給你施針,你要記得,每隔一天,你就要來我這裏一趟,我要給你施針。”
末了,又加了一句,“隨著施針的次數,痛苦的程度也會增加很多,這次要比第一次施針要痛。”
落千嵐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不是她擔心肆豫景狂的意誌力不夠,而是這個痛苦實在太過折磨人。
這毒又名冰浴火,毒發之時會宛如在冰川與火山這兩個極端,非常人所能忍受,看他這毒,也是有幾年了。
他能夠忍下來已經是個奇跡了,可是,這施針之時的痛苦足以與毒發時想比。
第一次施針並不會太過痛苦,而後來,每施針一次便是痛苦萬分。
前世,落千嵐就曾經給一個中了冰浴火的人診治。
她雖然被稱活死人肉白骨,可是,那一次她卻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患者在後來的幾次次施針時,因為忍受不了那噬心的痛苦,而被活活痛死。
落千嵐看著肆豫景狂的目光有些擔心,他能承受的下去嗎?
似乎是感受到了落千嵐的目光,肆豫景狂壓低了聲音說道:
“放心,我的世界中,從來沒有‘忍不下去’這幾個字,就算天都塌下,也絕不會變。”
聲音不大,卻透露出讓人不容懷疑的力量,也透露出幾分張狂。
落千嵐的心中似乎有些什麼放了下來。
是啊,看來是她多慮了,這麼一個人物居然甘心在眾人眼前做出一副中庸之姿,想必定是將忍這個字,真正的融入骨血了。
那麼這些痛,他也定能完全忍下去。
“好了,別愣著了,快給我施針,水都要涼了。”
肆豫景狂催促道。
他真的不想在這滿是藥材又黑漆漆的水裏呆著了。
落千嵐才意識到他此刻正在水裏。
也不再耽擱,素手撚起一根銀針,快速在肆豫景狂的後背的彙金穴紮去。
要是旁人,落千嵐剛剛一定會再再三詢問他是否真的要下針,但是,這人,是肆王,她相信他能夠熬過去。
才一下針,肆豫景狂就感受到這次的施針和上次不一樣,比上要痛很多。
雖然隻紮上一根銀針,可是,他卻感到後背仿佛都猶如被銀針漫布了一般。
不過,他是誰,他當然能夠忍下去,如果連這些痛都忍不下去,那麼他還有什麼資格在那場角逐賽中勝出。
落千嵐慢慢的落針,第二針,第三針,第五針……
肆豫景狂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不過,他依舊沒有哼出來一聲。
隨著銀針數量的增多,肆豫景狂感到身體裏一陣陣的痛楚傳來。
這個時候,銀針配合上浴桶內的藥材,使得肆豫景狂感到渾身發麻,偏偏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真氣四處亂竄。
猶如一個特別不聽話的野馬般,幾乎讓他控製不住,想要嘔出血來。
忍下去,忍下去,你還有要做的事情,如果現在連這點小小的痛苦都忍受不了,那麼你還有什麼能力去做好那件事?……
肆豫景狂完全就是憑著自己的一股信念,與驚人的毅力支撐下來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眼裏隱隱透露出寒光。
落千嵐其實也很辛苦,要知道,她這個在施針時的力度可是不能重也不能輕,稍有偏池,肆豫景狂可能就出什麼危險。
因此,她也是一直緊繃著身子,額頭不斷冒出汗來,滴入肆豫景狂的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