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年逾六十還能接住我這一掌，當真是好體力啊！”顧涼玉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平淡無奇的老人。
被喚作張伯的老人身軀有些佝僂，略顯黑的臉此時盡顯蒼白，仿佛沒聽見顧涼玉的話一般，隻是身體不停的顫抖。
“張伯？”顧楠宣看到這個結果也是一驚，趕緊從上堂走了下來，來到了院子裏。
張伯是將軍府的老人了，在顧楠宣還沒出生前就跟著顧老將軍走南闖北，就算是後來上戰場，顧老將軍也堅持將其帶著，兩個人雖然名為主仆，但是有不少過命的交情，是尋常主仆所比不得的。
“少爺......”張伯看了一眼滿臉不相信的顧楠宣，緩緩地鬆開了抓住顧涼玉的左手，跪了下來，竟然是連狡辯都不曾有一下。
“少爺，是老奴對不起將軍府，對不起老將軍，也對不起您啊......”
顧涼玉挑挑眉，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個張伯會交代的這麼快，仿佛早就料到事情會被揭發一般。看著其老淚縱橫的臉，心裏不由得一陣唏噓，沒有人會願意背叛自己幾十年以來的主子的，憑張伯對將軍府的感情，自己也是不相信沒有難處他會這麼做。
“張伯，你的為人我們都知道，現在我隻想你告訴我，是什麼人指使你這樣做的。”
顧楠宣盯著張伯的眼睛，仿佛看見了自己幼時在淺疆被張伯和父親帶著馳騁草原的情景，心裏頓時一疼。
張伯搖搖頭，此時已經沒有了作為仆人的卑微，竟然剩下了那麼一些老者的慈祥，想伸出手摸摸身高早已經超過自己的顧楠宣，去最終又放下了手，狠心的背過身去。
“沒有人指使我，是我一個人做的，少爺和小姐就不要追問了。”
“那我爹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顧涼玉冷漠開口，自己沒上過戰場，且又是穿越而來的，本開與這張伯的感情就比較淡。又想到自己父親的死亡，非近身親近的人下毒或者自己服毒，整個緋化國內不見得有其對手，遂有此一問。
“是！也是老奴做的！”張伯握緊了拳頭，閉著的雙眼微微顫抖。
“張伯！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顧楠宣雙眼欲眥，右手劍已出鞘，明晃晃的劍身架在張伯的脖子上。
張伯嘴角露出一絲解脫的笑容，將脖子微微向前揚了一下，竟是一心求死的狀態。
顧涼玉見此知道是問不出什麼來了，便用手輕輕地將顧楠宣的劍收回來，轉過頭吩咐家丁將其先關進地牢。想了想，又多吩咐了一句：“注意不許他死了！”
家丁聽命令上來拿人，張伯也不掙紮，隻凝望著自己從小帶大的顧楠宣，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後，被他人帶下去了。
顧楠宣在院子中一直保持著靜默的姿態，顧涼玉想上去安慰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算來顧楠宣雖然在沙場上磨練長大，如今也隻不過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年，在顧涼玉的上一世，不過還是個大學生，如今卻接二連三的發生父親被害去世，最疼愛自己的張伯背叛自己的事情，想來心裏肯定不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