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是怕把她靠曆史知識投機取巧,穿越過來作威作福麼?
玉笙暗暗鄙視了老天一回。
轉頭看向潘紹,想著他今日真是幫了自己大忙,玉笙取下自己臉上的麵具遞給他,嫣然一笑:“多謝你送我回來!”
潘紹微微一愣,興許是見了玉笙的真容,有些微微驚豔。又或者,隻是詫異於她孩子氣的舉止罷了。
他看著玉笙,薄唇突然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帶著笑意道:“這麼幼稚的玩意兒,溫小姐還是自己留著吧。”
玉笙登時鼓大了雙眼。
她看著潘紹越走越遠的背影,隻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幼稚的玩意兒?
……幼稚的……玩意……兒……
玉笙拿起麵具看看,隻瞧是個戴著鼻環的牛頭的模樣。
確實……有那麼一點點醜……一點點滑稽……一點點幼稚……
可是,這好歹也是自己永安街花會一日遊的紀念品吧!他不要正好,自己還稀罕得很呢!
玉笙抱著牛頭麵具氣呼呼地轉身,正要進入宅子,卻見宅門輕輕開了,一個羊角辮小丫頭鬼鬼祟祟地鑽了出來。
碰見玉笙,玉娥先是嚇得兩隻辮子一顫,隨即便興奮地抱住她,呀呀叫道:“三姐你回來就好!”
玉笙悠悠地瞥她一眼,隻想她將自己丟在花會上棄之不顧的罪惡行徑。但看著玉娥那可愛的模樣,轉眼她便笑了,拉著玉娥便要回家。
這時,玉娥卻掙開了她的手,背著兩隻小手往後退,就如她是什麼毒蛇猛獸似的。
玉笙奇怪道:“怎麼了?”
玉娥吞吐道:“三……三姐,你先回去。隻要你回去,我便也能回去了。”
這是什麼邏輯,玉笙被她弄得二丈摸不著頭腦,又問:“你怎麼就不能和我一起回去呢?”
玉娥漲紅了臉,抓抓小腦袋,又扯扯自己的衣袖,憋了半響隻差哭了。
“玉娥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是二姐……讓玉娥……”
又是那溫玉嬋!
玉笙都快被她給煩死了,看看玉娥,她忍住滿心的不快,蹲下身,循循善誘道:“是不是你二姐給了你什麼還吃的,你才這麼聽她的話?”
瞧見饞嘴猴點了頭,玉笙又道:“三姐給你更多好吃的,你將你二姐的話原原本本跟我說一遍,可好?”
玉娥舔了下嘴唇,答應了。
玉娥說著,雖然她表達得斷斷續續,但玉笙還是聽懂了大意,也明白了玉嬋的“良苦用心”。
原來玉娥這丫頭回到宅子便跑到自個屋裏睡覺去了,就連照顧她的婆子丫鬟都不知她回去,可不知怎地偏讓那溫玉嬋曉得了。
玉嬋便到玉娥床邊,用美食引誘她到宅子外頭等著,隻說要見了玉笙回去她才能回去。這樣一來,玉笙回到宅子,大夥兒見跟著出去的玉娥沒回去,必然引起慌亂。
玉笙便會落下個貪玩好耍,竟將自己的妹妹弄丟了的罪名。
如此,玉笙鐵定會受罰。玉嬋沒能遊花會,正好趁此機會讓心裏舒坦舒坦,出一口惡氣。
玉笙不由地捏緊雙拳,隻想這溫玉笙也太不叫人,整日隻想著如何算計自己,竟連玉娥這麼小的孩子也要利用。若自己真的被罰也沒什麼大不了,可若自己晚回來一步,玉娥在夜裏出來,要是碰見個壞人將她拐去,那可如何是好。
緩緩吐出一口氣,玉笙壓住心頭的怒火,她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便拍拍玉娥的肩,讓她跟自己回去,回去後什麼也不要說隻管睡覺。
“若有人問起咱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就說酉時,可聽明白了。”
見玉娥點頭,玉笙便拉著她回到宅子。
溫家大宅裏一片寂靜,大家似乎都已睡了。玉笙讓玉娥悄悄地回去,自己則摸黑回到芷香苑。
幸而宅子裏的布局不是太複雜,要不然玉笙這路癡,肯定又會找不著路了。
回到芷香苑,剛剛推開自己閨房的門,一臉焦急的豐娘便撲了出來,連連叫道:“唉喲,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