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覺得腳下軟軟的,玉笙往後看去,隻瞧一個打扮得極美的姑娘正嫣然看著自己。
玉笙正想說不好意思,那姑娘圓圓的臉蛋卻突然昂起,細長的眼裏莫名多了些挑釁的意味。
“喲,這不是溫家三小姐麼,好久不見了。”
玉笙最討厭這種和玉嬋一樣陰陽怪氣的口氣,她瞥了一眼對方,道:“你是?”
“我是沈姝縈,家裏是做染坊生意的。咯,東門錦繡染坊,便是我家開的。”
玉笙點點頭,驀地又抬眼,等著她的下文。
沈姝縈觀察著玉笙的表情,哂笑道:“怎麼,你還給我裝暈,咱們兩打小就認識,你會不記得我?”
我裝什麼暈,自打穿越過來我就一直是暈的。玉笙白了她一眼,轉身想走,卻又被叫她叫住。
叫住了玉笙,沈姝縈又道:“沈婆,將手絹拿來。”
一個婆子從她後麵走出來,拿著塊手絹便要蹲下身替她將繡鞋上的灰拂去。
“打住,誰叫你擦了?!”沈姝縈從那婆子手中接過手絹,遞向玉笙,盈盈笑道:“溫小姐,麻煩了。”
玉笙莞爾,不動聲色地將手絹接過來。
沈姝縈的頭抬得愈加高了,她認為這次同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樣,勝利者依舊會是她。
溫玉笙,永遠是那隻被她踩在腳底的蟻子。
可還沒得意多久,沈姝縈便被朝她飛去的手絹砸懵了。
她真懵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玉笙。
可下一秒,她便揚起巴掌狠狠地朝玉笙扇去。
玉笙毫不費勁就捉住了她的手,順手一推,將她擋開。
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沈姝縈往後退去時,竟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她幾乎是哭號道:“沈婆,我的手像是折了,好疼!”
永安街的行人都聚集過來,瞧著兩個大戶人家的女兒你推我搡,潑婦似的,頓時都傻了眼。
沈婆不忙著去攙扶沈姝縈,而是一把揪住玉笙,哭喊道:“溫小姐,你生氣就生氣為何要下這麼狠的手,我家小姐身子本來就弱……”
她身子弱?若自己不攔她一下,依她方才朝自己扇來的力道,自己的半邊臉現在估計都腫了。玉笙想要掙開,不料那沈婆的手像鉗子似的牢牢地鉗住了她。
玉笙不敢用太大的力氣,不然這沈婆倚老賣老,還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來呢。
雙方正在僵持之時,豐娘從人群包圍圈中擠了進來,一見這情景,連忙將沈婆扯開,喝道:“沈小姐摔哪兒了我負責帶人去醫治,你拉著我們小姐不放算什麼事?”
轉頭看向玉笙,又道:“笙姐兒,你帶著四小姐先去找阿福,晚上賞完燈就回去,可聽清楚了?”
玉笙點頭,心想豐娘真帥!
沈姝縈那兒的事交給了豐娘,她便帶著玉娥擠出人群,瞧見了外麵伸長脖子一臉焦急的阿福。
“阿福,豐娘讓你帶我們去玩兒。”
阿福扣扣腦門,又朝豐娘那望了望,便帶著玉笙和玉娥往前走去。
沒走幾步,見到有個賣糖葫蘆的小攤,玉娥這饞嘴猴便不走了,允著一根指頭看看糖葫蘆,又看看阿福。
阿福憨厚的笑了笑,掏出方才豐娘給他的一袋碎銀,從裏麵揀出幾粒碎銀,遞給老板。
“老板,來一串。”
看看玉笙,他又道:“兩串。”
玉娥雀躍起來:“大福子你真好!”
玉笙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周遭一陣香粉彌漫,她似乎嗅到了幾許風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