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他,是不是?”洛小風問道。
兮辭抬頭看了看他,沉默了片刻道:“是啊,喜歡他,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可就是喜歡了,沒辦法。”說完笑了笑,卻帶著些許的苦澀。
“可是…可是兮辭,公子塵絕非表麵上看上去如此簡單,不要太相信他,或許他…並非你最好的歸宿。”說道最後,洛小風的聲音越來越小,其實他很想問,為什麼是他,而不是自己呢,隻是這樣的話,他卻是如何都無法問出口,他從來都是知道的,兮辭不喜歡他,她隻是把自己當朋友而已。
“是啊,我知道,可是有時候很多事情,是我們無法阻止的,我不後悔自己喜歡上他,卻也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一些無法被原諒的事情。”兮辭從容的說道,心底卻是鋪天蓋地的疼痛著。
“你…知道了?”洛小風麵色一滯,直視著她問道。
兮辭但笑不語,站起身道:“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先回去了。”
“嗯,你自己小心一點,這幾日樓中有事,我可能不能陪你了,你若有事就吹這個竹哨,我自會來尋你。”洛小風將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竹哨遞給了兮辭。
兮辭想了想,接過東西燦然一笑道:“那就不客氣了哦,嗬嗬,等忙完了我請你喝酒,不醉不歸。”
洛小風看著那張明顯清瘦的臉,笑著點點頭。
連城山莊西苑內,顧言止立於桌前,手中筆鋒婉轉,白衣微動,執筆入神,宣紙上,立於小徑之上的女子,眉目含笑,如朗月星辰。
“結果如何?”顧言止一邊畫著,一邊開口道。
一旁無霜麵色淡然,回道:“和公子預料的一般,那幾隻老狐狸又怎會錯過如此發財的機會。”
顧言止嘴角含笑,腦中卻浮現出兮辭眉目間難掩的焦慮和疲倦,倔強的女人,什麼都不願意說,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你親自去,以東閣的名義,讓他們放糧,若不然,除了邠州之外,他們在其餘地方的產業便不用做了。”顧言止雲淡風輕的說著,不見絲毫異色。
無霜似是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道聲是便退了出去。
躍然於紙上的女子,眉目傳神,惟妙惟肖,顧言止停了手中的筆看了許久,畫麵依舊是單一的黑白色,想要著色的筆卻是始終無法畫下,注定自己這輩子,看不見任何得色彩吧,顧言止諷刺一笑,擱下了手中的筆,走了出去。
在院中佇立了片刻,便見墨子與一身便服走了進來,退下了鎧甲的男子,又恢複到往常的風流不羈。
“我是否應該恭喜你,離成功又近了一步呢?”顧言止開口道。
“我是否該恭喜你,已經成功了呢?”墨子與笑著回道。
“成功?嗬嗬,還早得很。”顧言止轉身直視著他,帝王之勢渾然而起,威儀不凡,氣勢淩人,墨子與一愣,果然啊,這人的鋒芒如今再也掩飾不了了。
“父王已經同意了合約的要求,聖旨後日就到。”墨子與收了嘴角的笑意道。
後日嗎?顧言止沉默不語,看來,自己也要回去了。
墨子與看著他,心下轉過萬千情緒,麵對這樣一個對手,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擔心。
“約定的事便了了,從今以後,你我再無關係,再見麵時,或許我們就是敵人了。”墨子與道。
四目相對,顧言止眼底笑意漸深:“我很期待,作為最後的禮物,我許你三年。”三年的時間,足夠你拿到你想要的,那時便真的是我們成為敵人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