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見台上燈光昏暗,白幕之後的桌上一盞燈火慢慢生氣,漠然間,便讓堂內多了幾分神秘氣息,台下議論之聲漸小,隻聽簾後琴聲緩緩而出,昏暗的燈火中,暗色身影搖曳,一男子的身影映在白幕之上,單薄寂寥,然隻那人影,卻已讓人覺得優雅從容。
曲是好曲,而那人的聲音,亦是飄渺的仿佛如晨曦間的暮靄,時遠時近,伴隨著緩緩的曲調,讓人仿似在空靈寂靜中流淌,隻聽他緩緩道:“天地初分,地有三級,明淵之上,三國足立,墨城之北,海線之間,紫霧仙島,迷人心間。”隻這一句便讓兮辭好奇的睜大了眼睛,紫霧山從來都是三國間迷一般的存在,很多人都見過,卻從來沒有人到過,墨子與看著她的表情,眼底笑意更深,示意她繼續聽著。
“紫霧之源,來自千萬年前,上族醫仙巡遊至珪鑫島,見天地精華聚於此處,尋得上仙紫缽聚氣,養天地精華於島之上,紫霧仙氣凝聚,得紫霧山之名。紫霧山頂,有湖名本初,池水之水,引自天境瑤池,醫仙種藥草千萬於仙島之上,引仙池之水,得奇珍異草無數,山下有村,族氏依蘭,因得醫仙囑托,世代守護奇花異草,全族之人命長百歲,更有長生不老者無數,百毒不侵,唯獨一點,不可擅離仙島。”
“依蘭族?那紫霧山下居然住的有人,還長生不老?真的假的?”兮辭一邊聽著一邊不住的感慨,紫霧山本就神秘,怎麼被這人說的好像他親眼見過似得。
“醫仙回歸天境,賜其坐騎赤烈同依蘭族守護仙島,上古神獸赤烈,通體雪白,身似猛虎,眼若蛟龍,頭有犄角,尾如銅鞭,口中吞吐猛火,常人不得靠近,奉為依蘭族神祗,族人供奉,得其庇佑,世代繁衍,生生不息。仙島之上,奇葩無數,依蘭族特有絳株草,乃用母體精血培育而成,女子懷胎十月,胎落花成,佩與幼童身邊,永不衰敗,待幼子長大,若不幸遇難,服食隨身絳株草,便可重生氣血,重育骨骼,然此花認主,若非母親與花相同精血所誕幼子服食,便是腸穿肚爛,當場斃命。”
此話一說,台下議論聲起,若真有此花,不是相當於有兩次命嗎,一朵用母親的精血養出來的花,既然能認主,不是那母親獨自裏的孩子,便又成了毒藥,是人都怕死,有了這花不是就等於有了一條命,莫說兮辭沒聽過,就連桑蘭這般混跡於風月場多年消息靈通之人都不曾聽過。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聽著,那男子的聲音依舊如煙如霧,然那緩慢的語調中,卻透著一種讓人無法反駁的從容,似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用那般的語調說出都帶著莫名的可信度,兮辭對慕後之人更加好奇不已。
“另有奇葩仙姿草,聚其晨曦間露水服食,便可常駐容顏,花顏永葆。”那人接著道,這話一出,便聽二樓間一女子焦急的問道:“真的有這花啊?”突兀的聲音響起,台上之人卻不見有絲毫異樣,指間的琴音不變,台下不少人朝二樓看去,那女子似是知道了不妥,瞬間便沒了聲音。
“怎麼,不能有疑問的嗎?他說的這些難不成他真的都看見過,說的跟真的一樣,還不允許人質疑?”兮辭不滿的道。
“如意樓的規矩便是,隻聽不問,若不遵守規矩,便連大門都進不來,他說的是真是假,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聽與不聽隻在於你自己。”墨子與解釋道,言下之意,你相信便有,你不相信便當神話故事聽,但是別去問,別人賣的就是故事,不是求知。
這樓這麼拽啊,隻編故事還不許人問,兮辭心底暗道。
“紫霧山仙池旁,為防世人偷引仙水,種花名夢死,聞之便能讓人長睡不醒,若服食,便在睡夢中慢慢死去,無痛無癢,生死不由。”男子接著道,這一次,換了兮辭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若之前他講的自己都可以當作是瞎編的,那這一次,兮辭不可不信了,因為自己就是活生生的見證過的。
“夢死可有解藥?”兮辭因著心底的震驚,來不及多想便開口朝著下方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了二樓之上,漠然的安靜讓兮辭想起了方才墨子與的警告,轉頭看著他無奈的搖著頭,兮辭暗罵自己莽撞,得不到回答就算了,以後說不定還進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