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成都郊外一處比較高的山坡上。
莫北看著依舊漆黑一片的天空,心底第n次的抱怨著,哪個該死的告訴旁邊這傻妞今晚可以看見流星雨的,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莫北第三次無比哀怨的看著旁邊的女孩說:“木子啊,真的不會有什麼流星雨,你看天上半顆星星都沒有,我冷的骨頭都要脆掉了,我們回去吧,想想溫暖的被窩,想想焦急等待你歸去的二老,你難道都沒有想回去的衝動?”
“肯定會有的,今天新聞都說了,雙子座流星雨啊,多難得。”某人卻根本看都不看旁邊一臉哀怨的人,專心的盯著什麼都沒有的天空,似是害怕一轉眼就錯過了似的。
莫北白眼一翻,轉頭看了看四周圍跟她們一樣三三兩兩等著看流星雨的人,頭上烏鴉再次無限飛過,她很不明白,一堆掃把星飛過,有這麼好看嗎,有嗎,有嗎?居然比溫暖的被窩更吸引人,看著一個個凍的瑟瑟發抖,卻依舊堅持到底的各位,她真想為他們的執著流幾滴淚,哦,不是,是流幾行鼻涕,因為她此刻已經冷到極限了。
終於,當一陣冷風吹過,莫北同學打了今天晚上的第三個噴嚏後,她果斷的站起身來,看著依舊癡心等待的木子道:“本小姐不跟你折騰了,我要回家睡覺,你要看,就自己看,反正這麼多人陪著你,也不差我一個。”說完也不看木子的表情,轉身就要走。
“小北,危險…”沒走幾步,卻聽身後木子大聲的喊道,莫北同學還來不及回答她,已經華麗麗的滾下了山坡,睡眼迷蒙的人忘記了,她們為了清晰的看到流星雨,正坐在山坡最頂端的石頭上,而她走過去的地方,是沒有路的,掉下去的最後一刻,莫北同學眼前無數的金星冒過,她很想大聲的罵一句,你丫的木子,我真的看見流星了…
明淵二百三十七年,墨國,邠州。
林間墨色浸染,冷風輕擦而過,朗月星空,卻難掩寂靜,林間道路上,馬蹄匆匆,煙塵四起,前方馬車疾馳,暗夜中一襲翠色衣衫的女子手持韁繩不停抽打著馬兒,馬車後方,幾名男子騎馬緊追而行,不消片刻,已近在咫尺。
隻見最前方黑衣男子腳步一點,從馬上飛身一躍,已然落在趕馬的女子旁,一掌奪過女子手中的韁繩,勒住了馬兒,那女子似是也不反抗,任由他停下了馬車。
此時侍衛方才借著月光看清楚那女子的麵貌,臉蛋微圓,眉目清秀雖穿著同樣的衣服,卻根本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領頭人暗叫一聲,不好,又上當了。遂轉身躍上自己的馬,對同伴說道:“不是小姐,回去稟告少爺。”一眾人等調轉馬頭,再也不管那女子,急速的朝著方才追來的路去。
那女子卻是跳下馬車,拍拍手上的灰塵,看著遠去的一行人嘴角含笑,小姐還真是聰明,畫眉心底道。
而此時,邠州城最大的青樓萬芳樓內,早已經人滿為患,熱鬧非凡。萬芳樓位於邠州最繁華的商業區內,以其得天獨厚之勢,攬眾佳麗雲集一樓之間,歌舞曲藝,琴棋書畫,各種巧者,安居於此,其名雖俗,其地卻乃人傑地靈之所在,樓中花魁公子,皆是清雅淡薄之身,以其精湛之技,得各地名流公子,商賈貴胄垂青眷愛,為此,萬芳樓巧聚一端,成為墨國最有名氣的風月場。
然而今天,萬芳樓卻要為花魁淺陌姑娘競拍贖身,換言之,在場的人誰隻要出的價錢高,就可以將淺陌帶回去,這在萬芳樓是從來沒有的事,而這淺陌亦是生的明眸善睞,花容月貌自是引得無數人為此齊聚樓中。
二樓走廊上,身著一身丫鬟服飾的女子正在探頭探腦的觀望著下方的形勢,果然在古代連人口販賣都可以進行的這麼隆重,一個穿著同樣服飾的女子四處觀望,看見她急忙的跑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小姐,小姐…”
女子回頭,柳葉彎眉,眼角含笑,正是我們華麗麗的滾落山坡的莫北同學,隻見她伸手彈了下叫她的女子道:“銀元啊,你又叫什麼小姐,你是想讓我們被抓回去是吧!”小丫頭吐吐舌頭,一臉知錯的樣子,有時她卻也很不明白自家小姐到底是在想什麼,花了那麼大功夫把侍衛甩掉,卻是跑到這青樓裏來當丫鬟。
“說吧,什麼事兒。”莫北轉頭接著看著下麵的情形,似乎馬上就要開始了,副樓主昔陽已將緩步朝著台上而去。
“不是,小姐,我想說,我剛才貌似看見公子進樓了。”銀元接著道。
“哦…啊!”莫北似是才反應過來,驚訝的轉身拉著銀元的肩膀聲音提高道:“你說慕玖到這裏來了。”不對啊,按照她的計算,到他們追到人後趕回來,起碼也要在三天後,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發現,那個狐狸,不會這麼早就猜穿她了吧,莫北心底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