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手上路 第二十五章 廁所(1 / 2)

李季稻看我撒了一桌兒的錢,問我幹嘛這是,我看毛哥暫時鎮住了老太,把剛才的事兒跟他一說,他嚇得一個哆嗦,站起來死命往肩上拍,說什麼也不肯坐回沙發上了。

陂縣的時候是,現在又是這樣,李季稻吐槽道他媽的這些鬼玩意兒怎麼都喜歡站人家背後……

我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兩個人背靠背地站在客廳中央,不停地說話,李季稻說你剛才那辦法行得通,我聽我師父也說過,他們外勤出門幹活兒隨身都是要備上幾件國器的,我問什麼是國器,是法寶之類的東西?

他說不是,我們這行的國器其實是指那些官氣極正的大寮用過的東西,不分朝代,最好是跟民生相關的法文條例之類的原件,可以正氣提神,也能固守本心,皇皮子吃的是百姓供養的百家飯,這叫上下共濟,戮力同心。

我說你大爺的,你怎麼不從你師傅那兒偷幾件出來防身,現在也不會是這副操蛋模樣了,他垂頭喪氣道他也沒想到這次出來會遇到這麼多事兒,真他媽的倒黴催的。

我倆逗比一樣的你損我一句,我損你一句,旁邊的茶幾上散著十幾張紅燦燦的大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當時對我們而言是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都好像被無限放大的時間線,特別漫長,桌子上毛哥大票不知何時好像被水浸濕了一般,變得軟趴趴的。

這情況還是李季稻先發現的,他說我草,哥你快看你的錢,我說怎麼了,回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我日,原本嶄新的票子好像被手搓過了一樣,皺巴巴的,而且上麵還有受過潮的跡象,感覺像是那種埋在土裏不知道多久的老古董一樣,再髒一點,就尼瑪不是我剛才的錢了……

不用細想,這明顯是毛哥票也要吃不住場子的前兆啊。

這可怎麼辦,我倆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都相繼沒招了。

我愁眉苦臉地絞盡腦汁兒想辦法,不過俗話說這世上就沒有被尿憋死的人,一旁的李季稻接二連三遭殃,可能被逼急了,扯起公鴨般的破嗓門就來了句:“一九七九年,那是一個春天……”

“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個圈,神話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跡般地聚起座座金山……”

我日,春天的故事,歌頌鄧爺的歌,家喻戶曉,我當時差點沒噴出來,這小子太有才了……

尼瑪,他的用意我知道,跟我拿錢出來借毛哥的氣是一個道理,可是這選料也太沒有講究了吧……

但扯淡歸扯淡,效果卻是顯而易見的……

整個房間居然開始回溫了,雖然速度很慢,可隨著李季稻的聲音響起,房間裏的溫度有漸漸回歸正常的趨勢,我一看有門,沒時間吐槽他,趕緊也跟著那孫子一起唱了起來,哎,哥一直號稱KTV一霸,可尼瑪這春天的故事確實是記不住詞兒,隻好跟著李季稻一路劃水劃過去……

我倆唱得口幹舌燥,也不知道是第幾遍,反正聲音是越來越弱,李季稻停下來說哎喲不行了,得喝口水潤喉嚨,我點點頭,不敢停下來,示意他先去拿杯子倒水,又比了個二的指頭,告訴他弄兩杯,老子也口幹舌燥得不行。

飲水機就在客廳的左側,跟洗手間是相對的,李季稻站起身往那兒走去,我繼續唱著,可就在這時,客廳的大門響起一陣咚咚咚地敲門聲,平率很均勻,不似人的正常敲打。

我草,李季稻大吼一聲,水也不敢倒了,趕緊爬回來縮我邊上繼續唱歌,我也強製打氣精神讓聲音再響點,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聲音越大,那敲門聲一下一下的就越響,好像跟我們置氣似的,此起彼伏。

沒一會兒,原本偃旗息鼓的嬰兒啼哭聲又再次響起,跟搭台唱戲一樣,這鬼地方一時間是熱鬧得不行,可在我和李季稻看來,這尼瑪無異於鬼哭狼嚎啊……

啼哭不止敲門不停,我們就不敢不唱,這又是一陣僵持,可我們畢竟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沒堅持多久就感到嗓門又幹又疼,像被貓抓了一樣,我受不了了,跑到飲水機那兒一個用力上拔,就把水桶扯了出來,抱著就狠狠灌了幾口。

拖回李季稻身邊兒,我開始唱,換他喝水,如此反複,算是徹底對持了起來,可我倆心裏明白,這樣下去絕對是死路一條的節奏啊。

而且我還疑惑為什麼毛哥鄧爺能鎮住屋裏的老太,卻對外麵的東西束手無策。

生路在哪兒,我不死心地掏出手機又看了看,還是信號全無,莫非這次真得裁在這兒,大概十一點的樣子,李季稻捂著個褲襠說是不行了,我在唱詞兒,示意他隨便找個角落去,可那孫子居然脫掉褲子露出個雞雞就要原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