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乞丐(1 / 1)

言墨從自己已經經過的地方種挑選了去往那家醫院最近的路線,馬不停蹄地去往那裏。

此時,一個身穿警服、戴著警帽的人卻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醫院的頂樓。頂樓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走出了一個身穿白色護士服還戴著口罩的女郎。

“你倒是頗有閑情逸致啊!若是完不成任務,上頭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喲!”女郎略帶擠兌地說。

男子翻個身,一屁股跌在地上。他揉揉腦袋,看起來極為滑稽。“啊,怎麼會又摔下來了呢?”抬起頭來,像是剛看到女子來了一般,極其驚詫,“你什麼時候來的?”

女子翻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來了一陣啦!真不知道你這模樣怎麼才能活下來的……真是奇葩!”女子跺了跺腳,旋即轉身下樓,也不理會還沒有關上的天台的門。男子的眼似乎沉了下來,沒有了剛才的“愉悅”,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言墨的內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好似隻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是真實的。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搭乘公交或是出租車會遇到怎樣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雖然很大程度上隻是她的猜想,但是她也僅僅隻想防範於未然。她選擇了自己走路過去,不過時間就要長很多了,至少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她沒有搭乘公交或是出租車,看起來已經猜到了。”天台上來了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中年男子,他的臉上血色盡褪,給人感覺病怏怏的。

“所以?”男子隨手把警帽摘下,丟在中年男子的懷裏,“那就繼續別的方案,別跟我說你們不知道。”頓了頓,他接著說,“要是沒有什麼非我不可的事情,就別來煩我,我還要睡覺!”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他還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中年男子雖然有些不滿,但似乎想起了什麼,最後還是躬身退下離開了天台。

“沒有乘坐交通工具嗎?”男子有些煩躁地拉開了警服的領口,又重新坐了回去,翹起了二郎腿。“真是麻煩。”

“麻煩”正快速地在大街小巷裏穿梭,渾身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思維也仿佛是在弓上的箭,下一刻就會“beng——”一聲,炸得她屍骨無存。言墨真的有些後怕,怕自己突然又在什麼地方一下子陷入昏迷,然後又在醫院裏醒來,最後卻發現這一切仍舊是夢中夢。

做夢不可怕,可怕的是很難發現這是夢!

“小姑娘,行行好吧!”一個蓬頭散發的乞丐老人正坐在這個人多吵雜的地方乞討著,好巧不巧地正將自己那缺了一個口的碗端到了言墨的麵前。言墨突然驚了一下,隨即停下腳步。她看了看老人——四肢健全,口齒清晰,除了身上有些髒、背有些佝僂之外,和平常的老人並無不同;再看看老人的碗裏——幾乎是滿滿當當的錢,最少的都是一塊錢,多的竟然還有一百的!

倒不是說言墨有多麼冷情,隻是她從來都不會對那種又不是缺胳膊斷腿的、日收入比她“月收入”還高的人捐獻一毛錢。與其說是吝嗇,倒不如說是防備心理有些重罷了。

“抱歉,我沒有帶錢。”言墨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模樣。言墨這麼說雖然是婉拒的意思,卻是在說著事實。她怕自己出來總是亂花錢,所以一般不帶現金。

“不打緊,不打緊,”老人連忙說,“我並不是想問你要錢,小姑娘。我隻是想問你要一點‘黴運’。”

當街要“黴運”?言墨覺得這老人八成是神經病,要麼就是老年癡呆。既然算是半個殘疾人,言墨的口氣就緩和了些:“不好意思,我並沒有你想要的‘黴運’。”

“怎麼會,怎麼會?”老人一副受了巨大打擊的模樣,“你最近難道沒有經常進醫院?難道最近你沒有發生什麼血光之災?”

言墨心中咯噔一下,回想起這幾日的種種,一臉震驚地看著老人。而老人似乎真的是瘋了一樣,隻是不停地重複“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街上的行人看到他們倆,一致以為是言墨欺負了老人,頓時看向她的目光都帶著不友善。這種冷冷的目光,這種仿佛自己被世人孤立起來的感覺讓言墨深感無力的同時亦覺得相當熟悉。熟悉?來到這個虛幻縹緲的世界,可沒經曆什麼不友好的事情吧;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發生的,一切合情合理,可以說,近乎天衣無縫。那麼這種怪異的感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