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妍妍略為惋惜,說道:“薛婉妹妹當時也聽到了,我當時已經是明說暗示,隻是嬤嬤表麵不放過線索,似乎卻不想追查下去呢!也不知是她想饒凶手一次,還是因為不欲攪得衛宮陰風暗湧,人心惶惶。”
“是嗎?姐姐你裝瘋賣傻的本事倒是厲害。”薛婉忍不住諷刺道,“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啊呀,被你發現了呢!”孫妍妍故作驚訝一番,忍不住說道,“這不就是可惜的地方嘛,鯉兒不過是隻黃雀,而大鷹卻沒有網到。”
薛婉拍拍手上殘留的屑屑,用素色絲帕擦幹淨,說道:“興許你再進一步,容嬤嬤便會查到我那碗金線吐絲上呢!”
“姐姐我可不是傻瓜!”
秀女中最有城府的,除了孫妍妍她自己,便是薛婉了,又是投靠梅夫人,對什麼事情都看得通透,自己暗地裏做什麼也很難瞞過她,孫妍妍想想便有些頭痛。
毒是她親手下的,而給鯉兒的湯水的,是薛婉,所以當日自己給容嬤嬤提點暗示,希望追究到薛婉頭上,卻沒達到目的。
孫妍妍心中籌謀,恐怕對付薛婉,手段高明一些才有所成效。
“妹妹你可別把容嬤嬤當蠢人,我若是說得太明白,隻會適得其反,讓嬤嬤將懷疑盯在我頭上。”
薛婉抬頭瞧瞧天色,說道:“時候不早了,鯉兒妹妹還趟在床上還等著照顧了,妹妹就不奉陪了。”
剛要離開亭榭,薛婉似乎又記起什麼,說道:“姐姐你真是百密必有一疏,若是有閑情雅致對付我們這幫小貓小鴨,倒不如先憂慮下你那好妹妹夷光吧,以她冠絕群芳的姿色,才是你最大的敵人。”
“說的極是。”孫妍妍笑道,“勞煩薛婉妹妹操心了,夷光她是我爹的義女,他日得到聖寵,必定會有我一份福澤!”
薛婉搖搖手帕,否定道:“有朝一日,夷光她得隆聖恩,必定是光芒萬丈,像你我都隻是小星籽一般的陪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即便姐姐坐到夫人的位置,也不過是人家的施舍。”
這話一出,孫妍妍就再趾高氣昂也變了臉色,她本就不滿孫延尉此舉,說什麼在宮中有照應,一個窮丫頭怎麼能和她相提並論?更不允許爬到自己頭上!
良久,孫妍妍才勉強笑道:“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燈,隻是你挑撥離間的功夫還不到家!”
話雖如此,孫妍妍心中已經種下了一根荊棘,隻會隨著時間愈加繁茂。
見孫妍妍總算吃癟,薛婉才平了心中的怒氣,鯉兒的事情,差點兒就被她算計!
“夷光和我是姐妹,你想要我們自相殘殺?死了這條心吧!”孫妍妍拂袖而去,對薛婉惡狠狠說道。
直到她的身影隱沒在遠處矮灌木中,薛婉才喃喃說道:“話雖如此,夷光妹妹卻要當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