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粗碩的藤鞭,落在百裏雪月身上,鞭鞭見血,聲聲皮開。
百裏雪月起先還用玄力強撐著,沒有傷到筋骨,可哪敵得過侍衛隊長姚闊,大武師中級的修為,一鞭鞭凝聚著強悍玄力的藤編,狠辣的抽在她身上,直抽得她全身發顫,到最後實在是撐不住了,全身虛脫,軟趴趴的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可百裏菱月哪會讓她如意,當即命人拎來一桶冷水,對著她從頭到腳灌了下去。
冷冷的水,滲入皮開肉綻的傷口,疼痛猛然席卷全身,那一刻,整個人猶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噬,生不如死。
百裏雪月雙唇失血,臉色蠟白的趴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
她身下,殷紅色的鮮血,緩慢而驚心動魄的流淌開來,混著冷冷的水,慢慢浸潤在院中的青石地麵上,洇成暗紅的印跡,猶如盛放的魅夜地獄之花。
那淒慘的模樣,竟連刀口舔血的侍衛們,都不忍心再看,紛紛別過頭去。
“二小姐……還……還打麼?”姚闊微微顫顫的問。
生怕在打下去,百裏雪月一個撐不住,就一命嗚呼了。
“多少鞭了?”百裏菱月坐在院中,端著青花茶盞,幽幽的問。
“回二小姐,七十八鞭。”姚闊如是答著,不敢有一絲捏造。
百裏菱月頷首,將手中的茶杯遞給身側伺候的翡翠,從太師椅上施施然起身。
避開一灘灘血跡,一步步走至癱軟的百裏雪月身邊,她先是居高臨下,冷冷的一眼掃過百裏雪月身上,全身上下的鞭傷,這才緩緩的蹲在了百裏雪月跟前。
百裏雪月剛開始的眼神,有那麼小片刻迷茫,等她看清楚蹲下來之人是誰後,整個人雙眼大睜,原本痛苦麻木的臉上,立時換上滿麵的憎恨仇視。
百裏菱月瞧見百裏雪月一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表情,不僅不怒,反而笑了起來,不過那笑,冷冷的,帶著數九寒冬的風雪,直冰得人全身僵硬。
“大姐,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其實你不該恨我!下命令要執行家法打你的是爹,說重重的打的,也是爹,你這般恨我,妹妹我何其無辜!”
“嘖嘖……瞧這細皮嫩肉的,都打成什麼樣子了!”
“大姐,你說爹爹怎麼就這麼狠心,為了自己的麵子,竟不惜將你往死裏打!”
百裏菱月一手掐住百裏雪月的脖頸,強迫她抬頭望向正房,那裏她們的父親百裏超,正悠閑的端著茶盞。
“大姐,你可瞅見了,爹真的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你呢!”
她幽幽的了口氣,順手放開掐住百裏雪月脖子的手。
“也是,要是爹真的在乎你,早就喊停了!那不過是一句‘住手’的事情!多麼簡單!可爹就是不說!”
是啊!二妹固然可惡,可為何,她都到這般田地了,爹連一句住手,都不肯說。
百裏雪月虛弱的雙眼,瞬間溢滿淚水。
“大姐,我也不忍心你在受罪,可沒辦法,爹說了要打到一百鞭,我也不能違背。”
百裏菱月無奈的說完,起身望向姚闊道:“繼續。”
姚闊瞅見百裏菱月冷冽的眼神,心頭一震,隻覺得今天的二小姐,從他進聽雨軒那一刻起,全然變了樣,明明臉還是那張醜臉,卻通身帶著睥睨天下之勢,讓人心生敬畏,絲毫不敢反抗她的話。
又一鞭鞭落下,血水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