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畢業找不到工作”,李全悻悻地聳聳肩:“這話聽著真刺耳。”張瑩拉著他的手撒嬌道:“哎呀~還不是你眼界高,以前砸三鐵下崗大潮的時候不是有句話嘛‘不挑不撿,立即上崗’,你要是肯放下身段,哪會沒工作。”
“嘶……”手腕上的傷口被扯動,李全疼得呲牙咧嘴,張瑩趕緊鬆手:“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了,很痛嗎?”
“沒事沒事。”李全勉強露出一個笑臉,“你在這裏呆了好多天了,家裏人沒叫你回去嗎?”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何況我說我在這邊找了個商業實踐,他們除了問是不是傳銷之外,也沒什麼反對的意思。”張瑩揚起臉,看著還是微皺著眉的李全,關切的問:“傷口還是很痛吧,要不要再去醫院看看?”
李全搖搖頭:“我隻是想不通,誰會把李娟的靈帶走。”
“跟她關係好的人嘍。”
這是要從靈異變到刑偵推理的節奏麼,李全抓抓頭,他的不少同學現在正學以致用的奮鬥在新聞第一線的崗位上,這起未成年人案件雖然根據法律不能公開審判,但是總有人會知道些什麼,以便深度挖掘背後的故事。
他決定明天再打聽打聽,此時聽見電視機前的人群裏發出大失所望的聲音,那個曾經的勁旅強隊,不知道怎麼了,被人灌了一球又一球,那個請人吃烤串的壯漢如霜打的茄子,蔫在那裏,邊上有人拍拍他:“這是咋了?”
“我可是押的這隊贏兩球,沒想到……哎……”
“押了多少?”
“五萬呐!唉!”他抱著頭痛苦不堪。
原來是個賭球的,李全對於賭徒一向沒什麼好感,以前實習的時候見多了因為賭博而搞的妻離子散、家財散盡,甚至還有搞出人命來的。所以也懶得安慰他,坐在一邊開了瓶啤酒,慢慢喝著。
這憂鬱的氣質,這唏噓的人生,這悲傷的眼神……
如果沒有蕭靈這個大煞風景的家夥張嘴說話的話,一切都在走著傷春悲秋的路線,可惜……
“這是怎麼了?又是割腕又是喝悶酒的,被妹子拋棄了?”人未到聲先到,一道淺藍色身影飄到他身邊,不是蕭靈是誰。語氣調侃,臉上的神情卻不經意的流露出關切,張瑩看在眼裏,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幾個人這些日子在一起,又同曆生死,實在是已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張瑩不希望任何事情破壞了這一切。反正自己是個外地人,在這裏呆不了多久,不如就放下吧。正好有客人還要啤酒,她趕緊過去,沒有讓更多的情緒流露出來。
在送酒的時候,她聽到那個賭球的人對同行的人說:“那幾個小子真******廢物,說了多少次求財不求色,一個個跟喝了鹿血吃了虎鞭似的管不住褲腰帶,這下好了,一個沒跑全進去了,要不是謊報年齡,全都得打靶嘍,要不是……”
“你他媽喝多了發酒瘋啊?在這邊說什麼東西!”那人一麵喝止了那漢子還沒說完的話,一麵緊張的偷偷環顧四周,發現沒人注意這邊,才鬆了口氣,“趕緊回去吧,別在這扯蛋。”
等這兩個人走後,張瑩趕緊過來,對李全蕭靈說了剛才自己聽到的事情。“不會這麼巧吧?”蕭靈狐疑的說,“也許人家說的是另一件事呢?”
“難說,你們留在這,我去探探。”李全站起身,走出門,融入黑暗中。
“你說他會不會有危險啊?”張瑩伸著脖子張望,卻隻能看到點點燈光,哪裏能看到李全的影子。
“不會吧,你別看他這樣子,身手還不錯。”蕭靈笑笑,語氣裏是絕對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