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嗯。”回答非常淡然,好像與他無關一樣。
“我肚子裏是你的孩子。”女人的聲音已經撥高了兩度。
繼續摸著那個圓滾滾的大肚皮,仔細觀察上麵青青的血脈,臭臭的表情擋不住眸底的溫柔,開口卻依然是那個字:“嗯。”
忍不住想拍掉那隻狼爪逃出那個讓她安心迷戀的懷抱。可高大的男子雙臂一攏,將因懷孕而變得豐滿的女人摟住,力量不大不小,即不會傷害她,也讓她萬萬無法逃脫。
女人也並不是真想逃,掙紮了兩下就又伏在男子懷中,低聲道:“我要生一個女孩。”
“知道了。”終於多了兩個字,卻和剛才沒什麼差別。
“你——”明眸圓睜,一向溫婉的女子再也忍耐不住,將粉拳繡腳向那個啞口葫蘆一樣的男人身上招呼過去。
男人伸手,一隻手就將女人的兩隻手都禁錮了起來,這回女子不打算罷休,仍然掙紮著,豐盈的圓臉染上紅紅一層霞。雖然她的力氣對他來說就像拍蚊子一樣,但懷孕的女人最大,怕她用力傷著自己和孩子。惜字如金的男子終於開口道:“男孩,女孩都成。隻要是你生的。”
女子抬頭,認真地道:“我隻要女孩。”
“那好吧。如果是個男孩,我幫你掐死他。”男子笑得邪惡,很難想像他那張撲克臉也能做出這種高難度的動作,而且做得這麼自然完美。
“你——”再次語塞的女人打算再次發飆,卻被那個壞蛋鎖在了懷裏,動彈不得,這個男人,真是她的克星啊!
男人低頭在女人耳邊,低聲道:“就算你再看得起我,也不至於覺得生男生女這事我說了就能算吧?”
“怎麼不能?”心服口不服的女人在使著小性。用力扭著男人胳膊上硬硬的鍵子肉。
沒有製止女人的小任性,男人道:“難道你不想看到一個跟我一樣高大的兒子嗎?”
“不——”後麵一個字沒衝出口就咽了下去。她怎麼會不想?如他一樣高大,如他一樣健美,如他一樣霸道,隻要是他身上有的物質,無論好壞,都讓她著迷。
等了一下才道:“我還要隻想要女兒。”
男子緊緊擁住妻子:“好。那就生個女兒。”
夫妻二人終於達成了共識,隻是這生男生女的事,哪裏是人做得了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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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婆子看見桌上擺著一盤油浸浸,肥汪汪豬頭肉時眼睛就開始放光。再看到旁邊的還放著一壺老黃酒,一小碟長生果,就立即激動了起來。衝上前去,一隻手抓筷,一隻手拿碗,動作敏捷的完全看不出她的年歲。
“劉婆子,多謝你給我家接來一個小哥兒。這些銅錢,給你老買酒喝吧。”陪坐在桌旁的一個老嫗麵帶笑容地將一個紅布包遞到劉婆子麵前。
“嘿,嘿……好說,好說。”雖然兩手都被占上了,但錢送到麵前不能不要,劉婆子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油膩膩的手接過紅包,在手裏掂一掂,撚一撚,嘴角下邊的美人痣幾乎爬到了嘴上邊:“這麼多,怎麼好意思呢?”
話是這麼說,手已經往懷裏揣去,全不顧一手的油弄髒了衣服。當接生婆就是好,有吃有喝有錢拿。不過像今天孫家這樣殷實又大方的人家可就不是天天能碰到了。難怪她老人家喜的臉上又多出幾道折來。
可是有句俗話叫“樂極生悲”。她那正笑得見牙不見眼時,從門外衝進來一大團東西,直奔她而去。沒等劉婆子明白過來避讓,那“暗器”已經撞上了她的一把老骨頭,更悲慘的是,她脆弱的下巴被一件圓碌隆冬的東西頂了一下,一股劇痛讓她:“哎呀——”一聲慘叫了出來。老眼裏閃著淚花,卻再沒有當年明眸善睞的味道。
看到捧著下巴,痛得哭爹叫娘的劉婆子,一旁的老嫗一把抓住那件“暗器”:“喜子,你瘋什麼瘋?劉婆婆多大年紀了,哪裏經得起你這一撞?我去叫你爹收拾你去。”
犯事的“暗器”是個七八歲大的童子,滿臉慌張的站在原地,顯得不知所措。
沒等李喜想到要跑,痛得輕一點的劉婆子上前,惡狠狠的揪住他的耳朵高高提起,大手就要撲殺下來:“讓我教訓教訓你這作死奔喪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