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府位於幽州東側,燕郡領內,是一座曆經千年兵亂巍然屹立的傳奇王府。因此當地有俗語雲:“天陷神仙家,地裂君王府,長命靖南府。無論多麼凶悍野蠻的胡人,進幽州也不進燕郡。隻是隨著這一代靖南王無子承業,這讓周圍的民眾頻繁增加了許多的擔憂。
無論外地人或者燕郡人都知道這個傳奇的王府向來傳嗣隻冠號,甚至王府中人都不知道王族姓氏。王族香火隻有一脈,無論子嗣有多少,隻要確定了靖南王這個稱號後,其餘所有的子嗣會被編入親兵,親臨沙場,捍衛家族利益。
幽州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又是打通關外和關內的主要通道。兵禍戰亂導致生長在此地的居民個個彪悍善武,能騎會射,特別是一些大世家子弟更是精於此道。
今天又是靖南王府一年一度的秋獵之日。猶如春節一樣,靖南王府的秋獵之日也是燕郡普通居民最關心的話題。因為這關係著燕郡今年的戰備情況,戰備的好壞也決定著胡人來年對燕郡的用兵次數。
在離王府正門不遠的小山包上,一個穿著破爛麻布衣的孩子緊張的搓著小手不停的用眼光描向王府緊閉的厚重大門,在一旁抽旱煙的老者用手摸了摸孩子消瘦的額頭慈祥的道:“虎娃莫要急,王府例行秋獵都是在卯時四刻從來沒有間斷,我知道你心切王府郡主,但是我們這樣的貧窮人家又有多少人會注意了,老者說完用憂慮的眼神望著爬在身邊的虎娃,隻有他知道這個小生命的堅強和執著,從自己把他從寒冬臘月的積雪中撿出來的時候,就知道這是一個執著的生命。他不知道這樣的執著有什麼結果,也許這孩子的一生注定要在絕望中找到希望,一路坎坷的走過每一天。
隨著人群歡呼聲王府的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一排排身著銀色輕甲的騎兵手執虎狼雙獸帥旗從門兩邊魚貫而出,靜候在兩邊。少頃隻見一身披紅色輕甲,背掛鐵弓,手執雙錘,顏如舜華,朗目疏眉。麵容姣好的素裝女子步出大門,胯下一大宛良駒更是神駿非凡。
人群頓時沸騰起來,因為不久他們敬愛的靖南王就要出來了,這是王府慣例,從不例外。不過就在人群翹首以盼的時候,卻遲遲不見靖南王的出現,圍觀的人群頓時發出各種猜測和質疑,安靜的場麵頓時一片混亂。
就在此時從王府內院突然傳出猶如鍾鼎般洪亮的聲音道:“吾兒英勇非凡,武藝過人,自今日起代父親征,馬革裹屍,永不言棄。秋獵三年後加封王號。人群頓時嘩然,有疑慮也有疑惑更多的是擔憂。
站在山頂觀看的老者不由歎息道:“王府無子可承父業,明年恐怕又是一個不平之年。但願老王爺身體安好,能威懾胡人騎兵。”
虎娃靜靜的看著遠處那火紅的身影想起那燦爛的一箭,從此讓他擁有的再生的喜悅和感激,從此一個堅定的念頭深入他的腦海我要保護王府,我要保護她,用我的生命去保護他。看著逐漸遠離小城揚塵而去的銀甲騎騎士,虎娃隨即抱起頭上長著一個肉瘤的小黑狗緊追而去,漸漸的消失在叢林中。
老者望著遠去的虎娃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他總覺得被虎娃稱作小黑的瘤子狗怪怪的,眼神中充滿了狡詐血腥和殘忍。但是又不由的搖了搖頭自語道:“看來我真的老了,對一條狗也疑神疑鬼的”,可惜他不知道他的擔憂從來沒有出錯,就是這條狗改變了這個執著善良孩子的一生,是他一生生活在憂慮、不安、自責之中。
鬼王山,燕郡境內最凶惡的山脈,就是一向野蠻凶殘的胡人也不敢日落之後經過此山,據傳黃昏一過,此山百鬼開忌,野獸橫行,全是前所未見之物,也因此有人認為此山是地獄之山修羅之林。
但就是這樣一個恐怖的山脈,依然有人獵鬼殺妖視若無物,這就是被燕郡人世世代代稱作傳奇的靖南王親兵。也是幾百年來燕郡平安的最大依靠。
隨著林中驚動的野鳥和呱呱遠飛的烏鴉聲,一隊銀色的騎兵緩緩進入密林,四周忘記時間正在憨媳的野獸也被行人驚動,都一哄而散向著林子外圍驚慌逃去。
袁倩看著驚慌的獸群笑嘻嘻的道:“這些家夥可真夠懶惰的,我們一年才獵一次妖物,沒進去的時候也不知道死了多少這樣的懶物”。
旁邊一留著山羊胡髭的中年道士笑道:“可是郡主仁慈過度了,無論草木人獸都是天道下殘酷的一子,無知未嚐不是一種福,隻要謹記曆代王祖之喻,守護王府千年自非難事”。
被稱作郡主的少女笑嘻嘻的到:“爹爹長說,叔叔懷有驚天的大能耐,是當今天下少有的第一奇人,爹爹向來很少開口讚人,就是倩兒這麼多年一直努力,一身武藝爐火純青,也常搖頭不夠,若叔叔是如此厲害不如倩兒拜叔叔為師學習兩招,定能讓爹爹心服口服從此不在以女兒身看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