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1 / 3)

“在離家主宅,主宅地址不明。三月後會來夜魔學院尋寶庫中的鐵木精。”

夜沉回憶起皇甫曉給她的那張紙上的內容,不由得揚了下嘴角。最起碼這樣她也不用再跑一趟去離家找人了。因為畢竟離家的那個主宅,誰都沒有去過,更沒有任何外人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要找的話可是要花費一大番功夫的。

而現在隻要在夜魔學院等上三個月就好。而且這三個月內她還可以做點事情,豈不快哉?

把貓小妙從懷裏抱出來,手上捏著骷髏耳鈴搖了搖:“古歌,怎麼樣?有耐心等麼?”

“當然。”有條不紊的聲音從耳鈴中傳了出來:“幾千年都等了,不在乎這三個月了。而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離家住宅雖然隱秘,但還不是發現不了。”語氣平平穩穩,並無半點浮躁。

夜沉聞言也是放鬆,原本她還害怕古歌心急不肯答應呢。不過現在看來她的擔心完全就是白費的。她還真是低估了古歌。不過現在想想,她其實從一開始就小看了古歌。

古歌其實很聰明,並且他的性格很沉穩。很多時候她會冒險去做的一些事情,但謹慎的古歌卻不會。古歌總是把事情都確定了以後才會做的。他從不是魯莽的人。什麼事情沒有確定前,他都不會妄下結論。

而且古歌這個人並不喜歡爭端。很多情況下,即使被挑釁,如果無傷大雅的話,他都會好脾氣地笑一笑,然後不了了之。如果不是觸犯了古歌的禁地,古歌大都不會生氣。但是古歌生氣起來也是極為恐怖的。

據貓小妙說,有一次,貓小妙還沒有遇到夜沉的時候,那個時候貓小妙是一個異類,並且由於是妖獸和聖獸的結合,哪兩種血液正式不管妖獸或聖獸都想要得到的。於是主動上門找麻煩的總是源源不斷。

而那次,就有一隻不長眼的老虎嘲諷貓小妙的耳鈴實在缺少品味,這還不算,戴上都有失身份。這一句話可就把古歌給惹火了。

那老虎都說戴上有失身份,他古歌都已經住在裏麵了,那叫什麼?!

於是被怒火侵占了大腦的古歌就對貓小妙下達了一係列命令,而令貓小妙大驚的是,古歌竟然可以看穿對手下一個動作,並且也可以預測出貓小妙有多大能耐可以達到什麼程度。

然後讓貓小妙用最小的代價換取了最大的勝利。不得不說,古歌也許不是是一個比夜沉更出色軍師或首領,但是古歌卻絕對是一個能夠根據人的各方麵素質預測戰鬥的人。

如果說古歌是一個最佳的*縱木偶的人,那麼隻要他所*縱的木偶身體素質到達一定程度,古歌甚至都可以讓這個玩偶在對手使出招數之前使出對方的招數。

古歌,在正常的情況下是一個謙謙君子,你惹他他也不會很生氣。但是如果你觸犯了他的某些逆鱗,他絕對就是一個比夜沉還要危險的人物。關於這一點,夜沉在曾經看到過一次貓小妙惹火古歌,而已經成為靈魂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古歌,竟然通過了解貓小妙的心性,用言語刺激貓小妙,然後迅速分析了地形,以不破的靈魂之身引誘貓小妙到一些地方,讓貓小妙使出那種前進後就停不下的力量,然後讓貓小妙受傷。雖然每一道都不是致命傷,但是那上萬條小傷痕,雖然都是長不過一個手指的傷,但是卻很深,有一些甚至傷到了大動脈,血流不止。

所以那一戰的結果以貓小妙失敗告終。

因為到了最後貓小妙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被迫變回那隻小貓的樣子,已經動不了了。而其實那次貓小妙受的傷是總共有不止上萬次,簡直十萬次都有了,但是貓小妙用她那強悍的恢複力,恢複了九萬多道傷口,剩下的那一萬卻是再也無力恢複了。

可以說,古歌其實並沒有讓貓小妙受任何致命傷。他所做的之不過是將貓小妙耗死而已,力氣耗光,血流光,靈力也已經進入枯竭狀態。扔在那裏死狗一樣自行恢複了整整三天,才把流失的東西都補回來。

而那之後古歌除了微微有些喘氣,連滴汗都沒有。雖說靈魂也確實不會有汗,但是當時的古歌,確實是沒有受任何傷,隻是因為不斷地逃跑消耗有些大,累了點而已。

而貓小妙受傷並不是夜沉不想醫治。憑夜沉的能力確實雖說是次於獨孤閔寒,但是那醫術也不是蓋的。但是,貓小妙是不能被夜沉醫治的。因為貓小喵那個奇怪的體質。夜沉的醫術可以醫治聖獸,也可以醫治妖獸,但是卻從來沒有能夠治療聖妖合體的方法。

並不僅僅是因為貓小妙是第一個聖妖合體。雖然的確自古至今,聖獸是神聖的代表,是守護自己重視的一切作為意義而存在的代表。而妖獸不一樣,妖獸的心中也是有想要守護的東西的,隻不過他們會為了想要守護的東西而不擇手段。不像聖獸一樣有著一份固執的光明磊落。

雖說如此,但聖獸妖獸也還是有跨越種族,因為愛情而在一起的。不過就算妖獸聖獸結合了,在一起了,可生下孩子的可能性為無限接近零。

因為聖獸體內的力量和妖獸體內的力量是絕對融合不了的。如同水火不相容一般。如果形成了胎兒,那麼就會在胎兒的體內不斷的爭鬥。把胎兒脆弱的身體當成鬥角場一樣,會毀得連點渣滓都不剩下。

所以作為聖妖的結合體貓小妙不是第一個,可是卻是第一個能夠存活下來的聖妖異獸。

當然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夜沉是不會放過貓小妙的。而就算夜沉太懶對研究新課題不感興趣,但是獨孤閔寒如果知道了的話也是絕對不會放過研究貓小妙這個機會的。雖說獨孤閔寒礙著夜沉的麵子不會明目張膽地研究貓小妙,但是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獨孤閔寒還是會因為旺盛的好奇心找貓小妙研究一下。

然而他卻研究不出來任何結果。因為就算是獨孤閔寒那種特殊的靈力,但是也就沒有辦法進入貓小妙身體內部窺探。

雖說他可以對貓小妙直接造成傷害,但是卻不能看清楚貓小妙身體內部的構造。對經絡的走向,內髒的分布、等完全看不清楚。就像是在最重要的和部分惡心外麵裹了一層有色的保護罩,保護罩外麵才是普通的貓的外形。而其實貓小妙到底長了副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

可以說,眼睛不在眼睛的地方,鼻子不在鼻子的地方,內髒什麼的排列毫無規則,說不定連經絡,都亂得像纏在一起的毛線一般。因為就算僅僅從貓小妙的表麵來看,僅僅是從那一層看不破的保護膜的來推測,貓小妙的身體,是不成章法的。

這樣一來,別說探查了,這種身體就算你想要去醫治,也是無從下手的。

所以說,其實貓小妙如果受了傷是相當危險。因為根本不能醫治,隻能自行恢複,用貓小妙那種比,聖獸和妖獸加起來的自我複原能力還要強上十倍的複原能力。另一方麵,也說明了貓小妙並不隻是那種簡簡單單的貓。因為在貓小妙哪漫長的生命中,她都沒有受過一次可以導致她致命的傷。

這麼想著,突然一直動著的輪椅停下了。突然的停頓差點讓夜沉掉下去。身後傳來紫焰的聲音:“主人,到了。”

嗯?到哪裏了?

夜沉心中驚疑,向四周一看,原來是到了夜魔學院門口。這樣夜沉就想起來了,她從皇甫曉哪裏出來的時候,隻對紫焰命令說要到夜魔學院。卻沒有說具體要到哪裏。終究,就算她夜沉再怎麼厲害,做出來的也就隻是機關人偶。並不能擁有思想和智慧。

心下輕歎一口氣,夜沉麵上還是沒有表露出什麼。揮揮手:“那就繼續往裏麵走吧。一直晃到湖邊咱們回南苑去。”

紫焰也不說話,推著夜沉用散步的速度就往那個湖邊走。可是很不巧夜沉今天的運氣好像非常差,剛走了沒多久就遇上了一個讓她心煩的家夥。

季古德。

那家夥還是不修邊幅的樣子,下巴上都是沒剃幹淨的胡渣子,身上的青色長袍都好像有幾天沒洗了的樣子,有幾處還有破洞。

夜沉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該慶幸季古德還知道洗澡,沒有讓她靈敏的鼻子受罪;還是該怨恨這個該死的家夥穿著這麼丟人的衣服,偏偏以為自己是個帥哥,擺個那麼風騷造型惹人圍觀。

他自己愛顯也就算了,她宮夜沉是一點都不介意的。但是為什麼這個混蛋偏偏要堵在她麵前顯?!看著周圍明顯越來越多的人,夜沉不禁撫額。看樣子,這個風騷老師的名氣還真不小啊。

夜沉陰沉著臉,看著那個正翹臀撅嘴扭腰的人。敲了敲扶手,“紫焰,縮地成寸。他媽的給我避開他。”

夜沉話音剛落,紫焰已經一個閃身不見了。正在那裏賣弄風騷的季古德剛回個頭,就發現原本停在那裏的夜沉一行人不見了。眨了兩下眼這才反應過來,撒丫子就開始追。

他還能感覺到夜沉的靈力在那個地方。當然普通人的靈力是不會這麼容易就被發現的。不過夜沉的可就不一樣了。天賦可以稱得上好的夜沉,已經活了幾百歲。連這個學校裏修為最好的葉惟苜都是夜沉教出來的弟子,身為師父的夜沉靈力當然要比葉惟苜還要濃鬱。所以靈力感知強的人,都能夠立馬發現那個地方靈力是最濃鬱的。

偏偏不巧,他季古德就是那種靈力感知超強的人。如果給他時間,隻要十年。十年裏他什麼都不做就是練習這個的話。他的靈力感知都可以超過夜沉。

可是事實是——老天是公平的,時間是每個人的,夜沉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季古德就這麼在大樹上跳躍著,朝著靈力最濃鬱的地方追尋。但是馬上他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他用最快的速度已經追上了那塊濃鬱的靈力。但是追上以後他就發現了那個地方根本什麼都沒有。

可是他明明就感覺有著一團濃鬱的靈力在眼前,可是用手摸也摸不著,眼睛也看不透。馬上的,季古德知道自己被耍了。於是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精彩。可是過了十個呼吸的時間後,季古德臉上突然就放鬆了,他是不知道夜沉為什麼躲著他,但是他有辦法可以讓夜沉出來。他知道夜沉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會她自己的空間裏去。她也知道夜沉的耳朵是極好的。就算他在這裏喊話夜沉聽不見,但是那隻異獸絕對可以聽見。

於是臉上的笑開始變得得意:“宮夜沉,出來吧。我想我們之間的交易可以開始了。”

接著,剛喊完這句話,季古德突然就覺得後腰被人踹了一腳。他踉蹌地站好,回頭看著那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夜沉,還有她懷裏坐著的淩,還有她肩膀上的那隻貓,還有推著車的紫焰。除了紫焰,一貓兩人都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季古德。

夜沉他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驚訝。那張單子是夜沉自己說的,所以她當然知道那單子上的藥材是多麼稀有或者平凡,但是不論如何,那些東西可都是極難得到手的。這才不過多久?季古德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夜沉撫了撫激動得尾巴直搖的貓小妙,看著季古德眼神閃爍不定,語氣間滿滿是質疑:“那張單子上的東西,你都籌齊了?”

出乎意料卻好似意料之中,季古德聳聳肩狀似遺憾地搖頭感歎:“這怎麼可能?你要我準備的那些東西於我而言沒個幾百年根本不可能收集齊全。”

夜沉扭頭不屑道:“那你還來做什麼?難不成你覺得我很像是那種會給客人倒貼錢的爛好人麼?”

季古德豎起一根手指自戀地搖了搖:“不不不,你絕對不是那種討喜的人。你的性格絕對是一個讓人恨不得把腳映在你臉上的大奸商。”

夜沉聞言挑眉,暗自裏把這筆賬狠狠地記下,夜沉麵上還是隻有疑惑的興味。很禮貌地表達了一個作為商人應有的疑惑。

季古德正色,神態也不再是開玩笑的樣子。他的眼睛裏竟然在閃爍著名為認真和狠毒的光芒:“其實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是非常難得到。但是對於你來說,那些東西其實是絕對容易的。你現在手上其實就有那些東西吧。這現在手上有的都會給你。沒有的你自己拿出來墊給我。”

聽著季古德這般認真,甚至都已經算得上是不容辯駁的語氣,夜沉卻沒有為之動搖分毫。她的目光依舊是平淡的,卻不為任何所動。那種表麵上懶懶地,卻是不會讓任何撼動她的尊嚴的威儀:“憑什麼。”

季古德也同樣沒有因為夜沉那種淡然而改變態度。平時玩世不恭的他此次卻是真正的要做到決不讓步。可見他對這件事情是有多麼的看重。他目光低沉地看著夜沉,口氣帶著濃濃的自信和不容置疑:“那些東西我會抵給你的。”

夜沉看著季古德百年難得一見的認真,卻並沒有去附庸或者讚同。她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沒有心動,沒有厭煩,連剛才的好奇都沒有了所以這個時候。此時的夜沉不會讓季古德看出一點點情緒泄露。

這個表情如果讓別人看到或許會以為夜沉失去興趣了。但是其實夜沉露出這樣的表情,就代表她認真了。沒有了平時的慵懶,也沒有那種可以把人戲耍與股掌間的傲氣。就是那種縝密的,給人感覺無比嚴肅謹慎,不會有絲毫漏洞的最完美的機械商人。

這個時候的夜沉是真真切切地來了興趣。她除了好奇季古德究竟能帶來什麼,可以抵得過那些藥材,又確定一定能讓她答應呢?

夜沉臉上麵無表情,樣子看上去和平時玩世不恭的她背道而馳:“那麼,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吧。”